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山,布彤屏退了一些宫女太监,自己走进后山。地上全是空酒瓶,想必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布彤不由得皱了皱秀眉。不知待会要怎么安慰他才好。要不就静静地待在他身边?还是想想怎么把烂醉的他扛回去再说吧。真不该那么着急把太监侍卫们遣走的。 难道要她一个人把易北寒扛回寝宫吗? 出乎布彤意料的是,易北寒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也不能说好端端的,只不过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烂醉如泥。一个人背倚着假山,望着御花园里莲花池。 早已经过了莲花盛开的季节,此刻的池子里是有一光秃秃的枯杆。风一吹,杆子便被吹弯了腰,悬在半空吱吱呀呀的摇曳着,打了几个晃,又回到了原位。或许风再强上几分,它便没有可能直起腰来了。 布彤慢慢走到他身边,两个并排站着。
纠结了很久,布彤还是开了口 “昨晚……”布彤挤出几个字,又停了下来,挠了挠头又接着道:“我知道你那么做是为了保护倾央,或许那是最好的结果。” 的确,不让卫倾央再卷入他和易西焰之间的战争,是保护她最好的办法。再则对她禁足也算是给萧耀一个交代。红绡死了,不给卫倾央一点惩罚,实在说不过去。不仅无法给萧耀交代,连布彤和卫凌渊都心有不甘。 “我放了她,你不怪我吗?”易北寒视线依旧落在远处。 “怪。我没有办法完全忘记红绡是因她而死。但是我也没办法忘记我们之间还有那层断不开的联系。红绡已经像我的至亲一般,难道现在我能因为一个至亲的死,而去伤害另一个至亲吗?”布彤一口气将憋在自己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说出来的那一刻,真的就像拔出了长在心里的刺一般。她能够长长地舒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易北寒叹了口气,他心里始终都无法接受,如此乖巧单纯的倾央,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听到易北寒的话,刚舒的一口气,立刻又憋回了心里。 “没有我,这一切说不定都不会发生,一切都可以重来。倾央不会因为嫉妒而丧失理智,南北东西四王,依旧亲如手足,盛世江山,仍旧像它的名字一样,太平盛世……”越说,布彤的心里越是过意不去,她还对不起一个人——卫凌渊。 易北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丑丫头,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吧。”易北寒说着,捧起布彤的脸,接着道:“你以为自己是倾城佳人嘛?” 布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傻瓜,连安慰人都不会。真傻…… 两个人一时间都笑了起来。“你跟着我念‘化肥会挥发,黑化肥发灰,灰化肥发黑。’”布彤先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念,一只手心朝上,另一只手敲在摊开的手心上打着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