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再新绕过那两个壮汉,便到了一边墙下,看四周无人,就拿出穿壁盘迈步走进小屋子。
眼前倒是堆着好几个箱子,可一看,那箱子底下还躺着一个人,手脚都被缚住,嘴上也贴了胶带,脸上还有好几块青肿,正迎着柳再新出现的方向,被突然出现的刺目阳光给照得低下头去,嘴里还呜呜地叫着。
柳再新便连忙拿下穿壁盘,室内又恢复成幽暗环境,那被绑的人却是一呆,睁大眼睛注视墙壁,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柳再新也没去管他,径直打开了那几个木箱子,里面果然储藏着炸药,心中自是高兴。
可那被绑之人见木箱子的盖子突然翘起,好似幽灵一般,就不免往后缩着身子,一边还惊恐地呜呜叫着。
柳再新突然恶趣味兴起,就蹲下身子,对着那人说道,“你别害怕,我有几件事问你?”
那人听到空中无故传来一阵声音,就更是乱叫,好似在问,“你是人是鬼?”
柳再新只得放缓语气,“你若不说话,我就替你撕开胶布,你若还乱叫,我便把你扔在这里了。”
那男子总算清醒了些,此刻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眼珠子咕噜转动了几圈,就点点头。
柳再新一笑,便把那男人嘴上胶布撕去,其中柳再新手指难免触碰到那男人的脸颊,那男人这才确定眼前人是人非鬼,也安心不少,就支吾地道,“不知阁下有什么要问我的?”牙齿也被打落几颗,说起话来漏风严重。
柳再新便问道,“你是保卫部的线人吗?”
那男子点点头,见是友非敌,接着说道,“那日我把照片发出后就被这寺里的人给发现,他们只毒打我一番,就把我扔在这里。”
“那你在信中说的枪械呢,我怎么没有见到?这些箱子里面全是炸药。”
男子一怔,被什么击中一样,醒悟道,“原来是这样。前日那圆空领人来搬运东西,我只以为他们是分批转移物资。”又自言自语道,“我还纳闷他们为什么没有审讯我,原来是这样。”又惊叫一声,“不好,敢问阁下,保卫部是今日出的警吗?”
柳再新点点头,“晚上便到。”
那男子急的摇头晃耳,也不知道该如何请求眼前这个看不见的男人。
柳再新看了一眼,笑道,“你是想让我去保卫部报信?”
那男子狠狠地点头,声音悲凉道,“我知阁下能力神鬼莫测,不是凡俗,不知能不能看在几十条人命的份上跑一趟。”
柳再新却是摇摇头,谐笑道,“这可不行,今日我刚想从那保卫部盗了他们的东西,这次再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男子也没去问柳再新是想盗什么,知道如有惨祸也皆是因自己而起,不免心若死灰,脸色惨白,凄然道,“那阁下便离开这里吧,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柳再新哈哈笑了声,“那可也不行,这些炸药可不能在这里爆炸,我还有用处呢?”
那男子眼睛一亮,连忙道,“阁下是要盗走这些炸药吗,鄙人愿效犬马之劳。”
“这倒不必,你只是说说这些人是怎么引爆这些炸药的?”说着,柳再新把那男人脚上的绳索解开,让他站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几箱炸药。
那男人回答道,“既然清凉寺要对保卫部动手,必定要等到晚上,此刻守在外面的那二人正是清凉寺培养的死士,我想遥控很大可能就在他们身上。”
柳再新点点头,说道,“这好办。”
那男子急忙劝阻道,“外面两人我看身手矫健,手里还拿着枪,阁下……”
柳再新也不理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两张迷神符,径自推开门。门外两男子听得身后门响,一惊,连忙警惕着端枪转回头,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门口。
柳再新便将两张符隔空抛了出去,好似两道流光,正着两人额头,又钻进两人脑中,凭空消失。那两人身子一挺,也就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屋中男子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张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柳再新在两西装男子身上搜了下,果搜出一个手机大小的遥控器。又向那男子了解了下用途,这才拿出一张收纳符,贴在木箱上,念个法决,把几箱炸药都收入符中。
那男人自不必说更是如五雷轰顶般,眼睛睁大如铜铃般,嘴中不停道,“这怎么可能?”更是狠掐了一下大腿,疼的叫了一声。
那收纳符不比乾坤袋,用来储藏物品有一定时限,不过李西草倒是赠给他好几张,用来存放这大体积的炸药正好合适。
见事了,柳再新就又帮屋中男子把手上的绳索解开,道,“这番我就要走了,中午在保卫部之举,也实在是情非得已,还望你们勿怪。”
那男子听此匆匆问道,“不知阁下名字,救命之恩,不敢相忘。”
柳再新笑了几声,朗声道,“我乃流云宗弟子,姓名不便相告,想来以后我们或许还有见面机会。”边说,就满心高兴地蹑踪离开了清凉寺,又打了个出租车,一径回到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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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日头落下,夜色转浓,保卫部先是封锁了清凉寺四周,一队队特警又快速涌入清凉寺,发现里面人却逃得大半,因此很是容易地就已经占领了后院。
不过那正副方丈早已不在,只抓得几个护法。
众人继续往里,虽然俱是好手,但警戒的警戒,掩护的掩护,没有一个松懈。不多时,也到了那存放枪械的地方,那特警头子见眼前是部里派来的线人,就令众人放下枪,走上前去拍着他的肩头道,“这次干得不错,立了大功,人都跑了,东西还在吗?”
那脸上青肿的年轻人却苦着脸道,“头,我这次差点闯了大祸。”说完,又把自己被抓以及清凉寺的恶毒计划说了一遍。
特警头子被吓个不清,又连忙问他是怎么脱困的。虽然难以解释,脸上青肿的青年人也只得如实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隐形人?符箓?流云宗?”特警头子斜着脸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又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摸眼前年轻人的额头,道,“顾勇,你没烧坏脑子吧?”
名叫顾勇的年轻人无奈,只得把特警头子拉入那间本用来存放武器的小房间内,指着空地道,“喏,本来炸药就放在这,那人只是往上贴一张符箓,所有东西便都不见了。”
实在难以置信,不过顾勇说的绘声绘色,门前又绑着两个还昏睡着的黑衣男子做旁证,特警头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信不信,又想到刚刚顾勇所说,就问,“你刚才说,他提到自己去保卫部想盗东西,是吗?”
顾勇见头儿总算信了他,也不免松了口气,点头道,“是,他说是中午去的。”
那特警头子就连忙让人把黑衣男子压了下去,又指挥人把这间小屋子团团围住,才向上面通报了一番,然后就领着顾勇前往汉台市保卫部,路上补充道,“方才我已经把事情报给上面了,上头说我们去汉台市保卫部就能知道了。”心里也在琢磨这隐形人是何方神圣。
两人很快赶到保卫部,见了周卫华,说明情况后就被领到监控室,看了一遍中午的视频。
特警头子自然是吓得不轻,那顾勇站立一旁,挺胸说道,“看,我就说是隐形的吧!对,还有那收纳东西的本事!”
特警头子也没理他,对着周卫华道,“事情详细说说?”
周卫华自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特警头子听完后皱眉沉思,喃喃问道,“这是什么?你们听过什么流云宗吗?”
眼前几人自是苦笑摇头,建国以后就不能成精了啊!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特警头子一拍桌子,“事情就这样了,你们几个看到过这件事的,以后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提。再遇到那人,要友好接触,管他什么宗什么派,如今一切都要讲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