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雨闻言道:“多谢张哥了!”
张震将韩希雨后背伤口包起来,拍了拍手道:“翻过来吧,我们给你看看前面的伤口。刚刚的蜘蛛腿上竟然没毛,也是挺奇怪的,我记得这种动物腿上都有绒毛的。你的伤口里,还真挺干净。”
“特殊品种吧,一般蜘蛛也长不到这么大。”赵昊道。
李强嗤之以鼻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咱牧场星出这么大蜘蛛,咱就别想了,等人家专业人员调查出结果再说吧。”
忍着疼痛,挣扎着起身躺平,韩希雨一阵龇牙咧嘴道:“前面伤口都小,我有意识的避开了一些,张哥动作快点啊!”
换了一双新的无菌手套、一套新的缝合器械后,张震微笑道:“我这手最温柔了,当年多少姑娘们欣赏我这手呢!”
赵昊嫌弃道:“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毫无证据。”
韩希雨哈哈一笑道:“来!整!”
举起生理盐水,仔细的冲洗韩希雨胸前的各处伤口,不顾韩希雨在一旁龇牙咧嘴的吸冷气、浑身颤抖,张震快速的将所有伤口翻腾了一遍后,指着锁骨上窝的一处伤口道:“你这伤口挺危险啊!看这个方向,差点就划脖子上了!”
吸着冷气、冒着冷汗,韩希雨强笑道:“要不…我说自己闪的快么!”
李强将剩余的半桶酒精都灌到门外,便回来观看缝合过程。
指着锁骨上伤口内部问道:“赵老师,你把这个翻开看看?好像有个东西。”
“嗯?”赵昊闻言疑惑的将伤口撑开一点,伸手指进去一压,惊道:“还真有个东西。张震,刀。”
接过手术刀,在韩希雨颤抖的注视下,将本不深的切口又深深地割开一刀。痛苦的一阵扭曲后,韩希雨问道:“什么东西啊?要没大事儿,别切了!!”
只见一个直径约2厘米,表面光滑的椭圆形淡黄色小包嵌在肉里,张震见状面色顿时沉下去,伸出手,仔细的摸了摸小包以及周围组织。又伸出手从韩希雨的脖颈处由下至上的摁压过,最后摸了摸韩希雨的耳后,严肃问道:“小韩,你日常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见张震问的严肃,韩希雨紧张起来,道:“偶尔下夜班特别疲劳时会胸痛、头痛,别的也没什么。”
“胸痛多久了?”
“还真没注意,半年?”韩希雨仔细想了想又道:“也就半年左右。怎么了?”
“一会儿你自己看吧。赵老师,帮把手,把这东西起出来。”将之前的血手套扔到一边,又换了一副无菌手套后,张震掐着手道。
张震沿着淡黄色小包的根部一路向下探查,发现肿物很长,深深地嵌在锁骨上方的肌肉里。见再向下深挖就要挖穿进胸腔里,这里没有辅助通气的装备,不能贸然的开放胸腔,便索性一刀横断肿物,将其抠出来放到一边的白纱布上。反身又仔细的止血缝合刚刚打开的切口。
“小强,拿一边去,切开看看里面。”张震严肃道。
李强见肿物已经取出来了,便将盛放的纱布也一并拿到一旁,背对着韩希雨用手术刀切割着。切开肿物,发现其内里呈现出灰白色的鱼肉状,李强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见李强托着东西转过身来,韩希雨强笑道:“什么东西?搞的你们这么紧张?我被寄生了?”
“韩哥,你看看吧。”说着李强便将手中的纱布向前一递。
偏过头,瞄了一眼后,韩希雨心中一冷道:“拿近点,我看看!”
再次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无误后,苦笑一声。转过头,无神的直视天花板,仿佛身上的伤口都不再疼痛,嘴里道:“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呢么??”
“张哥,你刚刚还摸我脖子了,那上面?”
“同侧都是,对侧没有,耳后也没有。”张震面无表情道。
“右侧锁骨上、右侧颈部到处都是,对侧没有。肿瘤晚期!?!?”韩希雨心中一片丧气,只觉得前途无亮。叹了一口气道:“这么晚期,肯定要做手术了,也不知道要切哪个器官,看来我的异能梦,要停止了啊。”
三人闻言默默的没有说话。
“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生病呢?我的一切的一切,都跟你们差不多啊!咋就我生病了,你们都没事儿呢!”
