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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祭祀的指引

直到太阳完全钻进山头,石爪部落最后一只狩猎小队终于满载而归。早已等待在部落门口的长者们用清水洒在每一位勇敢的猎人身上,象征着为他们洗去杀戮带来的灾厄。

部落最年轻漂亮的女性会为处于狩猎队伍末尾的酋长带上兽牙冠,这就意味今年的狩猎祭正式开始了。

每一位猎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除了落在队伍最后的恩克酋长。

其实今天一整天下来他都是心不在焉的,可实力摆在那,对付几只未开智的野兽对他而言实在是绰绰有余,只不过偶尔用力过猛,打烂了几头猎物的脑袋罢了。

今晚将会是狩猎祭的第一次狂欢,部落中央的空地上早已摆起了高高的篝火,等夜幕完全降临,舞蹈,酒,各家准备的腊肉,以及新鲜烤肉将会成为今晚的主角。

在晚上七点左右,饱满的月亮高悬于天空,漆黑的夜幕完全将山间的部落笼罩,部落居民压抑的兴奋终于随着篝火一并被点燃了。四溢的酒香和肥腻的烤肉摆满了空地,半兽人们载歌载舞欢庆着夏季的完结,祈祷着冬季能够安稳的度过。

“怎么画风忽然切换成舌尖上的中国了。”易川坐在篝火旁的木椅上,虽然他前些天才进部落,可周围的人并没有阻止他肆意的在祭典上大快朵颐。

易川一边嚼着肉,一边看着绕着篝火狂欢的半兽人们。说真的,这具身体对肉的渴望远比以前的自己要强烈,不过用狗嘴吃肉,吃相确实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的易川还在纠结重名的问题,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或许是上帝有意安排,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就算是作为小说作者的易川,凭借他的脑洞和对世界观的了解也联想不出这前后的缘由,目前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吉斯的身世,包括自己的身世绝对没那么简单,搞清楚这些,易川也许就能明白自己作为召唤师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本以为可以当个沙雕番的主角,嘻嘻哈哈的变强就好了,结果偏偏还要加入解谜元素,头疼啊,头疼。”易川一下下的敲着自己的狗脑袋。

还真别说,变成兽化人后易川的脑袋确实硬了不少,铜头铁脚豆腐腰果然不是随便说说的。不过易川不太喜欢豆腐腰这个说法,男人嘛,腰怎么能不好?!

但是说起来,易川还记得还有个公狗腰的说法啊!

既然自己已经变成公狗了,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拥有了强悍的公狗腰了?!

“嘿嘿嘿....”易川猥琐的笑出声,思绪又不知道飞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酋长恩克坐在篝火正对面的石椅上,那是专门为部落酋长砌的位置。此刻的恩克头戴兽牙冠,代表着部落首领的他,镇守在能看到部落全貌的高处,他现在就是给部落带来和平与安定的象征。

不过这位安定的象征现在有点心不在焉。

恩克四下张望着,没有在人群中发现艾斯蒂而的身影,她应该是已经开始着手今晚的占卜仪式了。

一想到艾斯蒂而早上对他梦境的解读以及对他的梦中对手的占卜,恩克心里就硌得慌,嗜酒如命的他也时第一次觉得酒没那么有滋味了,他其实也知道“神明”的存在,八年前,他就和这群所谓的“神明”教过一次手了。

只不过结局非常凄惨就是了。

恩克还是尽量没有把自己的不安表现出来,今天是应该狂欢的日子,作为酋长,他不能扫了整个部落的兴。这里的大家都是从战场上爬出来,好不容易聚集到一起的。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恩克亲手迎接进来的,对他而言,每个人都像过去的一番队里的兄弟那样重要。

至于过去的家人,恩克已经快忘记他们的样子了。

“算起来,我已经来这个部落七年了吧。”

恩克暗自想着,他长叹一口气,望着夜空“兽人那边大概已经认定我死亡了,七年过去了,知道我名字的人应该越来越少了。如果真如那个小妮子说的那样,我被斩首的结局无法改变,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回北疆去看看。”

“八年前闻名一时的兽人第一番队虽然覆灭了,但总有几个兄弟活了下来吧。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了,他们现在是否也在为狩猎祭狂欢呢.?“恩克望着夜幕,开始回忆起那些过往。

出神的恩克没有注意到,吉斯炯炯有神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吉斯扯了扯坐在身边傻笑着的易川的尾巴道“老大老大,我记得这个场面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而且那时候我应该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俯视众人的!”

