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柳萱再次无奈地回道。
碰到一个爱学习的老妇人,柳萱心中也欢喜。
言罢,柳萱就同老妇人交流起来。
......
就这样,柳萱一连住了一个月。
期间,老妇人的儿子陈团,从镇上回来了几次。
与柳萱想象不同的是,陈团的长相很是俊朗。
和村中大多数目不识丁的村民不同,陈团有一些儒雅的气质。
当然,这其中肯定有老妇人细心教育的功劳。
陈团第一次回来时,瞧见柳萱的男子模样,和他妻子黄花儿一个反应,甚是惊讶。
柳萱意外地看了李小三一眼,没想到,他傻归傻,但人确实不错,称得上憨厚老实,有情有义。
那个强盗头头李四甲,有这样的兄弟,也算他三生有幸。
柳萱没回答他,直接问道:“你们杀过人吗?”
李小三默了片刻,“我杀过,但我老大没杀过。”
柳萱眯了眯眼,笑道:“既然你都杀人了,那指挥你们杀人的李四甲,自然也杀人了。”
李小三豁然抬头,辩解道:“我老大没杀人。”
他们死,就算了,不能连累老大。
老大为了他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柳萱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向穆琦衣,指着她,问李小三,“这位姑娘,你们打算怎样?”
李小三顺着柳萱指着的方向,看了看吓的缩成一团的穆琦衣,满脸横肉的脸,顿时红了红,小声道:“我老大,打算将她许给我们兄弟做媳妇儿。”
柳萱一愣,脱口而出道:“这姑娘嫁给你们?”
李小三忙摆手,慌张道:“哪能呢,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我们兄弟都希望拥有自己的媳妇儿,谁有能耐,老大就许给谁。”
生怕被人误会,李小三瞧瞧望了一眼穆琦衣,腼腆地笑了笑。
柳萱瞧着那满脸横肉的脸,挂着类似小姑娘的笑,嘴角不由一抽。
满肚子的吐槽,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小三哥,老大的命令,让肥羊去田里干活!”
“知道了!”李小三扬声回道。
接着,他瞧见柳萱微愣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去吗?”
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打算,会不会排斥老大的安排。
“去,怎么能不去?”柳萱跃跃欲试地说道。
出去溜一圈也好。
顿了顿,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看着李小三,“不过,小三,我肚子饿了,先给我弄点吃的!”
李小三想了想,回道:“好的,大人。”
给这位大人送点饭,还是做得到的。
一刻钟后。
柳萱盯着李小三送来的面饼,瞪了瞪眼,问道:“就这些?肉呢?”
她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粗粮,不想再吃了。
她要吃肉!
李小三委屈道:“大人,您说的,找吃的不能声张,我只能把自己的饭,省下来给您了,再说,厨房里也没有肉啊。”
柳萱瞧着李小三健壮的身体,默了片刻,问道:“那你是怎么长这么壮的?”
说道这里,李小三自豪了,“我是兄弟们中间最能吃的,当然长的最壮了。”
柳萱:“......”
光吃面食,就能长的那么壮,他的先天基因挺强大的。
无奈,她只好略微心酸地将面饼分了一些,给穆琦衣,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就李小三这个憨样,应该不会想到在面饼中下毒的。
......
吃完后,柳萱跟着李小三去田地的路上。
瞧见孩子在围着人嬉戏,妇孺在太阳底下悠闲的做活,鸡鸭牛羊在散漫地吃食。
一派欣欣向荣,和谐悠然,不太像柳萱想象中的强盗窝。
反倒像是普通的寻常百姓,有一种世外桃花源的感觉。
柳萱蹙了蹙眉,问李小三,“你们木子寨怎么这么多老弱妇孺?”
李小三的表情柔和了一些,解释道:“大人,她们都是兄弟们的家人,我和兄弟们外出搏命,就是为了她们。”
柳萱看了他一眼,调侃道:“没想到,你们强盗还挺有责任感的嘛!”
“若有稳定的生活,谁愿意当强盗,都是为了活命,为了家人。”李小三喃喃道。
说着,二人来到了一处田地。
柳萱瞧了瞧田地的禾苗,问道:“小三,这是让我锄草吗?”