知道韩希雨此时心中混乱,对于他的口不择言,三人也没有说什么。
一阵阵的愤怒、不甘涌上心头,韩希雨愤怒道:“老子救了这么多人!帮了那么多人!从死神手里面抢了不知道多少生命!理应功德无量!凭什么!让老子得癌症!!!”
本已经苍白的脸庞,受情绪的刺激,心跳骤然加速,脸上显现出一阵不健康的潮红。
继续愤怒,无尽的不甘萦绕在心头,口中怒道:“我还和他们约好了以后去找他们的!!这让老子怎么接受!!”
爬起身,撕扯掉身上铺盖的消毒巾,红着脸便要起身。张震见韩希雨情绪如此激动,便急道:“冷静点!咱还没脱离危险!你要干什么去!”
“冷静???我根本无法冷静!我要出去干它们,要不是它们弄伤我,我也不会生病!!!”韩希雨咆哮道。
一把将韩希雨摁倒在床上,张震继续道:“你疯了??找死呢你!出去就是送死!你生病和蜘蛛有个屁关系!冷静点!”
韩希雨哀嚎着哭泣道:“我一想到自己不能觉醒,甚至命不久矣,就不甘心啊!!!我才这么年轻!我做了那么多好事!为什么??我就要遭受这个!!”
张震给了韩希雨一个耳光后道:“冷静点!又不是马上死了,哭个什么东西!你的瘤子表面还算光滑,和周围组织黏连的不是很重!还没确定是什么,不要着急自暴自弃!等回了医院,仔细检查再说!!!”
挨了一个耳光后,韩希雨呆了一下,又听到可能不是最差的结果,便冷静了下来,自己分析道:“应该没事!应该没事!病程时间这么久,我都没发现,应该进展不快,恶性程度不高!我一直以来除了胸痛,也没有其他的不舒服!是脏器来源的可能性不大!我想想!让我想想!”
“最近吃的好,睡的好,也没有便血,也没有恶心呕吐,也没有尿血!除了头痛、胸痛,别的都没有,是脏器来源的肿瘤概率很低很低!表面光滑,恶性程度不高!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
“再等等!等安全了回医院看看!应该没事!应该没事!应该没事!!!”
强自镇定下来后,韩希雨圆睁着双眼,对赵昊叫道:“赵老师!报警了,人呢!?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来救援!”
赵昊见韩希雨已经冷静下来,但圆睁的双眼实在吓人,不与其对视,偏过头道:“我再联系一下问问。”
一阵提示音后,再次联通警卫队,赵昊问道:“我是刚报警1990牧区有怪物的人,怎么救援还不到!!再晚点我们顶不住了!”
接线员仍是刚刚的人,柔和的女声道:“因为您的警情,我们已经出动了侦查部队和行动部队,请您在原地耐心的等待。救援已经在路上了。”
“好!好!请尽快!”赵昊无奈道。
受到生死之间的恐怖刺激,过山车一样的情绪波动,让韩希雨的血压忽高忽低,后背的白纱布再次被血浸透,一阵阵剧烈的头痛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精神。
而精神空间中,海啸般的情绪滔天而起,对着周围坚韧的无形屏障发出阵阵的冲击。仿佛受不住如此剧烈的冲击,精神空间的壁垒仿佛发出一阵阵的碎裂声,伴随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韩希雨忍不住剧痛,抱着头嚎叫了两声后,便又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后,意识精神逐渐恢复平静,精神壁垒不再承受外力后开始极其缓慢的修复自身缺损。但这一切,尚且还是普通人的韩希雨一无所知。
周围的三人见到韩希雨昏迷过去,反倒松了一口气。在医院受不了刺激而导致昏迷、死亡的人都有,像韩希雨这样生命体征平稳的昏过去,反倒是一种好事儿。待他自己休息好了后,便会自行醒来。
急救间恢复了平静,听着韩希雨平稳的呼吸声,紧张、忙碌了几个小时的三人也感到疲惫涌来,三人一齐靠着门睡着了。
而此时1990牧区外却热闹非凡。十几架在空中无声悬浮的小型无人机正扫描整个牧区。牧区外围,身穿黑色作战服的部队正紧张的布置防御网,以防危险外泄。不远处的临时指挥基地的侦察室,几名身穿警服的男子正严肃的观察着整个牧区的情况。
一位国字脸的男人走进侦察室,向几人问道:“小刘,找到求救者了么?”
被称作小刘的年轻人指着屏幕道:“找到了,红外探测器搜索到他们的热能量源。就在这栋楼一楼的某个房间内。钱队长,这事情可不简单啊!这些大蜘蛛可能不是纯粹的自然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