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慕回到府中,换回了官服,不过一会儿元厉亦从涌定街买回了鱼。
元厉刚进府门内院,就看到了韩天慕在等,他见到韩天慕见提着鱼说到:“主子,你介绍的这家,桂鱼一看就味儿特鲜!”
韩天慕接过鱼,“哈哈哈,好久没吃这松花桂鱼了。”韩天慕大笑起来。
“主子你看这鱼如何?”
“嗯不错!又肥又鲜!”韩天慕笑到。
“对了主子,那家店很有意思,店家钟意对诗,在店铺门口挂着半首诗,能对上下半首的,店家就送一条桂鱼。”元厉一脸纳闷地说到。
“哦?那你去对了吗?”
“我一介武夫出生,哪会对什么诗啊。不过那店家硬是拖着我,说我跟他有缘,让我去对,最后我只能当众随便说了两句,害得围观的众人笑话我。”元厉低着头,嘟囔着嘴说到。
“哦?是一首什么诗,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对上。”
元厉思忖了片刻,马上说到:“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
“哼,这卖鱼的怎么还喜欢武文弄墨。”韩天慕不屑地说到。
韩天慕心中此时却一块大石落下,对元厉说到:“行了,你快把鱼给伙夫吧,安晏公主今晚会来晚宴,让伙夫弄精细些。”
在一番挣扎之后,韩天慕最终让元厉冒险将死线开启了。
虽然无法最终确认元厉是否是列义廷的人,但在元厉还没出门的时候,韩天慕决心赌一把,他告诉元厉自己更喜欢吃桂鱼,让他去涌定街的王记桂鱼买,这家王记桂鱼,就是烈武营联络的死线。
而他故意从侧门出去前往千龙轩,实则是调虎离山吸引列义廷的注意。韩天慕特意嘱咐元厉带着韩府的腰牌,好让店家在第一时间就认出,元厉可能就是中间联络的线人。而店家让元厉对的那首诗,毫无疑问是一个重要的暗号。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韩天慕在自己的书桌上写上这两句诗,不断地思索着,这两句诗中可能包含的线索。
“主子,安晏公主和秦公子到了,正在内堂茶室休息。”一个仆人在书房边喊到。
“知道了。”韩天慕点燃烛火,将那张写着诗的纸,慢慢地烧成灰烬。
秦天一看到韩天慕进来,就立马笑着拱手道:“恭喜都统,喜得银虎头冠!”
韩天慕一脸木然,“银虎头冠?我都好久不打马球了。”
“诶!韩都统是烈武营的战士吗?”
“是啊!”
“那不就得了,今日烈武营在最后的银虎头冠争彩上力克势威营,拿下了马球赛的头彩!”秦天得意地说到。
“别开玩笑,没我那帮小兔崽子赢不了。”韩天慕依然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我的韩大老爷,您还就真别信邪了,今天啊,他们就是在没有你的情况下,硬生生赢了势威营。”
韩天慕一时错愕,撇着脸望向箫碧芸:“他说的是真的?”
箫碧芸嗯了一声。
“你们两个一起去看了球赛?”
“是啊。”秦天说到,“今天公主去球场找我询问俞帅的事,那俞帅在牢里好好的……”
“你小声点!”韩天慕说到,“你知道韩府现在有多少双你们列义廷的眼睛吗?你还真不怕列义廷将你贬到南境啊,还敢大摇大摆进韩府!”
秦天低着头:“知道了,以后小心便是。”
“行了,还有其他事吗?没事准备一起晚饭吧。”韩天慕折腾了一天,此时真心觉得累了。
“慕儿,烈武营的千户周鹏,在最后授彩时,中了一箭。”箫碧芸说到。
“什么?是谁干的?”韩天慕突然大声说到。
“我的韩大老爷,你刚才还让我小声点,现在呢,自己倒暴躁起来。”秦天不耐烦地说到。
“快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有我秦天在,他能怎么样?”秦天顿了顿,“下午已经帮他将箭拔出,没有大碍,不过现在仍然很虚弱。”
“慕儿,经鉴定箭是势威营的火羽箭,但本宫觉得此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箫碧芸说到。
“势威营……”
“今日势威营主帅袁浩然也在场,所以我敢断定,此箭,极有可能另有宵小之辈想从中挑拨两军的关系。”
韩天慕突然紧锁着深眉,脑海中突然听到了一声幻听——那是吟龙的叫声,他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武鸠。
“还有这个。”箫碧芸从怀中掏出了俞江写的那封信,“这是父帅秘密递给秦公子的信,我刚刚看过,不太懂其中所指。”
韩天慕打开信,上面用土黄的油迹写着两句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