李小三点了点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有些惶恐,问道:“大人,若您不想做,可以不做,我可以帮您的。”
反正他有权利可以把四周做活的人,赶一阵子。
只要这位不生气就好。
“不用。”柳萱摆手拒绝,表情有些兴奋,搓搓手道:“我好久没有劳动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工具在哪?”
在现代,她小时候可是跟着姥姥,下地锄过草呢!
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
“什......什么?”李小三傻眼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喜欢做累活脏活的人。
当然,他是没什么资格论断。
无论这位做什么,他只要顺着就好。
于是,他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地给柳萱递上锄头。
柳萱瞧了瞧较为落后的锄头,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不再多想,挽起衣袖,开始干了起来。
没有柳萱的命令,李小三也不敢随意离开,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只是,他越瞧越惊讶,最后,直接惊的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
李小三喃喃道:“大人......是神仙吗?”
从他的视角来看,柳萱在田中移动的身影极快,仅有一个模糊的残影。
那速度,是老大远远跟不上的。
别说老大了,甚至整个世界,恐怕都找不到,有一个人的速度能超过她。
此刻,他无比庆幸,没有和这位大人起过冲突。
若这位大人心狠手辣一些,他们早就去见祖宗了。
不会活到现在。
很快,不到半刻钟。
田中的草,就被柳萱锄了个干干净净。
停下来后,她用衣袖拂去额上的细小汗珠,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转身,向李小三走去。
看见李小三竟然是一副长大嘴巴的惊讶模样。
细细一想,便知道,他这是被她的速度给震住了。
柳萱在李小三的眼前,挥了挥手,见他回过神,她调侃道:“这下,你们不敢蹦跶了吧!”
去打劫她的那一帮人,其中肯定有不安分的。
用这样的方法震慑,效果肯定不错。
李小三的腿有些抖,他扯了扯嘴角,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大人,我们肯定不敢蹦跶的。”
回去一定要好好叮嘱那些个小兔崽子,可不能惹着这位大人,只能好好顺着。
“既然做完了,那就回去吧!”柳萱放下锄头,伸了伸懒腰。
观察的差不多了,可以收网了。
正打算往前走,柳萱猛地停下,目光一凝。
有人在朝她这个方向,迅疾奔了过来。
柳萱打起十二分注意,仔细分辨来人。
忽然,她脖颈一痛,瞬间晕了过去。
......
老妇人用了同样的法子,将陈团拉近里屋,和他说了一番悄悄话,他才没有用敌视的目光瞧她。
柳萱有些好奇,老妇人到底和这夫妻俩说了什么?
她问了问老妇人,但老妇人只是笑而不答。
虽然有些疑惑,但人家不说,她也不好逼问。
无奈,只好再次放下。
......
这天,柳萱起床后,望了望天色,晴空万里,碧空白云。
同柳萱预料的一样,白茫茫的一片雪地,终于化成了潺潺流水。
鸟语花香,万物复苏,一派春天的气息。
让人忍不住心驰神往。
天气虽然有些微凉,但柳萱觉的自己受得住,不会影响赶路。
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服,还是漆黑如墨,一点也没有脏污的样子。
阿爽送她的这身黑衣,有些奇怪。
她穿了有一月的时间,竟然没感到不舒服?
寻常的衣服,穿的时间久了,会感觉不舒服。
也不知是什么衣料制成的,这么耐脏。
她曾试过用刀划了划,令人惊奇的是,竟然没有割裂。
和传说中的金软甲一样,刀枪不入。
没想到,阿爽随随便便送她的衣服,都不是凡品。
这黑衣除了不保暖,其他的功能,样样俱全。
她又望了望天,转身往屋内走去。
......
“奶奶,我今日就走!”柳萱对老妇人说道。
“这么快?”老妇人挽留道:“这天有些冷,轩哥儿还是等几日再走吧!”
柳萱歉意地摇了摇头,“我今日就走。”
“真的要走吗?”老妇人面色有些难过,再次挽留。
柳萱点了点头,“今日就走,我已经和我表哥通了信,若我去的太晚,他会担忧的。”
“那好吧!”老妇人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办法,这孩子不是一个人,是有家人的。
若她儿子长时间不会来,她也会担忧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
唉!
老妇人叹了口气,转身走进里间,收拾了一些东西打包。
出来后,将包裹递给柳萱,“轩哥儿,这个包裹你拿着吧,一路平安!”
