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王妃这样的询问，红袖诧异的抬头看了过去。
老王妃看着她，淡声说道，“我知道你跟她主仆一场，不忍心对她下杀手，所以再给你一个选择。”
对上红袖发亮的眼睛，老王妃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既然杀不了她，那就毁了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是残花败柳，配不上容凛，不可能嫁到王府。”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一双眼睛格外的亮，似乎格外的兴奋。
红袖看着这样的老王妃，无法压制内心的惊愕问道，“老王妃，您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姑娘和王爷是真心相爱的，让他们在一起不好吗？”
“真心？他们真心就可以在一起，那我的真心呢？”
红袖听不懂，呆呆的看着老王妃。
老王妃也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只是淡声说道，“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那绿腰的事情……”
“放心，将她塞到林府不过是小事一桩。”
听到老王妃的承诺，红袖下了狠心。
虽然曲然待她不错，但是为了绿腰，她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
翌日，天刚蒙蒙亮，曲然就睁开了眼睛。
在外面半月的时间，形成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习惯，让她反而觉得家中的软塌不是那么舒服。
慢慢的坐起身之后，她就听到了一道迷迷糊糊的声音，“姑娘，要起身吗？”
这个声音是杏儿。
曲然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四周，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回到昌平伯府了。
而这段时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绿腰，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低声说道，“时间还早，你睡着吧。”
说完之后，她也没有动，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床边。
好似是在看着周围模糊的一切，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就是坐在那里发呆。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杏儿起床，给曲然洗漱好之后，扶着她进入了花厅。
今天是曲然刚刚回来的头一天，理论上一家人自然是要吃顿早饭的。
不过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曲老夫人和昌平伯自然不会来，只有二房一家人。
曲然与曲靖安坐下之后，却发现只有曲相丞坐在那里，连丽姨娘都不在，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曲老夫人对丽姨娘下手了？
不该啊，沈如月现在被曲相丞厌恶直至，丽姨娘又身怀有孕，怎么那么容易出事？并且若是丽姨娘真的出事了，曲靖安他们怎么会只字未提？
大脑里快速转动着，曲然扫了眼曲相丞身边空出的座位，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的说道，“怎么没有见丽姨娘？”
曲相丞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大笑了起来，“然姐儿，你丽姨娘前几日给你添了个弟弟，所以现在坐月子，不方便过来。”
生了？
曲然微微有些错愕，然后暗暗地算了算日子，确实是该生产的日子了。
现在，丽姨娘顺利生产，又是个儿子，曲相丞心中定然是极为愉悦的。
思索间，她好似无意的说道，“父亲，丽姨娘待我和安哥儿极好，让我们感受到了母亲的慈爱。现在她也有了孩子，会更加慈爱吧？”
“一定会的。”
“父亲，然姐儿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以后能称呼丽姨娘母亲吗？”
虽说曲然在昌平伯府不受重视，但是收到了礼教却是一点都不缺。
她自然清楚，妾是没有资格被称为母亲的，只有正妻才能被称为母亲。妾生下孩子之后，都没有资格让自己的孩子喊母亲，只能喊一声小娘。
现在曲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不过沈如月做了那么多龌龊事情，曲相丞对她也是厌烦到了极致，现在对丽姨娘很是喜欢。听到曲然这么说，也是动了心思。
他点头说道，“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母亲确实也算是犯了七出之条。倒是丽姨娘自从进门一来，贤良淑德，现在又生了个儿子，确实可以考虑扶正。”
“扶正？”曲然故作惊讶的说道，“父亲的婚事，女儿不敢参与，女儿只是……”
“我的有明白，”曲相丞笑着拍了拍曲然，安抚性的说道，“你的想法也是父亲的想法，都觉得你丽姨娘更加合适。”
说着，他故意板起脸说道，“当时为父要续弦，你不满的以死明志。现在，若是将你丽姨娘扶正，你可愿意。”
曲然眼神里透出欢喜，却低着头一副努力压制的模样说道，“当时是然姐儿年纪小，冲撞父亲了。现在，不敢多言。”
“你个小人精！”他说着吩咐他们快吃饭，没有再提及扶正丽姨娘的事情。
但是曲然心里明白，很快沈如月就会拿到休书了。
不过她此时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关注这件事，毕竟去景王府面对老王妃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事情。
即使如此，她还是吩咐杏儿将自己之前就打造好的金锁给丽姨娘送过去，同时传了个口信，“姨娘之事，指日可待。”
做好这一切之后，容凛就来了，她在他的陪同下坐上马车，前往王府。
由于时间尚早，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容凛和曲然都没有说话，显得格外的安静。
容凛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曲然，出声说道，“小然，不用害怕。今天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她看着被握住的手，笑了笑之后抬头看向他，“我不怕，我只是担心自己会压制不住脾气，冲撞了老王妃惹你不高兴。”
他看着她半晌，出声说道，“如果我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你会怨我吗？”
什么？
今天不是找老王妃对质吗？
对上她一脸疑惑的神色，他微微抿唇后说道，“小然，不论如何，她将我抚养成人，对我有养育之恩。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确实没有办法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所以……”
顿了一下，他硬着头皮说道，“我不奢求你原谅她，但是在这件事上，对她也不要过于强硬好吗？只要让她以后不敢再犯，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