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游被一股鸡屎味糊了满嘴,恶心的跑出去吐去了。
赵瀮隐藏在面具后的表情是严肃且阴沉的,要不是看在张一刀的面子上,他真想把张游扔到迷雾山里去。
赵瀮手里的鸡被吓得咯咯乱叫,时刻准备奔命。
“你放了它吧。”谢与安将那只可怜的老母鸡从赵瀮的手里解救出来。
赵瀮反手拉住谢与安的手腕,歪了歪头道:“姐姐,陪我玩儿嘛。”
谢与安指了指她刚才整理好的药材道:“我还没弄完呢,等我写好名称再和你玩儿吧。”
赵瀮乖巧的点点头,取下自己脸上的面具,乖乖的在书桌一旁坐下看谢与安写字。
“地龙,冬青,冬霜,龙骨,仙茅……”
谢与安写一个,赵瀮在旁边念一个,心里还不忘吐槽谢与安的字太难看了,虽然难看但是只要是谢与安写的就越看越顺眼。
“姐姐,龙骨真的是龙的骨头吗?”赵瀮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谢与安。
“嗯,也许是的,这些都是山里挖出来的化石,可入中药的龙骨一般如三趾马、犀类、鹿类、牛类、象类等的骨骼化石或象类门齿的化石。”谢与安从还未包好的龙骨里取出一点碎屑放入赵瀮的嘴里:“要了解一种药材的药性,你得亲自试一试,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赵瀮尝龙骨。你说说看什么味道?”
不知道怎么的,赵瀮从谢与安明亮的眸子里看出一丝狡黠。
“味甘涩。”赵瀮将难吃的龙骨粉尝了尝想吐出来,谢与安捂住他的嘴说:“别浪费了,这药材精贵,咽下去。”
“古书籍有云:龙骨归心、肝、肾经。有镇惊安神,平肝潜阳,收敛固涩的功效。《别录》中说:“疗心腹烦满,四肢痿枯,汗出,夜卧自惊,恚怒,伏气在心下不得喘息,肠痈内疽,阴蚀,止汗,缩小便,尿血,养精神,定魂魄。安五藏。白龙骨疗梦寐**,小便**。”谢与安将手边的书翻开,放到赵瀮面前给他指着上面两个紧挨着的字说道。
“泄……**?”赵瀮嘴角抽搐,他联想到之前那张写着‘专治不孕不育’的谢与安肖像画,内心波浪起伏,这谢与安不是神仙大夫嘛,咋跟个女流氓似的。
这厢赵瀮心中还未平复,谢与安又接着给他普及知识道:“治疗男子失精,女子梦交:桂枝、芍药、生姜各三两,甘草二两,大枣十二枚,龙骨、牡蛎各三两。上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分温三服。若要治失精,暂睡即泄:白龙骨四分,韭子五合。上件为散子。空心,酒调方寸匕服。”
“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一句都听不懂。”赵瀮终于把内心的躁动压了下去,对谢与安眨着一双无辜大眼,委屈的说道。
谢与安深吸一口气,心道:哟,演技可以,正常男人聊到这些都会上钩,会说到自己的艳史房事上去,她早就怀疑这赵瀮装傻,想要借机试探,没想到赵瀮死活不上钩。
“不懂没关系,一般来说古人‘开车’都开得挺早的,你虽然智商只有七八岁,但是看上去也一把年纪了,不会连‘开车’都不会吧?”谢与安心想,如果这赵瀮是装傻,听到别人说他智商只有七八岁一定会受不了的。
“一把年纪?”赵瀮内心都掀起巨浪了,这重逢怎么和他想象的有点儿不一样,不该是白衣胜雪,飘飘欲仙,言谈举止清丽脱俗的谢与安吗?这一年多到底发生了什么,谢与安咋成了这样了?
谢与安看赵瀮眼眶红红的,以为他要哭了。
“啊,你别哭,别哭,姐姐不是故意的,那个什么,我也不是故意说你一把年纪的,虽然你看着比我大,但是你喜欢叫我姐姐,证明你内心想当个无知少年,姐姐明白,明白。你可千万别哭。”谢与安的语言安慰好像没起作用,赵瀮的眼泪花都要夺眶而出了。
天知道,赵瀮这是被谢与安给气的。
可装傻之路咬定不放。
“姐姐,你是不是和别人一样嫌弃我傻?”赵瀮弱弱的抽泣,俊美的模样我见犹怜。
谢与安看着赵瀮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瞬间觉得自己罪恶深重。
“你别哭了,姐姐请你吃糖。”谢与安剥了一颗酥糖放进赵瀮的嘴里。
这颗糖简直甜到了赵瀮心底。
“话说,张游这么久去哪儿了?”谢与安虽然不喜欢张游,不过,他要是在她这里出事,还真有点不好办。
“大概是小枫把他送回家去了。”赵瀮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说道。
此时把打晕的张游放在马背上一路驰骋的侍卫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小枫是谁?”谢与安也就随便问问,有人送张游走,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枫是我侍卫呀。”赵瀮蹦了起来,在谢与安的草药屋里转了一圈,眼睛定格在角落里那张窄窄的床铺上。
当初他被人一路追杀逃到了一座不知名的野山里,冰天雪地,他和他的护卫都身受重伤,最后护卫为了救他被一头野猪给吃掉,而他的脸几乎毁容,身上几处骨头断裂,差点冻死或者命丧野猪之口。
是谢与安救了他,并且还把自己的床让给他,而谢与安却一直睡在这草药房的角落里。
要说,他是怎么知道谢与安是女儿身的话,就是那晚他能下地了,他想告诉谢与安,谢与安在房里洗澡,他在门外隐约看见了谢与安的身形。
想到这里,赵瀮突然脸颊发烫。
“你怎么脸红了?”谢与安奇怪的眼神看着赵瀮。
“可能……”赵瀮一时找不到好的理由,总不能承认自己看了谢与安的出浴图吧。
“哦,我知道了,大概是龙骨粉对你起效果了,小伙子吸收挺好。”谢与安拍了拍赵瀮的肩膀,伸伸懒腰道:“走吧,出去,姐姐教你堆雪人。”
“堆雪人?好呀,我最喜欢堆雪人了。”赵瀮心里十分恶心自己的呆傻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