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河起床与雪回峰和董成一起下去吃饭,大堂里已经坐满了人,三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小二端上饭菜。他们就开始吃饭。
等他们吃完饭准备出门时,一个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掌柜的认识那人,忙道:“刘大哥,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来,给你留着饭呢。”
那人道:“别提了,刚才路过护城河,有个女人淹死在里面,我与别人一起把她捞上来,都已经泡白了。等官府来人问过话,我才来你这里。”
掌柜的忙问:“那里怎么会有人淹死,现在水也不深呀。”
那人道:“就是呀,看样子是不想活了自己故意寻死的。”
掌柜道:“真是可惜,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想不开呢。”
那人道:“谁知道呢,看着年纪也不大。”这时小二已经给他端上早饭。他不再多说就吃起饭来。
王河三人听了,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忙往城门口去,赶到那里,城里的衙役正准备把蒙着白布的尸体抬到官府,王河拦住他们道:“请让我们看一眼。”
衙役以为他们是来认尸的,就停下来让他们看。王河小心翼翼的打开白布,一张苍白的脸露出来,正是昨天晚上他们救下来的那个女子。王河看了看他们两个,三人脸上满是懊悔之色。昨天晚上要是他们跟着她,她也许就不会死。
看他们不说话,衙役不耐烦问道:“你们到底认不认识,不认识就走开,别耽误我们办案。”
王河问道:“你们会怎么处理她?”
衙役道:“先让仵作验尸,要是自杀就贴告示让人来认尸,要是没人来领,就丢到乱葬岗随便找个坑埋了。”
他们三个一脸沉痛,那衙役道:“怎么,你们认识她?要是认识就把她领回去好好安葬了,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是自杀,我们抬回去也只是走个过场。你们领走了我们也好省个事。”
围观的百姓对他们指指点点的,这诺大个城,偶尔死个人只会让人想来看热闹,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死的是谁,为什么死。
雪回峰道:“我们不认识,只是昨晚见过一次,她的丈夫正在打她,我们出手救了她。”
那个衙役道:“不认识你们怎么那么伤心,不过你们在哪儿见得她,我让人去那里问问看有谁认识她丈夫。”
雪回峰告诉了他,他喊旁边的同僚去问。过了一会儿,那个去打听的衙役带着昨晚施暴的男人过来,那个男人看了眼道:“我说昨晚怎么没回来,原来跳河死了,真是晦气,白瞎了老子的银子。”
雪回峰抓住的衣领愤怒道:“你有没有良心,要不是你昨天晚上那么打她,她会想不开跳河自杀吗?”
那人无赖道:“这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她娘家都不管,你算哪颗葱,别以为老子怕你,今天这里可是有官府的人,你再敢打我我就报官。”
雪回峰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有官府我就不敢打你了,你信不信我就算在这里杀了你,也没人敢管?”
看他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那个男人怂了起来,求饶道:“这位大哥,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必要脏了你的手,况且这是她自己寻死的,不关我的事呀。”
董成过来拉住雪回峰道:“算了吧,这样的人,杀了他反而会折了你的福,还不如让他在这世上活着,早晚有报应落在他身上。”
雪回峰不情愿的撒了手,不愿再多看那人一眼。那人赶紧躲到一边,不敢再大放厥词。
王河走到那人面前道:“你已逼死了她,就放她自由吧,现在写一封和离书给我,我帮你入殓。让她到阴间坐个自由的鬼。”
那人听他这么说,巴不得甩手不管。赶紧借衙役的笔墨写了一纸和离书。交给王河确认道:“真的不让我管了,那给她买棺材的钱就不让我掏了吧。”
王河冷着脸道:“从此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自然不需要你管。”
那人赶紧溜了。那些衙役见有人收尸,也不再管了,收拾东西回去了。王河向人打听附近的棺材铺,去买了一副棺材,老板找人帮他们给死者穿上寿衣,还赠送了纸钱元宝。他们找了个风水具佳的地方安葬了这个可怜的女子。王河把那张和离书烧给她,让她在阴间完成了生前所愿。
待做完这一切,三人沿着山路往回走。他们都心情沉重,一路上闷闷的不说话。
回到城里,他们也无心再逛,到客栈要了壶酒,坐在靠窗的位置喝酒。
雪回峰开口道:“没想到人心竟有如此丑陋的一面,那个女子好歹与他夫妻一场,怎么见她死了竟一点都不伤心?”
董成接到:“这种人已经与禽兽无异,不必为他生气。”
王河感叹道:“这世上之人,恩怨纠缠,难以想象。不是正常的对错可以区分的,所以才有了修道之说。先修心再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