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妖离开家,在整个城市的上空漫无目的的徘徊,最后无处可去,只能回到妖精酒吧。
侯枫和七月七也在酒吧,而且一副急匆匆要出门的样子。
黎妖:“你俩这么急,是要忙着去哪?”
七月七眼都急红了,道:“还不是去找你!林娜把你带到哪里去了?发生了什么?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黎妖:“她没对我做什么,她又能对我做什么?”
侯枫确认黎妖真的没事后,松了一口气,却又想到黎妖消失之后,林娜告诉了她,她是无殇国的王,那她现在都知道了些什么……
侯枫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那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黎妖:“她说我是无殇国的王,可我却爱上了神,我怎么会信?所以,她造了一个镜像,让我看到了所有,大婚之日,我爱上的那个神,灭了无殇国。最后,我在黄粱镇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七月七:“……那……你信她吗?”
黎妖:“我信不信林娜又怎样?我都想起来了……”说着,便掏出一个空瓶子,放在吧台上。
七月七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这不就是那个装着生离解药的瓶子吗?难道说,林娜要生离的解药,是给黎妖喝的!
七月七拿起瓶子晃了晃,里面空了,顿时心就凉了一截。
黎妖趴在吧台上,道:“小七,我想喝酒。”
七月七转身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直接递给黎妖。
黎妖接过酒瓶,打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道:“我也正好记起来了,我原来是个酒鬼,哈哈!”说着便把剩下的那半瓶也喝完了。
七月七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黎妖,冷冷问道:“还要么?”
黎妖摆摆手,道:“不喝了,反正也喝不醉。七月七,你还真够能憋的,这一千年来,你居然能一个字都没跟我说起过。尤其是,前不久见到曲泊言,你还装作不认识,呵!曲泊言……”
侯枫的眼睛顿时变得血红,道:“原来你们已经见过了。”
黎妖头也不回地说道:“侯枫,别生气,我和他迟早都会见面的。就像是有些事早就注定了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结果都一样的。你明白吗?”
侯枫:“不明白!”
黎妖:“就像是从前,你和我相识几百年,却终究抵不过我和曲泊言短短几天的相处,我爱的人是他。就像一千年后,再次遇到他,即使我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我还是爱上他了。”
侯枫:“你是说,你的心意,从未变过,是吗?我守了你一千年,在你的心里,就没有半分感动?”
黎妖:“我听得懂你们魔族的语言,你唱的歌,我现在回想起来,我都知道你在说什么。可又能怎样呢?侯枫,不爱就是不爱,更何况我心里只有那个人。即便是是要杀我,灭了我的国,可我依然爱他,依然舍不得伤他,我不会爱你的。”
黎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刺在侯枫的心尖上,他嘴角抽搐了几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突然抬手一巴掌把吧台打得粉碎,鲜血顺着他被割破的手心一滴滴滴到了地上。
侯枫朝黎妖伸出来手,还没有触及她,就无力地垂下,扬起嘴角,嘲讽道:“黎妖,你真够贱的,呵呵……而我,比你还贱……”
侯枫化成一团黑色的雾气,渐渐消散。
黎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侯枫消失的地方出身。
七月七叹了口气,道:“你说这些话有意思吗?就为了把侯枫气走?”
黎妖笑笑,道:“只能这样了,赶他他又不会走……小七,我有事问你。”
七月七:“嗯。”
黎妖:“泊言,当时为什么会发疯一样的要杀我,还灭了无殇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有,是谁灭了神族?”
黎妖终于想起来,一千年前,除了在镜像中和黄粱镇看到的那些,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当年,她被曲泊言刺伤后,再看看尸横遍野的无殇国,她的心里只有恨,也只想杀了他。
黎妖拼尽全力的一路追着曲泊言,直追到了黄粱镇。
也就是在黄粱镇,她才发现不对劲。
她看到的曲泊言,状若疯癫,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直到黎妖站在他面前,曲泊言似乎才回过神来,她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愣了许久,最后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彻底崩溃了,最后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黎妖要去扶他,可刚一碰到他就被弹开了。
从曲泊言的身体里分离出一个模糊的白影,一个声音说道:“哎呀!真可怜,做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又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黎妖用最后的力气,化出黑剑来,指着那个白影,厉声问道:“你是谁?”
白影:“我是曲泊言啊。”
黎妖:“你不是他!你不是!说!你是谁?”
白影朝着黎妖走去,边说道:“我就是那个刺了你一剑,还灭了你的无殇国的人啊!奇怪,你居然还没死,那我只好再杀你一次咯。”
黎妖的剑尖抵在白影心口处,白影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走了过去。
黎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剑没入白影的身体,就像刺进一团雾气中一样,居然对它毫无影响。
白影笑道:“哈哈,你是杀不了我的,但我要杀你,易如反掌……而我,比较喜欢把头砍下来……”
待白影说完,曲泊言的剑就自动飞到了它手里,它抬起手,对准了黎妖的脖子砍了下去。
突然一个身影飞身挡在了黎妖身前,居然是曲泊言!
曲泊言朝着白影怒吼道:“滚!!!”同时猛力打出一掌。
白影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渐渐消散,但还是听到他的声音不甘地说着:“只差一点了,真是太大意了,哈哈!泊言,我等你来求我……”
看着一口鲜血从曲泊言口中喷出,黎妖想去扶他,可自己却先倒下了。
曲泊言双膝重重跪到地上,接住了她,泪如雨下,一个劲的说着:“阿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黎……对不……你杀了我吧,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