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浑浑噩噩的往家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刺眼的阳光让我不得不用手遮挡,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巴,嘴里咒骂着,昨天又是一个没有超人拯救世界的日子。
回到家中,奶奶早早地做好稀粥等我回来,看我一身邋遢样,也当作习惯了,催促我赶快去洗澡,看着奶奶故作坚强的样子,我心里一紧,在陷入深深的自责前,逃跑似的奔向浴室,打开花洒,水温扭到最冷,我想大叫,可只能无声哭泣,哭泣却没有泪水,这该死的生活,一直在扼住我的喉咙,丝毫没有放手的迹象。
这样的日子折磨了我快两年。
五年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一群神秘组织(后来才知道是叫L组织),用巨大铁链绑架了地球,在地球上方建立了一座高达100层的金字塔,每年的八月会从世界各地抽取“河马人”(也就是地球人)去进行逃脱游戏,赢了的人才有资格去正面挑战他们。
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五年内没有人能够成功登顶。各国政府也想尽办法去攻克L组织,奈何实力悬殊,只能任人宰割。
我的家人和朋友相继被带走,唯剩我和奶奶相依相靠,我们靠着国家发的救济粮活着,而我也没有继续读书了。今天我抱着偷来的威士忌在外面喝个精光,也不知道最后是谁把我扔进垃圾堆里。我挣扎地爬起来往回走,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大家都躲在房间里,害怕被抓走,担心得要命。
洗完澡和奶奶相对坐下,吃着没滋没味的白米粥,我心里想着晚上去哪里偷酒喝。这时,奶奶放下碗筷,说道:“最近就在家好好呆着吧,八月份了,他们也快来了。”
是的,我们都以“他们”来称呼,表面上的平静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当我看向奶奶时,才发觉这两年我一直陷入自己的情感中,忽视了最亲近的人,奶**发花白了许多,眼角皱纹也深邃了不少,我伸手如同小时候向奶奶索要拥抱一样抱住奶奶,那一刻我才知道奶奶瘦了很多。
“好的,奶奶,我哪也不去。”
八月份的地球,燥热不堪,心里担惊受怕着,怕L组织的出现,抑郁自杀的人也越来越多,新闻中总是播着天下太平的戏码,却不知道坏消息如同决堤的海水般涌向每个人。
还记得去年的冬天,我有一次在醉酒后,迷迷糊糊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一人问:“他们选择一般有什么标准吗?还是就随机选取了呢?“
另一方好一会才回答:“之前我们对所有被选中的人做了一个深度调查,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他们都有一只河马玩偶,相同的大小和颜色。”
之前那个人语气明显变得很诧异,问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个人一下将声音放低了,我努力地想听但怎么也听不到,过一会两人便离开了。
等我清醒后,回到家中,急忙将父母过生日送的河马玩偶立马烧掉,这玩偶想当年可是很有人气,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但到目前为止还相安无事。这件事掩埋在我心底,我害怕他们回来,带走我或是奶奶,另一方肯定要承受剜心之痛。
八月雨季也来了,电闪雷鸣间我无法入睡,突然想到了去年冬天那件事,两个人的对话一直在循环播放,我死死地敲打头不愿去想,突然间有人闯了进来。我躲在被子里不敢出声,也不敢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害怕极了,死死握住旁边的棒球棒,直到被子大力地被人甩开,我看到了三个人,不对,准确的来说是三个长着河马模样的人。
三个人很是高大,为首的把手伸向我的棒球,一碰就成灰烬了,我假装镇定问道:“你...你们是谁?”,第二个进来的人环视了下房间,指了指我:“你只需知道,被我们选上是你的荣幸。”
说完押着我往外走,出房间我就看到奶奶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神色黯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跑过去跪在奶奶身边紧紧地抱住,我哇哇大哭。
L组织的人不耐烦拉开我们,推着我往门口走,我回头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奶奶抽泣抖动的肩膀,随后我被打晕,沉沉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推醒,我睁开眼发现我被关押在一个单人房间,推醒我的是L组织的人,他就说了句:“等着。”便离开了。我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关押了好几天,约莫第七天后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