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杂役突然走了进来,对成辉说到:“先生,印书局的刊典已经到了,长史先生就在下面,我刚刚清点完了,需要您去盖一下印。”
成辉一看杂役进来,眼睛突然一亮,“何帆!你过来!”
何帆有些错愕,走到了成辉跟前,“你就住在西顾的楼上,我问你,你可曾发现西顾房内有何异动?”
何帆低着头思忖着,回到:“大概是前日吧,腊月初一,已经很晚了,外面一更都敲了,楼下总是断断续续发出琴声……”
韩天慕在琴上又随意拨弄了几个音符。
“军爷您这个弹快了,那日西顾大概要隔三息才发出一声,有时还隔得很久。”何帆回到,“那晚琴声太烦人了,时有时无的,这么晚了我又怕吵醒成先生,就没有下去跟西顾说。”
韩天慕看了陈崎一眼,继续问到:“那天晚上之后,第二日他可有何异动?”
“没有。我第二天还问了他,昨晚为何这么晚还在抚琴,他竟然说声音不是他发出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整个书肆就我们三个人,成先生很早就睡了,不是他还是谁。”何帆回到。
“先生,你们先去楼下忙,我和韩都统再查验有何线索。”陈崎说到。
“劳烦两位军爷了。”说完何帆搀扶着成辉下了楼。
成辉跟何帆刚下楼,就看到印书局的人把书肆搅得天翻地覆,摆在正厅前醒目位置的书册全部被翻开扔在了地上。
印书局的长史领着一小队京兆尹的官兵,声势浩大地翻阅着书目,整个书肆大厅一片狼藉。
成辉急忙走到了长史旁边,苦着脸问到:“王长史,这是怎么回事啊?”
“成先生,例行公事,这醉斗妖人近来嚣张,武都内不少书肆皆与之有秽染,书中暗藏东庆禁作,印书局和京兆尹一起办这趟差,还请成先生配合。”长史说到。
“这查书就查书嘛,何必要在地上丢得乱七八糟,我们这书都还得卖呢!”何帆站了出来,对长史说到。
领头的京兆府官兵走了出来,冰冷地说到:“上头的差事来得急,弟兄们都是粗人,赶时间。”他转头看向了成辉,“先生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只能等我们把差事办完了。”
成辉低着头,喃喃道:“不去源头把这个醉斗找出来,整天盯着我们这些小书肆,武都近百家书肆,你们查得完吗?”
“查不完也得查!”领头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成辉。
何帆瞧了一眼官兵的打扮,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京兆尹府的人,心里实在呕不过这口气,便下意识地说到:“芷桓先生失踪了一个多月,你们京兆尹都没找到人家,真不知道你们这衙门怎么当得差。”
成辉接着说到:“对啊,王长史,芷桓先生这已经两个月没发新本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书肆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差啊。”
“嚷嚷什么?”领头官兵说到,“怎么嘀?就丢了个尚学院先生,整个武都的书肆就不能开张啊?”
“你懂什么?芷桓先生只要有新本,一定是洛阳纸贵,全城风靡,长史又不是不知道,发刊的那天,咱这排队的,都能排到西长街了。”何帆不屑地说到,“你一介武夫,跟你谈芷桓先生,浪费我的口水。”
领头官兵怒从中来,大声说到,“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芷桓先生究竟有什么本事。来人啊,把她的书都给我缴了!”
这下何帆和成辉急了,两人急忙走了上去,想要拦住抢出的官兵。“你们这是徇私枉法!”成辉大喊到。
“我看谁敢缴书!”一个哄亮的声音,在书肆内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