说着,吉斯指向了坐在石椅上的恩克。

“别扯我尾巴!”刚脑补完整套人兽奇缘剧情的易川猛地从吉斯手里抽回尾巴。

说真的到现在他还不太习惯有尾巴的这个设定。

“你说你曾经坐在那个位置过?那可是部落酋长才能坐的位置啊。”易川道。

吉斯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下“应该是的,但是细节却都想不起来了,但又好像不对,我从跟了老大开始,我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祭典才对。”

易川翻了个白眼,又是不明所以的信息“那你可真棒棒哦。”他敷衍了一句。

“为什么周围的一切都在疯狂给我暗示,但是我搞不懂啊,恩克的死亡倒计时,我的召唤能力,为什么我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会重名,吉斯的身份与来历,线索都是零散的,根本无法串在一起啊。我只是个轻小说的作者,悬疑什么的真的不是我的强项。我只想当那种奇遇不断,躺着变强,拯救世界的同时还能开个后宫的主角。步步为营,力挽狂澜什么的真的虽然很热血,但那真的不适合我啊!”

听了易川的敷衍后,吉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他一锤手掌道“被老大夸了,开心!”

“额。这次是两百斤的天真...”易川觉得他的内伤更重了。

夜变得更深了,祭典的气氛却越来越高涨,喝醉的半兽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歌声舞蹈虽然简陋但充满了野性。恩克喝闷酒也喝醉了,他看着篝火上空逐渐上升的浓烟出了神。

易川终于吃肉吃到了饱,满足了身体的需求后开始感觉到腻得慌,接过了小弟递过来的水杯,一不小心一口浊酒下肚,分分钟就躺地上了。

最后只剩下吉斯看着狂欢的人群傻笑着,接着他干脆也钻进了人群,跳起丑陋的舞起来。

直到篝火暗淡,天穹发亮,狩猎祭第一晚的狂欢才算结束。

空地上稀稀拉拉的躺了一群人,也亏得半兽人体质强悍,这样席地而睡身体才能扛得住。

在这个寂静的清晨,艾斯蒂而终于从她的房子中走了出来,她的脚步踉跄,现在的天穹明明已经发白,单她却依旧保持着狼人的姿态。

更重要的是,仅仅只是过去一晚,她看起来却苍老了很多。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部落的中央,叫醒了醉倒在石椅上的恩克,找到了醉酒的易川。

踹了几脚后这头第一次喝醉的狼后,易川依然没有半点反应。艾斯蒂尔很干脆的扯住狼尾巴,用力的将易川往自己的住处脱。

警觉的吉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艾斯蒂尔,看着她拖着老大离开了,思索了一会后没有去阻止,只是跟了上去。

被拖了好长一段路,脑袋磕了几次石头,易川才终于从宿醉中醒了过来。

“疼疼疼疼疼,尾巴要断了!你干什么?!别扯了,真的会掉下的!”看清楚扯着自己尾巴的家伙后,易川大吼。

发现易川醒来,艾斯蒂尔松开了手,易川这才得以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向眼前的狼外婆,刚想破口大骂,却被她苍老的样子吓了一跳,火气也一下子就被浇灭了“你你你,你怎么回事?一晚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呵,还不是为了你们两整的那个梦境占卜。”艾斯蒂而没好气的道“特别是你这小子,我果然还是小看了窥视不可窥视的未来后的代价了。”

艾斯蒂而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的我即使是白天也变不回人类的样子了,而且所剩的寿命几乎是折半了,只是扯扯你尾巴已经算是对你的大恩大德了!”

“不过好消息是,我看到了出路,我看到了恩克能继续活下去的未来。”艾斯蒂而眼里多了一丝狂热“相比于能扭转命运,改变历史既定的定律,我这点寿命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为了实现这个未来,我变不回人类也不算坏事。”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的恩克激动的一把抓住艾斯蒂尔的肩膀“你是说,我有可能可以继续活下去?那究竟是怎么样的未来?”

“你们要回一趟北疆。”艾斯蒂尔对恩克道“你们三个一起回一趟北疆。在北疆有个叫做诅咒之都的地方,那里的居民全部都是原生的兽化人,你们会在那里得到答案。具体的到我住处细说,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时间不多了,给吉斯的祭祀的传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今天就必须要启程,这是一趟和时间的赛跑,你的命运将完全掌握在那个叫做易川的狼崽子身上,你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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