柳萱把包裹推开,忙拒绝道:“奶奶,我已经在您家厚着脸皮叨扰这么长时间,实在是不能拿您的东西了。”
老妇人一脸不高兴,说道:“怎么?轩哥儿是嫌弃我这个老婆子的东西吗?”
柳萱忙摆手,表示不是那个意思,“不,不,不,我感激奶奶还都来不及呢,怎么会那么想!”
“那你就收下。”老妇人强硬地将手中的包裹,塞在柳萱的怀中。
柳萱一脸为难,但瞧见老妇人越拉越长的脸色,她只好接下,认真道:“谢谢奶奶!我以后会报答您的。”
老妇人摆摆手,“我不管报答不报答的,轩哥儿之前答应,要回来看我这话,只要不食言就好。”
柳萱保证道:“当然不会食言,我一定会回来看奶奶的。”
她忽然想到,老妇人对她儿子儿媳说的悄悄话,又一次问道:“奶奶,您到底和您儿子儿媳说了什么,他们才没有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想知道啊!”老妇人笑了笑,“你下次来看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
告别了老妇人,柳萱踏上了自己的征途。
因为老妇人的儿子陈团在镇上做工,想让陈团送她。
但他没有时间,送不了。
无奈,老妇人只好千叮咛万嘱咐,让她顾好自己。
“原来如此,你也太厉害了吧!”柳萱星星眼,一脸崇拜。
皇甫尧的耳尖红了红,道:“是萱萱的缘故!我只是按照萱萱所教,获得的灵感。”
顿了顿,接着说道:“萱萱现在的身体,还不可以修炼,需要强身健体,淬炼经脉,而且......”
仔细瞟了一眼柳萱,皇甫尧道:“而且,萱萱的年纪也不小了,修炼的难度又会加大!”
一听这话,柳萱顿时有些气鼓鼓的,原身才十五岁,很幼齿的好不?但一想小说中修炼的年纪都是五六岁七八岁的样子,顿时焉焉的。
不过一瞬,她又精神了,又不是说她不行,虽说她可能比不上皇甫尧,但她有信心比得过世间绝大多数人。
柳一八毕竟是皇甫尧的护卫,简单的包扎还是会的。
在等大夫期间,他已把女子可见的伤口都包扎好了。
大夫挤了进来。
望着女子被包扎的伤口,忍不住皱了皱眉。
并未说什么,忙催促旁边的人,“快把这女子送入医馆。”
大夫身后的两人,把简易的担架撑开,放在女子的旁边,然后,轻轻女子放了进去。
两人用力抬起女子,快步往医馆的方向行去。
......
柳萱跟至医馆,在外间等候。
见柳一八从医治的里间出来,急忙问道:“那女子怎么样?”
柳一八面有郁色,摇了摇头,“大夫说,她伤的太重,已是回天乏力,难以救回了。”
柳萱听罢,一时间,哑然失声,良久后,才哑声问道:“那女子的家人在哪?”
“女子只有一个老父,我已让府衙的人,通知那女子的老父了,这个时间,应该在来的路上。”
柳萱叹了一口气,“唉!还是老年丧女,真是......”
接着,她又问道:“你查到在闹市中,纵马人的身份了吗?”
柳一八点了点头,“查到了,纵马的男子叫白生焽,他是青麟城中,数一数二贵族白家的旁支子弟。因与他人打赌,才在闹市中纵马。”
“青麟法规第十条,不可在城中闹市纵马、骑车,违者罚银三十两白银。若因此致人伤亡,可赔付亲属五十两白银,再按青麟法规审判纵马人的相应罪责。”
柳萱问道:“那白生焽纵马致人死亡,会坐牢几年?”
柳一八低头,沉默不答。
“十年?”
柳一八摇了摇头。
“五年?”
柳一八又摇了摇头。
“一年?”柳萱有些绝望了。
柳一八沉默良久,答道:“因白生焽是白家的人,他最多只赔五十两白银,不会受到任何刑罚。”
“草!”柳萱忍不住爆粗口。
平民的命不是命,只值五十两。
这也太坑了。
柳一八见柳萱有些愠怒,安慰道:“十公主,这已经非常好了。那白生焽不算纨绔子弟,不会赖账,有了五十两白银,那女子的老父可以安度晚年了。”
一听这话,柳萱有些火了,这算什么安慰?
