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柒连基本的修行知识都不懂，秦羽衣却打算和他做交易，说明她真的病急乱投医了。
想到清虚留给自己的修行宝典，费柒十分不好意思，可是秦羽衣的话太诱人，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假装思考片刻，羞愧的点了点头，不忘补充一句：“女士优先。”
秦羽衣有求于人，没有反驳，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可以。”
包子和豆浆都凉了，费柒没有继续吃下去的欲望，索性将桌子收拾了下，然后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那里，等着秦羽衣给他上课。
清丹的修为比清虚高许多，教徒弟的认真程度，也远非清虚可比的。秦羽衣讲了整整一上午，费柒津津有味的听着，就差桌子上放包瓜子了。
秦羽衣讲了两个多小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她舔了下嘴唇，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费柒对于修行一窍不通，秦羽衣所说的已经足够他消化一段时间，自然没什么好问的，而且他此时沉迷于秦羽衣诱人的动作中，根本没反应过来。
被近距离盯着，饶是秦羽衣高冷，也不由得脸红起来，她轻咳一声，指望费柒能够收回自己的目光。但费柒似乎没听见一样，依然在痴痴的看着她。
秦羽衣只觉有股无名之火升起，很快就要压制不住了，冷声说道：“费柒同学，该你了。”
费柒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说道：“刚才沉浸在修行的世界中无法自拔，请见谅。”见秦羽衣不为所动，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鬼话，费柒笑了笑，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很像小龙女和杨过？”
秦羽衣冷冰冰以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确实挺像小龙女的，至于费柒像不像杨过，那只能呵呵一笑了。
费柒只是想说个笑话缓解下尴尬，倒真没去想杨过和小龙女的关系。
秦羽衣朝厨房看了眼，语气依旧冰冷，淡淡的说道：“杨过独臂。”
费柒无话可说，他狼狈的站起来，回到房间取出修行宝典，又走回秦羽衣对面坐下，递上修行宝典，说道：“生活如此艰辛，你为何不能学会开心些。”
秦羽衣接过修行宝典，翻了开来，头也不抬的说道。：“因为我们和他们确实不像，抛开手臂不说，小龙女是喜欢杨过的。”
费柒很清楚秦羽衣不喜欢他，但这些年来，又有谁喜欢过他？
听到秦羽衣态度明确的回答，费柒也没了说笑的兴趣，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秦羽衣的怒火。
秦羽衣的讲解，让费柒清楚了许多事情，比如怎么确认自己的境界，俗世中尚存的修行宗门，各种法术的妙用等等。
世界上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物，华夏的神话，部落的图腾，米国的超级英雄，没人能证明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可谁又能证明他们从未存在过？
《黑衣人》中的记忆消除棒，费柒以前一直以为这只是科幻电影的卖点罢了，可是见过清虚的手段后，费柒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就像有些人会觉得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记忆，这不像极了仙术带来的效果？
世人不相信世上有修仙之人，只是因为从未遇见过罢了。
一个普通人的圈子能有多大？撑死了，就算你认识上万人，但世界上还有几十亿人是你不认识的。
而且，就算你认识的人中真的有人在修行，人家就一定会告诉你？费柒自己修行了一月有余，除了秦羽衣，不也没有第二人察觉到吗？
费柒想了许多事，他的世界观再次崩塌重建，直到秦羽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就是你交易的筹码？”秦羽衣强忍着暴走的冲动，冷声说道：“刚才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是否没提过修行的残酷？”
秦羽衣的眼神，让费柒有些害怕，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
费柒第一次觉得害怕是在年幼时，那时候他觉得没人喜欢自己，便乘着家人熟睡时离家出走，他不知道往哪走，也不知道该去往哪里，他只是顺着面前的路一直走下去。
天很黑，漫无边际的夜色，让费柒孤独矮小的身影显得更加凄凉，然后下起了雨。
路过一片坟地时，费柒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于是他蹲在路边，害怕的哭了。
在费柒即将崩溃之际，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叹了口气，然后将他抱了起来。
等费柒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他离家出走这件事，似乎根本没人察觉，但费柒知道那不是梦，因为他很清楚的记得那张帅气又不苟言笑的脸。
“或许你不太相信，但这确实是我师尊留下的。”费柒没想到秦羽衣的眼神会如此可怕，紧张的说道：“一个多月来，我都是按照这上面的方法吸收灵气的。”
其实经过秦羽衣的讲解，费柒已经知道清虚留下的只是最简单的灵气吐纳之法，他想过秦羽衣会生气，甚至想过秦羽衣会和他动手。
秦羽衣已经初识巅峰，而费柒不过灵动中境，若真动起手来，费柒肯定毫无反抗之力，况且他理亏在先，又哪有脸还手？
只是费柒万万没想到，秦羽衣只是看了他一会，然后合上修行宝典，抱着头哭了起来。
费柒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原先并不知道自己不能给秦羽衣带来希望意味着什么，直到听见秦羽衣的哭声。
那声音里带着无助、失落、绝望，正如费柒这些年自己的感受。
“我这里还有样东西，或许对你有用。”费柒站起身来，说道：“对不起，我真的很想了解修行的知识，所以事先没告诉你，我师尊留下的东西可能对你没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请接受我的道歉。”
秦羽衣没有理会费柒，依旧抱着头抽泣着。
“我不太会安慰人。”费柒想回去拿东西，又担心秦羽衣，站在那里左右为难，说道：“如果你想哭的话，等我那样东西对你没用的时候再哭吧。”
“是我自己提出的交易，和你没关系。”秦羽衣擦掉眼泪，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明明知道你的修为不如我，却还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这本来就是我不对。”顿了顿，她平复下心情，继续说道：“你先前不说，证明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不会强人所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