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安悠悠转醒时,睁眼看见了王虎。
“你可真是傻,手臂摔骨折了都不知道吗?”王虎扶着谢与安坐起来,脸色间有些愧疚。
“他们在哪儿?”谢与安只觉得自己胸口生疼,气调不上去。
王虎皱了皱眉头,生冷的道。
“已经入土为安了。”
谢与安想问王虎凭什么不让她再看一眼他们就擅自给埋了。
话未问出口,谢与安只觉得头晕目眩,又再次陷入黑暗中。
王虎将昏过去的谢与安紧紧的搂在怀里,眼神空洞得可怕。
“谢与安是我一个人的,谁都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谢大强一家的丧事是全村人合力办的,因为谢与安昏迷不醒,也请了大夫来看,说是气血两虚,血气阻滞引起的昏厥,心病还得自己解。
“小安,小安……”
黑暗里,谢与安看见了一束光,她便朝着光亮里走去。
“奶奶?”光亮里奶奶正坐在灯下缝补着谢与安破掉的外衣,此刻奶奶的眼睛似乎能看见了,她朝谢与安招招手道:“小安,来,试试看,奶奶缝补得怎么样?”
“小安,这匹马真好,大哥特别喜欢。”谢大强摸了摸马鬃,憨厚的笑着。
还有周氏抱着孩子们,孩子们叫她,小叔。
她一直想让他们叫姑姑的,可是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谢与安昏迷不醒的第四天,一场大雪将药庐掩盖,药庐旁的几座新坟也被覆盖成了白色。
第五天,一席黑衣,身形瘦高的背影立于五座墓碑前,她神色冷然,眼神里再没有往日的色彩,有的只是冰湖一般的死寂。
一把伞盖住谢与安头顶的风雪。
“小安,跟我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王虎只瞟了一眼几座新坟,便将头偏向谢与安,眼里只看得见谢与安。
谢与安静静的没有说话。
王虎见她如此,有些不忍。
“人都死了,你这是干什么,以后有我陪着你不行吗?”王虎有些歇斯底里。
谢与安回眸,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不知怎么的,他不敢面对谢与安这样的眼神,便山闪烁着躲开了。
“小安,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王虎咽了咽唾沫,又鼓起勇气面对着谢与安。
“其实,我在灰烬里找到了一块令牌。”王虎将一块赵字令牌从袖口中拿出。
谢与安接过去,仔细回想着哪里见过这样的令牌。
“这样镶金令牌只有皇帝身边的亲卫才会佩戴。”王虎郑重的说着。
“皇帝为何要杀我家人?”谢与安自然不信。
“大内密探网或许已经查出你就是顺安煤炭背后老板,而且,你仅仅半年时间就成为了全国首富,皇帝必定是忌惮,杀了你家人必定只是为了敲打敲打你。”王虎观察着谢与安的神色,担心她会不信。
“可我觉得相比起皇帝,你更有杀人动机。”谢与安用锐利的目光盯着王虎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小安,你是我大哥和我得恩人,而且我心里一直都装着你,我怎么会做让你伤心绝望的事。”王虎红着眼眶,期期艾艾的哭诉。
谢与安别过脸去,眼神中满是凄凉。
“从此以后我便没有家了在这世间,没有期盼,没有温暖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