强自压住自己的怒火,问道:“若他们的身份对调,那女子纵马,死的是白生焽,那女子是否只赔五十两,就可免受罪责了?”
柳一八没想到十公主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答不上来。
柳萱面中带有一丝讽刺,冷笑道:“若那女子伤了白生焽,五十两非但不行,还会因此丢掉性命,是也不是?”
“是!”柳一八答道。
他知道这不好,但从古至今就是如此,他不觉的有什么不对。
但望着柳萱的面容,他忽然觉得。
那个女子的遭遇,太凄惨了些。
柳萱一时间有些心累。
转身望着窗外的蔚蓝天空,没有一丝杂质。
白云朵朵,云卷云舒,看起来是那么美好纯净。
她觉的,自己可能做不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连与阿尧相处这么多年的柳一八,都觉的这一切是理所当然。
她还怎么有信心改变呢?
......
一间酒肆
二楼中的一个雅间,几个华服公子围坐一起,喝酒打闹,不亦乐乎。
白生焽一袭月白色锦衣,俊雅朗然。
他起身,扬手敬酒,“来来来,各位公子,走一个!”
旁边一青衣公子调侃道:“白公子,适才,你的马不是踩了人吗?怎么还有心思喝酒?”
白生焽面色酡红,打了一个酒嗝,道:“天大地大,喝酒最大,本公子什么时候都有心思喝酒。再说,踩死了人,我给银子就行了,那种小事,不值的我费什么心思。”
一褐衣公子听罢,不以为然。
望了望四周,小声辩驳道:“我听说,城主有恙,暂代公务的是城主夫人,也就是刚嫁进来的十公主。在这敏感时刻,白公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白生焽满不在乎,摆摆手,道:“有何可怕的,我白家可是最遵守青麟法规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者,我又不是那无赖之人,不赔银子。莫怕,莫怕。”
众人见此,面面相觑。
这人说的也算有理,或许是他们想多了吧!
陡然间,一道声音吓了他们一跳。
“砰——!”
雅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间强力踹开。
随后,进来了几个府衙服制打扮的侍卫。
最中间那个侍卫,举起一个查案令牌,扬声道:“府衙办案。”
锐利的眼睛扫了一圈雅间后,接着道:“谁是白生焽?”
众位贵公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吓懵了。
半晌后,侍卫见没人吭声,再次扬声道:“谁是白生焽?”
这次的声音有些严厉。
白生焽被这道声音,吓醒了,这阵仗很明显是冲他来的。
莫不是因为那个被踩的人?
有这么严重吗?
那人的穿着,一看就是平民才能穿的。
不可能得罪什么大人物啊!
但既然人家是来找他的,他也不能怂。
再说,他可是白家的人,可不怕这一套。
念及此,白生焽挺起了腰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傲然道:“我就是白生焽,你们有何事?”
侍卫瞧见白生焽,指挥身后的两人,“带走!”
两人听罢,上前把白生焽架住,往外拖去。
白生焽有些慌了,这些人完全不把他当做白家的子弟,也不惧怕白家的威名。
但他只能硬声道:“我是白家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侍卫听罢,眉头一挑。
白家不就是青麟城中的贵族吗?
府衙的后台可是青麟城主。
白家与城主相比,连提鞋都不配,他怎么还敢嚷出来。
见他这么不配合,侍卫耐住性子劝慰道:“白公子,您该知晓,您在闹市纵马、踩死了人,是要受罚的。我们只是公办公事,您有这个嗓子,还不如快快派人向白家求救。”
一听这话,何书璃呆了呆,很显然她并没想到这一层。这两个多月,她一直生活的很富足。这一切的源头,只是因为她是贵族何家的小女儿,若失了这个身份,她什么也不是。
看她终于意识到了,柳萱接着说道:“凭着领先这个世界千年的知识,就是你是个渣渣,也会活的很好,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若真想婚姻自由,那就向你母亲证明,婚姻自由的价值比父母之命要高的多,到那时你想怎么做,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这些话可算是掏心掏肺了,何书璃听罢,顿时悟了,这世上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万不可没有面包。
何书璃热泪盈眶地对柳萱说道:“小姐姐!你对我真好,我会努力的!”
看了看何书璃,忽又想起一件事情,柳萱问道:“你被诊断为失心疯这段时间,你母亲就没请个道士来瞧瞧?”
