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总说我陷害您，那您告诉我，我为什么要陷害您？”曲然淡淡的问道。
“因为......”沈如月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她想说因为她和曲然一直不和睦，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就知道这句话并不能取信于人。
仅仅是因为不和睦，就设下这样的局对付她，甚至不惜拿曲靖安的性命的注，显然不太可能。
“我当然没有理由陷害母亲你，更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赔上我亲弟弟的性命，母亲，您觉得呢？”曲然讽刺的问沈如月。
沈如月哑口无言。
片刻后，她的脑子转了一圈，学着曲然的话说道：“那我又有什么理由害安哥儿？”
“您说呢？”曲然嗤笑，“母亲，听说您的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再过一段时间，也许可以怀上孩子？”
沈如月一怔：“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她一直没有告诉别人，曲然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收买了给自己看病的大夫？还是收买了自己身边的丫鬟？
沈如月一时起了很大的疑心，探究的看着曲然。
曲然任凭她打量，就是不说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故意想让沈如月怀疑自己的亲信，挑拨离间她们主仆。
反正，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丫鬟红鸾，只是倚兰院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丫鬟罢了，平日里根本不能近身伺候沈如月。
红鸾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也是某次沈如月和心腹丫鬟说话时候，被红鸾不小心听到的，沈如月怎么也不可能怀疑到和红鸾身上。
看着曲然的表情，沈如月很不舒服，决定回去后一定好好查查身边的人。
“什么？然姐儿说的是真的？”这时，曲相丞突然激动的开口，让沈如月回了神。
这种事瞒不住的，稍微一查就知道，沈如月只能点头。
曲相丞顿时十分激动，连呼吸都重了不少。
曲老夫人也很为沈如月开心，一方面却又不满沈如月把这事不告诉她，有心想说她两句，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太好了！这么说，我还会有嫡子！”曲相丞兴奋地直拍手，看沈如月也顺眼了不少，刚才对她的怀疑不禁淡了几分。
然而，曲然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他再次起了疑心。
只听，曲然语气淡淡的说道：“这就对了，母亲您以后有了儿子，虽然也是嫡子，但地位比不上安哥儿，您......您爱子深切，为之计长远，逻辑上是可以说的过去。”
曲相丞一愣，想了想曲然的话，觉得没毛病，脸上的热情便慢慢消失了。
沈如月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被气的发狂，却因为她就是这样想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狡辩反驳。
“然姐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但毕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关键时刻，还是曲老夫人看不过去，试图救救沈如月，道，“而且，真相未明之前，你这样说你母亲，实在是不应该。”
沈如月听了以后，差点没忍住，给曲老夫人鼓一下掌。
“是这样没错，母亲说得对。”沈如月附和一声，又妆模作样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做出一副因为被曲然怀疑，而十分伤心难过的样子。
曲然在心里冷笑了两声，对曲老夫人说道：“祖母，您误会了，母亲问我她有什么理由害安哥儿，我便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推测，说出有可能存在的情况罢了，可没说母亲一定就是那样想的。”
“是吗？那看来这件事就是误会一场了。”曲老夫人道。
曲然摇摇头，说：“我虽然不知道母亲到底有没有那样想过，可是这两个护卫的说辞却然后我无法忽略很抱歉，我确实对母亲起了疑心。”
曲老夫人沉下来了脸，曲然说的坦坦荡荡，她倒是不好再斥责什么了。
“下人的话不可全信。”想了想后，她说道。
“但也不可完全不信。”曲然道。
说着，她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母亲也怀疑我在故意陷害她，那好，我就在这里发誓，如果我是在陷害她，就让我一生孤苦，嫁不出去，长伴青灯古佛。”
众人闻言，吓了一跳。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嫁不出去可谓是最恶毒的诅咒了，纵使是再不信鬼神的人，也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曲然发完誓后，给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护卫有样学样，也再次发誓道：“小的们也发誓，若是故意陷害二夫人，若是说的话有半句虚假，就让小的们两家都断了香火，绝了后！”
众人再次被吓到，没想到他们的誓言一个比一个狠。
这样的毒誓，可不是之前那些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的可比的，这些是实打实的让人畏惧。
“我们发了誓，母亲您敢吗？”曲然看向沈如月，众人也都跟着看过去。
沈如月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曲然一脸平静，淡定自如。
其他人神色微妙，曲老夫人则有些担心。
这时候，沈如月发誓不行，不发誓也不行。
不发誓，就等于承认了曲靖安的事和她有关，发誓，却又实在心虚，没那个胆子。
这种情况，曲老夫人也没法帮助沈如月了，只能靠沈如月自己面对。
“母亲，您敢吗？”曲然再次问了一遍，怕沈如月随便发个不严重的毒誓糊弄，便说道，“您敢用您以后的孩子发誓吗？”
“我......”沈如月嘴唇哆嗦了一下，下不定决心。
随着她沉默的时间越长，众人看她神色就越微妙，曲相丞的眼睛里也越来越没有温度。
沈如月有些眩晕，几乎快站不住。
罢了罢了，发誓不一定会实现，就算实现了，也是以后的事情，可眼前这关要是过不了，她根本就没有以后了。
“我当然敢！”终于，沈如月咬着牙，勉强自己说出这句话，一字一顿道，“我发誓，如果是我指使这两个护卫为我做事的，就让我......就让我以后生不出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