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奇？”曲然忍不住惊呼，复又喃喃，“毒烟伤害身体，又有幻觉让人心知奔溃，如果这个时候，闻了这香的人本就身体虚弱，那......”
“那便会奄奄一息，命悬一线。”大夫接话道。
曲然浑身一震，回头去看曲靖安。
曲靖安也在看她，对她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说道：“姐姐，都过去了，我现在没事。”
曲然的眼里燃起滔天怒火，并没有因为曲靖安的这句话而神情放松。
她只要一想到，如果自己晚一点去佛堂，曲靖安就会真的死去，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而且，那时候佛堂里的香都烧没了，曲靖安也早就失去生命无法开口，无法告诉她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曲然也就没有了光明真大的对付沈如月等人的理由，甚至未必会怀疑到沈如月身上。
用香杀人，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沈如月好狠的心呐！
“关于这修罗泪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传说，而且这传说知道的人极少，老夫也是年少时候偶然一次，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看那描述就觉得不可思议，本以为只是杜撰，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大夫唏嘘着说道，神情有一种难说的复杂，似乎是震惊，也有激动，更有感慨，有朝闻道而夕死足矣的恍惚。
说完之后，他对曲靖安和曲然郑重的拜了一拜，说道：“多谢小公子让老夫看到这修罗泪，知晓这东西原本是真的存在，老夫感激不尽。”
曲靖安苦笑一声，道：“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让你看到这玩意。”
大夫一怔，回想起曲靖安差点丢了性命，很有可能就是修罗泪造成的，顿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神情有些尴尬。
不过，曲然和曲靖安都没有和他计较，两人的心思不再这上面。
曲然谨慎的问大夫到：“大夫，既然你之前没见过修罗泪，那你能确定这半截香确实是它吗？”
“十分确定。”大夫很肯定的点头，解释道，“这香的成分、味道，以及老夫亲自闻过后产生的身体反应，每一样都和修罗泪的记载一模一样。”
“这样啊。”曲然喃喃出声，若有所意思，接着问道，“听你的描述，这世上知晓修罗泪存在的人并不多？那恐怕拥有它的人更少的吧？”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那本古籍上说，修罗泪原本是一个苗疆女子制作出来的，是为了报复背叛她的情郎而做，但因为太过阴邪歹毒，被很多别有心机的人利用，造成了很多人的死亡，所以大家群起而攻之，将那女子杀死，将修罗泪的配方和已经做出来的香都毁掉了，这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到了现在应该已经失传了。”大夫说到这里，纳闷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半截香。
既然已经失传，那这半截香又是怎么出现的？
大夫看了看曲靖安和曲然，一脸好奇，不过却也知道这种大家族里是非多，不该问的他绝对不能问，否则会惹祸上身，便按捺住了，没有询问。
曲然和曲靖安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思索，他们也在好奇沈如月是如何得到这香的。
“记载和一些零散的民间传说里，都说修罗泪的成香和配方都被毁掉了，不过，当时在那些事的人里，应该有人起了不好的心思，偷偷藏起来了一些也说不定。”大夫思索片刻，推测着说道。
曲然闻言，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这样就可以说得通了。”
说完后，她对大夫笑了笑，道：“大夫，麻烦你了，这件事还请你保密，不要外传。”
“姑娘放心，老夫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大夫立即点头，道，“老夫行医数十年，也给不少大家族看过病，自然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数。”
“那就好。”曲然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大夫说中的那半截修罗泪香，交给杏儿收好，然后取了丰厚的诊金给大夫，让杏儿送他出去了。
看着大夫出了屋子，曲然让小武在来到曲靖安床前，对他说道：“安哥儿，你觉得这事是大伯父他们做的，还是沈如月？”
“应该是沈如月，我们那个‘好’继母。”曲靖安回答道，“大伯父他们虽然也不喜欢我，但应当不至于要杀了我，他们没有充分的要动手的理由。”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就算大伯父他们想让我们二房绝后，也应该从父亲那里下手，只杀了你没什么用，只要父亲还活着，就可以再生好几个儿子。”曲然点头，赞同曲靖安的观点。
顿了顿，她接着道：“只有沈如月有绝对的理由要杀你，她的身体快要养好了，以后会生出嫡子，但她的儿子没有你身份尊贵，还会和你有利益之争，必然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真是好毒的一颗心，她儿子还没有出生，就想着要做打算了。”曲靖安眼神嘲讽，面容阴沉，手指因为愤恨而用力，都有些泛白了。
曲然忙道：“你放心，她敢害你，姐姐不会放过她的！”
说完后，她想了想，把今日在松鹤院发生的那些事告诉了曲靖安，其中包括曲然去佛堂找曲靖安时，却被护卫阻拦，从而怀疑是沈如月在其中搞鬼，逼着沈如月赌咒发誓。
“沈如月虽然发了誓，但父亲一时半会不会再相信她了，趁着这个时间，我定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曲然交代完那些事情后，声音有些发狠的对曲靖安说道，“还有大伯父一家，他们竟然敢害你，那一个也别想跑掉！”
“姐姐，你打算怎么做？”曲靖安问道。
曲然想了想，低下头，在曲靖安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曲靖安越听眼睛越亮，最后一拍手道：“姐姐真是聪明，这主意简直妙极了！”
曲然扬扬眉，自信十足：“你就放心吧，安心养身体，看着姐姐为你报仇。”
“嗯，我相信姐姐肯定能做到。”曲靖安笑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