一听这话,何书璃没好气地说道:“自然来了,只不过没什么用罢了。那道士来了之后,又是泼我狗血,又是放鞭炮的,可受罪了。本以为那道士会把我驱离原身,成为孤魂野鬼,没想到那道士是个没本事的!”
柳萱好奇地问:“难道你就不害怕吗?还那么张狂的不叫母亲!”
“怕呀!当时见那道士被母亲请来,我还差点吓尿了,只不过在意识到那道士是个假把式之后,我就不怕了!”
“别说道士,就算是来了个和尚,也驱离不了我!”
听到这话,柳萱提醒道:“这个世界还没有和尚呢!”
何书璃惊奇道:“没有和尚?和尚和道士不是成双成对的吗?”
柳萱:“......”
“哪里成双成对,只不过佛学可能还没诞生或者还没传到这里罢了!”
何书璃感叹道:“这个世界还真是神奇,我们到底是穿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好多东西都没有。比如说,什么辣椒啊,番茄呀,红薯啊等等都没有,天天吃没味的食物,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柳萱:“......”
你嘴里没有鸟好吧!
说起来,她虽然不挑嘴,但听何书璃这么一说,这里的饭菜好像是挺淡的。
最后,柳萱和何书璃齐齐感叹,她们想回到现代,绝对不是因为吃的,嗯,绝不是!
......
说的都饿了,何书璃让丫鬟去何家厨房里做了几个菜,端了过来。
与皇甫尧约会时,她没吃东西就走了,本以为会没食欲的,但一听何书璃一说,她的肚子顿时饿的咕咕叫了。
香气四溢的饭菜端了上来,勾的柳萱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也不和何书璃客气,大快朵颐地横扫着桌上的饭菜。
这种吃法看的何书璃目瞪口呆,问道:“小姐姐,你到底是有多长时间没吃饭了?”
柳萱撕了一口鸡腿,抽空答了一句,“一顿饭没吃了!”
何书璃:“......”
一顿饭没吃就饿成这样了?
仔细一想,一顿饭的时间,好像是挺长的,不是有一句话,一顿不吃饿的慌吗?
看柳萱吃的这么香,何书璃顿时也有了食欲,比平常多吃了半碗米饭。
......
两方吃完之后,柳萱开始进入正题,问道:“书璃妹子,你是怎么穿越的?”
一听这话,何书璃顿时有些焉焉的,说道:“小说中俗套的法子,出车祸穿越的,小姐姐,你呢?”
“和你一样,也是出车祸穿越的!”
何书璃一听,感叹道:“咱俩真是同病相怜啊!”
“是啊!你是怎么想到写小说的!”柳萱转移话题道。
猛然听到这话,何书璃的脸顿时红了红,小声说道:“自然是因为我被关着,闲的无聊,加上我看的小说比较多,能做的只有这个!”
“所以,你高中没有好好读书?”
何书璃忙说道:“不是的,我有好好读书的,这些书只在寒暑假和空闲时间看的,再说学生哪有这么多时间看小说啊!”
“那你看|肉吗?”
何书璃一听这话,脸色爆红,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你在说什么啊!”
柳萱看小姑娘脸蛋像熟透了的番茄似的,违心笑道:“原来你是好孩子啊!那就好!”
看也没啥,只要不沉迷就好,天朝的教育总是滞后型的,小姑娘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的多。
说到这里,柳萱忽地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对何书璃说道:“书璃妹子,借点银子花花!”
何书璃:“......”
小姐姐难道不知道有句话说,谈钱伤感情吗?
但何书璃还是公事公办地问道:“小姐姐,你要多少钱?”
柳萱略一沉思,说道:“不多,就一百两!”
何书璃:“......”
她也算知道这里的物价,一百两银子差不多相当于一百万软妹币。
小姐姐说这话就相当于,现代有人向她说,嘿!姐们,借个一百万花花!
她只想说,你把我卖了也不会有这么多钱!
可是现在,若她卖点首饰,还真有这么多钱。
柳萱看何书璃一脸犹豫的样子,残忍地说道:“书璃妹子,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免费帮你的吧?”
在何书璃震惊的眼神下,柳萱接着说道:“一,我提点了你,算是间接救了你的命;二,我为你出谋划策,为你减缓出嫁的时间。这两点,就算再加一百两都不为过吧!”
