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兴起,将先皇最宠爱的妃子留下的凤鹮琴赏赐给了她,还说要经常请这侄女进宫来坐坐,好一饱耳福。
木槿有些受宠若惊地收下。
夜深,窗外清冷阵阵,寒风入骨,华服不遮风寒。
墨珏将长袖外袍脱下来给她披上,将她牢牢包裹住。
木槿看着月色下墨珏俊朗的眉目,认真系外袍扣子的模样,不知怎的微微有些心惊。
“册封大典选在半月后,我诞辰那天。”墨珏温柔地说了一句。
木槿点点头,拢紧了身上的长袍,虽然这长袍薄,但是却能很好地御寒,她觉得比方才温暖多了。
“雪妃她喜欢你。”木槿突然道。
二人并肩走着,走着走着墨珏的步子就慢下来了。
“我只中意你娘一个人。”
木槿淡淡道:“她身为后妃却心系摄政王,传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
墨珏脚步一滞,“我只是对她多了几分注意,不曾想倒教她倾心于我,我现下只能让她对我打消念头才是。”
木槿想,也实在是难为墨珏了。
当初和自己的娘离歌爱得死去活来的,最后却生离死别,相爱之人阴阳两隔,后来他眼中来来去去的很多人,但凡是像离歌的,他全记在心里。
“只怕这情是难以割舍。”木槿摇头叹道。
她对千谰的情何尝不是这样,过了许久,再次见到他,心潭还是荡漾。
二人打道回府之后,木槿回了自己的别苑。
墨珏也一身疲乏地回了主房,只是掌了灯之后才发现,他房中出现一个一身肚兜的浪荡女人。
原是凌依箩只穿了一件肚兜,就凑上来抱住他欲吻他。
墨珏先是一愣,而后冷冷地推开她。
这样的戏码不知上演了多少次,他每一次都被这女人不知羞耻的程度惊到。
只是这一次,她反而像是不死心一般。
扯着他就拽他衣服,墨珏怒极,低喝一声,“够了!”
一把将凌依箩推倒在地。凌依箩还愣愣地没有缓过神来,就在那里抽抽搭搭地哭。
墨珏无可奈何地卷着自己的外袍,抬脚朝外走。
凌依箩见状,又哭又闹地缠上来。
“你不能走,你不许走!”
墨珏腰身纤瘦,她从背后紧紧圈住他的腰,死死拽着任墨珏怎么掰就是不放手。
“放开!”墨珏对她忍无可忍。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让你过了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王妃,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看我一眼?”
墨珏突然不动了,而后,静静地任由她抱着。
只是他隐忍的神色代表他此刻的愤怒。
这些年他很想补偿她,但是她总是想尽办法浪费掉他所有的愧疚心。
争宠,毒害他的侧妃,假怀孕,这些年他早已经厌倦了。
“我那么爱你,为你做了那么多,这些年扶持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连个孩子都没给过我!”
凌依箩紧紧黏在他身上,她柔软的胸脯就贴在他紧致的后背,随着她说话一起一伏。
墨珏强忍着心里的嫌恶没有把她推开,却又听她道。
“你没有给我孩子,却把那个贱人的女儿接来了!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让她待在妓院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你把我放在哪里了?”
墨珏想到木槿,冷冷道,“你是摄政王妃,一辈子都是。”
说着,他用力去掰开她的手,凌依箩哭着颤抖,“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凌依箩被一下子推倒在地,墨珏没有转身看她,沉默良久,却道:“离歌当然比你好,你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凌依箩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怔愣地看着眼前之人推开门走了出去。
月光留下一道朦胧的清辉,然后门无情地缓缓地合上。
她呜咽啜泣的声音在房中盘旋。
第二天一早,木槿就吩咐幻儿在她院中那片小菜地里播撒些种子。
“花生米,土豆块,胡萝卜块……你们撒均匀点。”木槿在一旁乐呵呵地嗑着瓜子,看着幻儿不知所措地乱走,红玉更是不忍直视。
“郡主,府里的粮食不够我们吃吗?”幻儿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不解地问。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岂不更好,我看这片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用来做个小型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