“嘭!嘭!嘭!”重重的拍门声,让本来一动不动的人渐渐有了反应。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你还在里面吗?”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拍门声,本来就有些破旧的门板,岌岌可危。幸好来人也没有继续拍门,也许是想到了门拍坏了,不怎么好修理。
虽说停止了拍门,但是那一直不间断的声音轰炸却也让胡悦无法继续睡下去,是谁这么讨厌,难道不知道大早上扰人是不道德的行为吗?
“谁呀?”胡悦迷迷糊糊的一张嘴,结果咕嘟嘟灌进了一大口略带奇怪味道的水,这刺激的味道,唤醒了胡悦麻木的四肢,酸痛的滋味就像是被人暴揍了一顿。
而眼前完全陌生的场景,又一次让胡悦陷入了呆滞。
木制的浴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雕刻的花纹都有些看不清是什么了,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一丝不挂,而不远处那个看起来还能勉强辨别出是一副刺绣的牡丹屏风上,挂着几片破布,胡悦仔细看了看,哪里是什么破布,应该是衣服什么的!因为胡悦四处打量了,也没有找到其它可以穿的东西了。
胡悦短暂的走神,而门外的人,却根本没有多给他继续思考辨别的时间,“公主殿下,你再不出来,一会儿曹嬷嬷过来,你又要被罚了。”
胡悦想着这人一直在叫什么公主,而自己?当胡悦借着浴桶里的水,这时才看清了自己的模样,虽说样子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伸手抓了抓黏在脸颊的几缕长发,他确定这可不是什么假发。
胡悦虽然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也不清楚一觉睡醒的自己为什么头发就变长了,但还是隐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屋子里,明显就只有胡悦一人,而门外那人口中的公主又是谁?大概除了被掉包之外,就只有一种可能,然而胡悦看看自己,非常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变成公主的可能。
如果门外的人,看到她口中的公主变成了一个男人,那结果可想而知,胡悦可不想在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的状况下,就一命呜呼了。
虽说那人一直没有闯进来,胡悦也不可能躲在这里一直不出去,那么被发现是迟早的问题,胡悦暂时还没那个能力想到自己怎么逃出去,而不被任何人发现。
最关键的是,他对这里一无所知,想要逃出去,又可以逃到哪里呢?
胡悦挣扎着从浴桶里出来,这个浴桶没有多高,但对于胡悦现在的身体状况,出来还是费了一番功夫,刚刚在恢复了知觉之后,胡悦才明白了醒来的时候,酸痛的原因。
看着自己身上一道又一道,明显是被枝条抽打过的痕迹,深深浅浅的布满了前胸和背后,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而膝盖上的淤青,更是触目惊心,所以这大概就是原因了。
这里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胡悦可不记得自己被人暴揍过,龇牙咧嘴的走到屏风前,抖开那几件跟破布差不多的衣服,这衣服不仅破旧,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勉强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女孩子的衣服,而有洁癖的胡悦真的难以忍受,除了那件看起来像是肚兜一样的东西还比较干净以外,真的是无从下手。
咬咬牙,胡悦还是抵不过现实的残酷(他可没有裸着的勇气),将那件肚兜丢在一旁后,胡悦忍着反胃的冲动胡乱穿上了其它衣服。
门外那人似乎也不等着胡悦回应,说完那些话后离开了。
胡悦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看到那个破洞的门,腹诽道,“这还真的是坚挺,竟然没有塌掉。”胡悦都不用打开门,就可以借着上面的破洞观察外面的情况。
简单的看了一圈,周围都没有半个人影,胡悦暗暗庆幸,人少就意味着被发现的几率更小一点。尽管如此,胡悦还是不放心,在屋子里转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于斗篷的东西。
鉴于之前已经穿上了那些衣服,所以对于这件布满灰尘的斗篷,胡悦也只是抖了抖,然后就穿上了,洁癖什么的,对于生死都还没有什么着落的人来说,已经无暇顾及了。
斗篷很宽大,胡悦在那面勉强可以瞧得出人形的铜镜里看了看,似乎还不错,包裹的算是严实,外面一眼看上去暂时还无法辨出身形,幸好有这一头长发遮掩,声音掩饰一番,即使是被人察觉,也可以蒙混一下。
刚刚走到门口,胡悦又一次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当时胡悦情急之中,害怕那人闯进门来发现公主变成了一个大男人,所以匆匆忙忙穿上了衣服,头发根本没有来得及擦干,就随便扯了一根布条扎住了,而此时在兜帽下还在滴水的长发,水滴滴落在门口的那片地面上,却是与本不易察觉的东西混在了一起,显现出了血红色,伴随着滋滋的腐蚀声。
就算是胡悦再怎么不懂,也晓得奇怪了,总不能是他头发有毒吧!可是一个住在破屋里的公主,门口又怎么会撒有毒药,如果那人是要下毒,又为何洒在门口的地面上?胡悦想不明白,也决定不去纠结,但是相较于刚才的小心翼翼,更多了几分紧张,现在不单单是要注意不被人发现公主掉包了,还要防着被人当作公主给杀掉。
为什么一醒来就要经历如此的艰难,人生这样子的惊喜也太过了吧!胡悦内心吐槽。
避开了那片地方,胡悦观察了片刻后,用斗篷裹着手打开了门,四处看看,安静,就像是根本没有人住着一样,轻轻的合上门。这个院子看上去要比胡悦刚刚在的那个屋子要好很多,至少那边池塘里还开着一大片荷花,看起来格外娇艳,应该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而且就是简单的观察,也看得出其它的几间屋子,都要比刚才那间屋子好一些的。
难道那个所谓的公主有什么难言之隐么,要不然怎么好好的屋子不住,非要住那个又脏又破的屋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