“看在你年幼,又是老乡的份上,我就不收你钱了,这次仅仅是借你的钱,以后还会还你的,当然,若不加上利息是就更好了。”
何书璃苦笑,本该想到的,现实来的如此之快,她早就应该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若真有,那也是有毒的。
何书璃顿时有些复杂地看着柳萱,在柳萱提点她之后,她把柳萱当成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精神慰藉。
在知道这个世界的真面目后,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家,无论如何她都想回家,想归想,现实还是要承认的。
不论以后怎样,现在她们是回不去的,更没有回去的方法。
柳萱看了看何书璃的表情,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得到了想要的效果。
没有谁会靠谁一辈子,就算是恩爱的夫妻也是一样。她也该长大了,不然中二少女的心态复发,她可就毁了。
同为女性,她可不愿这样可爱的小姑娘以后的结局凄惨不堪。
“白公子不必害怕,在没开堂审理前,我们不会随便动用私行。再此期间,您派的人,有足够的时间,去白家报信了。”
“带走!”言落,侍卫示意两人把白生焽带走。
下定决心,柳萱坚定道:“我不怕!”
......
之后的日子里,确实如皇甫尧所说,异常艰苦。
因原身的身子从来没有修炼过,所以练起来是非常耗费心神。
本以为淬炼经脉首先就是泡药浴的,却没想到是锻炼耐力,而锻炼耐力最有效的法子就是负重跑步。
她在现代中考时最讨厌的运动之一就是跑步,没想到换了个世界还是避免不了它。
幸好每次有皇甫尧心疼地为她用灵力按摩,缓解了不少疼痛。
经皇甫尧解说之后,她才明白,之前他为她按摩时,用的就是灵力。
就这样,赶了两个月的路程,终于来到了青麟城。
一到青麟城,皇甫尧救被他的属下给叫走了。最后他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柳萱,在柳萱识趣的劝说下,皇甫尧才终于走了。
皇甫尧把她安排到了清风苑,是在城主府很偏僻的地方。
虽有些不解为何皇甫尧把她安排在一个偏僻的院子,但她并没有多嘴询问,有免费的地方住就不错了,还要求那么多干嘛!
皇甫尧宠她,但她也不能因此就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先不说她做了之后的后果,首先她就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她又不想当什么玛丽苏。
皇甫尧给了她一堆丫鬟婆子供她使唤,还让那些人还叫她夫人。
本以为皇甫尧经过那什么柳萱的教育,会不那么资本,没想到他也是俗人一个。
她从小都是独立自主的生活小达人,还照顾不好自己?真是笑话。
在她强烈的抗议下,让他把那些人都撤了。
还趁机提出要求,让皇甫尧的属下们都唤她柳小姐。
只是,皇甫尧实在是不放心她的安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强硬地安排了一个女护卫给她,看在皇甫尧是给了她一个强力保障后,柳萱爽快地答应了。
......
“柳小姐,该用膳了!”一个身着灰衣劲装的俏丽女子向远处正在负重跑步的柳萱喊道。
“知道了!”柳萱大口喘气,回道。
回到正厅,柳萱看了看摆着的荤素搭配、香气四溢的饭菜,顿时食指大动,横扫起了面前的饭菜。
但吃了几口,柳萱发觉面前的女护卫却是站在旁边,一动也不动。这让她有些尴尬,道:“一琴,你也坐下吃吧!”
“柳小姐,我是属下,不能和您共桌的!”女护卫柳一琴一板一眼的答道。
柳萱知道这个护卫是个非常遵从皇甫尧命令的,柳一琴既然这样,她也不能让人家强硬地坐下吃饭,说什么人人平等的,这不现实。再者,这个时代处于奴隶时期和封建时期的过渡期,想要人人平等,就是痴人说梦,她又不是之前没有觉醒的中二少女何书璃。
柳萱转移话题道:“你吃过了吗?”
“回柳小姐,我吃过了!”
“哦,吃过了就好。要不然你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柳萱提议道。
柳一琴:“......”
......
一番横扫之后,柳萱幸福地打了个饱嗝,果然,人生最大的快事就是吃饱喝足晒太阳。
真是猪一般的生活!
柳萱看了看在院中站立,认真执行她命令的柳一琴,直觉这姑娘绝对是受到了不少的压迫,才变成今日这般死板的性格。
慢慢踱步到她身边,找话题问道:“柳一琴这个名字,是你母亲给你娶的吗?”
