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在交谈中,凛湛然眼中那种厌恶神情依然未曾消退,但问雾德仿若无感,远远望去他与牧神交谈,脸色挂满笑容,还时不时的点头赞扬。
若非知情人,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在一起畅谈往事,见此两兄弟对他的戒心又增几分。
两人相谈过程,牧神从问雾德这里得知不少秘辛,而问雾德的老道也让他有意无意中得到两兄弟诸多信息;双方皆在不断试探,被试探的过程中较劲。
突然,问雾德问道:“对了,这次云隐梦泽开局竟然相邀大陆万教参与,甚至还给皇族发出邀请了,甚是少见!不知可给公子家族发出邀请没有?”
“前辈竟然知道此事?”牧神故意问道,约带惊讶表情。
问雾德眼含韵味的一笑,说道:“小兄弟,此事已经传遍整个大陆,人尽皆知;若是我不知,那老者这数十载载算是白过了。”
牧神也不再隐瞒,笑着说道:“前辈好眼力,家族也已接到邀请,这不就派我们兄弟俩参与云隐梦泽开局,听说听风十二阁消息灵通,特来见识下。”
“是吗,那看来两位应是凛氏最为出众?”问雾德随口一问,看似随意其中试探意味深重。
“前辈可是高看我们兄弟了,家族上有诸位兄长,而我们则是最不成器,是故才派我们参与进行历练。”牧神岂不知他之用意,怎会如实对他言来,自谦说道。
“凛公子过于自谦了,谁不知万教派出弟子皆是门内翘楚,这样才能不至于坠了门派声威。”
问雾德凝视牧神兄弟,对牧神之言不怎么相信,怀疑的说道。
“前辈所说确为至理,但我们凛氏一族却恰恰相反,对于凛氏,相比家族声威子孙历练更加重要,唯有子孙经历风霜成长起来才是真的,其他相对子孙成长而言就是虚名,我们凛氏不会为了壮声威,而忽略子孙的历练。”
牧神对其胡说一遭,表情可谓十分认真,话语中半真半假,让他琢磨不透无从判断。
“确实如此,难得凛公子家族有此见解,不同世俗之见,太过看重门派声望,莫怪呼上古凛氏先祖能让大陆万教敬仰。”
问雾德一想,确也如此,言辞之间表现对凛氏先祖的敬仰,不似虚假之情。
“多谢称赞,不过那是先祖之能,非是我等之功,而今凛氏一族现已没落,不复当初荣光。”
牧神言语中透露先祖的敬仰,亦对凛氏而今没落的伤感。
“若非凛氏一直秉承凛氏先祖遗命,为大陆苍生安危为己命,在大陆多次动乱中,为护苍生致使凛氏高手接连凋零,最后使得凛氏没落,此等大义值得世人铭记的。”
问雾德对凛氏一族行为一脸的崇敬,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恭维说道。
就在牧神欲再次言语之时,听风十二阁内嘈杂之声响起,众人窃窃私语。
但见一人脸色苍白的站立在听风阁外楼内,浑身颤抖不止,头上冷汗侵湿发丝,脚下插着一道黑金色令牌,刻有一血红“杀”字,令牌终年染血,其上的一股杀气与怨气透心噬骨,侵人魂魄。
“六道众生悲,地狱誓不空,夜残心不恸,歌行一人颂。”
但在此时空中传来一声冷调诗号,一人临空飘浮而现,一身黑色装扮,头带地狱面具,冰冷的眼神难存在世间一点情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冷漠的目光注视那人,仿若是观欲逮猎物。
“地狱杀令,地狱魅影夜残歌?”
问雾德仔细观望那道带有血红“杀”字令牌,再看向临空那人,略带惊异神色的叫道。
“什么啊?”
“夜残歌?”
牧神与凛湛然不敢置信神色都已在脸上体现。
问雾德眼中神色不曾有任何慌张,肯定的说道:“往生六道,地狱道中顶级杀手地狱魅影夜残歌与地狱杀令!”
“地狱杀令再现尘寰?”
“他就是地狱魅影夜残歌?”
“对!”
“怎么可能?”“那名门世家宿老果真他若杀的?”
“应该没有错?”
“哎,那大陆又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再闻问雾德肯定答复,牧神兄弟心中更是震惊,未想在此地能见到往生六道杀手;而外楼内一片嘈杂之声,众人窃窃私语,小声说着。
此时夜残歌目光横扫在场众人,目光所过皆无人敢与之对视,霎时现场气氛粟然一变,悄然无声,宁静的让人压抑,众人心中的紧张表露无疑,一个个小心谨慎。
牧神远远望去,但见夜残歌浑身散发冷冽的杀气,似是酆都饿鬼,不知残杀多少人命,眼神中流露无尽哀伤,似是藏着不为人知的一段过往伤痛。
若非他经历生死大恸亦无法察觉,那是一种失去身边至关重要之人的悲伤,非是经历大恸不会有此情绪,让牧神都为之伤恸。
夜残歌修为高深,察觉有人注视他,遂即转头望去,与牧神目光相互对视,两人眼神照会皆感彼此心中的悲伤,这一眼的交汇牵起莫名的纠葛。
“夜…残歌,你一定要杀我?”
一眼过后夜残歌又再继续盯住地狱杀令旁那人,被他那冷冰的目光锁定着,致使他一步也无法动弹,内心的恐惧逐步加深,紧张的话语都无法利索。
“没错!”
简短两字,冷漠的言语,是象征他此行的决心。
那人声音发颤,恐惧问道:“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夜残歌不愿多做解释,言语冰冷的犹如寒冬风霜一般。
那人还是不甘心,欲知到底是谁要他的命:“到底是谁要杀我?”
“黎伦,你还真是天真,不过看在你即将要离开人世,提醒一点,你到底得罪过谁?”
夜残歌与一般杀手不同,在目标死去前一般都会让人做个明白鬼。
“原来是他们,原来是他们!”
黎伦豁然开朗,眼神恐惧之色好似在逐渐消退,愤恨神色浮现他脸上。
“你还不笨,竟然知晓往听风十二阁跑,这里是不允许动武,但你却不知晓夜残歌的迥异,别人不敢做的,本座偏偏喜欢挑战。”
夜残歌霸气说道,狂傲神态是对自我实力的坚信。
“哈哈,你们好狠,为了灭口你们可真下了本钱呀!”
黎伦眼中流出无言的泪水,声音竟也不再发颤了,好似不再惧怕夜残歌一般,狂笑道,癫狂神态透露出无尽的悲凉。
“嗯,你竟然能克服对本座的恐惧,不错,不过你依然要死。”
夜残歌言语中含有有赞赏,眼中露出少见的笑容,是表明了黎伦的下场唯死一途。
“好,不过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既然如此,我也尽力一搏。”
黎伦心中已有觉悟,此刻已无法寻求他人庇护,唯有靠自己奋力搏命,方可搏出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