一听这话,柳一琴的眼中快速闪现了一抹柔色,道:“是公子取的!”
“那是不是还有一棋,一书,一画?”
柳一琴看了柳萱一眼,道:“是的!”
柳萱:“......”
她能吐槽,皇甫尧给人取的名字很不经大脑吗?琴棋书画很明显是个四字成语好不,能取这样的名字,肯定是懒的不能再懒的了。
但她自己也是个取名废,也不好吐槽皇甫尧。
看这位姑娘的年纪也有不小了,有二十三四,但没听皇甫尧说,她成亲了!
柳萱忍不住八卦道:“你成亲了吗?”
一听这话,柳一琴又看了她一眼,道:“并无!”
“为什么?”
等了半晌,柳一琴才垂眸答道:“没遇上心悦的人!”
没心悦的人?这个姑娘看起来很优秀,怎么会没有心悦的人?
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问,片刻后,柳萱又问:“那你心悦什么样的人?”
柳一琴沉默了半晌,答道:“不知!”
柳萱:“......”
等了半天,她就回答了这个?有点不爽是怎么回事?
看来不能问她个人的私人问题。
柳萱又问道:“你练到什么修为了?”
柳一琴答道:“练气初期!”
感觉这修为不高啊,柳萱接着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
“十二岁!”
“好早啊!”比她还要早,果然如皇甫尧说所,她确实是有点老了。
“不早,公子九岁就开始修炼了!”柳一琴答道。
柳萱一惊,九岁就能琢磨出修炼的功法,这人也太逆天了吧!
虽然知道皇甫尧的能力很强,但现实的情况,比她想象的更强。
柳萱有些欲哭无泪,这人的存在,是专门为了打击人们信心的吧!
看来,修炼比她想象的要难得多。
这两天,她只是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顺便再泡泡药浴,还没触摸到修炼的法门。
她为了加快进度,每天都多负重一些练习,只为了更快掌握保命的技能。
......
柳萱以为老妇人是在担忧她,并没有太过在意。
想了一路后。
终于发现了异常。
难道老妇人不知道她是男子吗?
男子行走江湖,可比女子安全多了。
等等......
女子??
柳萱一惊,莫不是老妇人,已经看穿了她的女子身份?
不对啊,她记得自己没有暴露女子的痕迹啊!
还有,老妇人的儿子儿媳,为何一开始见到她,会觉的惊诧?
细细想了想,她才恍然。
一个陌生男子,突然出现在他们母亲面前,他们的第一联想,肯定不会是母亲的朋友或知己,而是什么小相好。
老妇人将他们拉入里间,说的悄悄话,应该就是点出了她的女子身份。
才让他们没有警惕。
柳萱拍了拍脑袋,无奈地笑了笑。
她可真是大意。
幸好,她遇到的是好心的老妇人,不然,就有可能遇上危险。
不管老妇人是如何识别她的女子身份的,总归对她无害。
低头瞧了瞧微微鼓起的腰间。
因为在老妇人的家中,找不到空闲时间。
柳萱一直没有打开阿爽给她的盒子。
从腰间摸出那两个精致的黑色小盒。
柳萱随意选了一个。
不想,她用了不少力气,竟然还是打不开。
无法,她只好放弃,试着打开另一个小盒。
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她竟然轻松地打开了。
这难道是自动识别?
只有她能打开?
好高级的亚子!
既然如此,那另一只盒子,就只有何书璃能打开了吧!
柳萱低头一瞧,盒中的戒子和她想象的不同,不是亮闪闪的、会发光的戒指。
而是异常古朴,丢进垃圾堆里,不会让人认出来的那种。
仔细观察,金黄色棉绒上,嵌着一个没有任何装饰、普通的黑色圈指。
看上去,和高贵的金色棉绒很不搭。
柳萱凑近一瞧,发现戒子远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黑黝黝的戒子上,密密麻麻地刻着她看不懂的花纹,似乎是文字,又似乎是随意刻的。
但柳萱直觉,这花纹一定不简单。
听阿爽所说,这戒子,她已经为她们改好了。
这改好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个花纹,是阿爽改的什么阵法?以此保护她们?
不管了。
想太多也没用。
还是尽快滴血认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