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漪纤与吴龙比试那天后,她可谓是一战成名。
不少被外门弟子欺压过的新人,纷纷前往熏风舍,想要组团抗击老生们蛮不讲理的霸凌。
可这个月来,熏风舍内常常空无一人,楚漪纤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每天在忙些什么。
这日,又有个扎着高高马尾的年轻女子来到了熏风舍,她身上的道袍崭新,显然也是今年刚刚拜入山门的新生。
“楚漪纤这家伙最近到底在搞些什么,要是今天再碰不到,那她死定了……”
祝晴自言自语地走近了这处幽静的院落,果不其然,依旧是屋内空空,没有半个人影。
她两个月前就入门了,只不过外门弟子都住在三清宗主峰之外的那些山麓中,与内门弟子难得碰上一面。
平日课业繁忙,也顾不上见这位历练中曾共患难的好友,如今好容易稳定下来了,却一连两次没见着人。
正当祝晴懊丧地想要离开之际,山路上飘来一阵药香……
只见一队宗门弟子推着堆得跟小山一样的板车慢慢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是个体型夸张的胖子,虽然长得很对不起观众,身上佩戴的玉石珠宝却彰显了他土豪的气质。
“你们,把这车药推到院子里然后就可以走了。”王世昌挥了挥手,指挥同门弟子将楚漪纤订的药材送到,之后便赶人离开。
做完这些,他已是大汗淋漓,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呼哧呼哧喘着气,浑身的肉都在发抖。
“你是楚漪纤的朋友?”
祝晴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看着面前这个英姿飒爽,身材火辣的妹子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王世昌愣了一下,然后脸腾的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是,是啊。楚师妹是我的好朋友,这些就是她托我弄过来的药材。敢,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祝晴,来自赤焰谷。也是楚漪纤的朋友。只不过这几日一直找不到她人,你可知她如今人在哪里?”
见眼前的女子对自己这幅尊容非但没有嫌弃,还认真地询问自己,王世昌对这个火神族的后人颇有好感,想着楚漪纤近期忙着炼药,必然需要火系体质的帮手,便如实告诉了她。
“楚师妹近期忙着炼药,你可以在山阴的一个洞里找到她。现在……她应该还在那里。”
“那你能带我去找她吗?”祝晴心中狐疑万分,她明明记得楚漪纤并不是火系体质,怎么还能炼药了?
自己都没参透炼药的诀窍,她这才来宗门两个月,竟然已经可以炼药了?
传闻十长老成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自己还担心楚漪纤跟着她要吃亏……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
“额,那个,祝姑娘,我……刚刚上山是自己走上来的……现在实在是走不动了。既然你要去找楚师妹,不如代我将这车药给她送去?”
王世昌一脸抱歉地抓了抓后脑勺,憨厚一笑。
祝晴见此,嘴角抽了抽……也是了,这个胖子在平地上要支撑自己的体重也实属不易,让他再去爬个山,若是一个失手没抓稳,恐怕得像个球一样滚落下去。
“成吧。你再跟我细说一下那个山洞在哪儿。”
她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二话不说,爽快地推起了面前装满药材的板车。
倘若此时楚漪纤在这里,恐怕要再度感叹,王世昌这富二代,撇开外形不说,单身这么多年真的是有原因的。
……
楚漪纤这个月几乎已经放弃了熏风舍,废寝忘食地在山洞中钻研炼药之术,流胤为此没少贡献自己的古籍,而炎龙焰也感觉快被这个丫头片子榨干了。
可那少女却好像入了魔一般,钻研出了中品丹药之后,又转向了难度系数更高的上品丹药。
“我怎么就找不到当时穆天择带我炼药的感觉了?”楚漪纤自言自语道,瞪着手里那一把只有两道丹纹的丹药,懊丧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这几天穆天择总是莫名其妙避着她,早就拉他过来教育指正了……
唉,这家伙是变态吗?
明明双目失明,不管武技,修为还是炼丹的本事,都超出常人一大截,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更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明明自己穿越到异世之后从未见过这位大同国的小侯爷,可不知为何,好几次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正当楚漪纤陷入沉思之际,一道颇有几分熟悉的嗓音伴随着吭哧吭哧的板车声传来。
“楚大仙,三公主,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整成这幅鬼样子?咱能不能歇一歇?”
祝晴看到眼前这位故友的时候,惊了个呆。
少女一头原本黑亮的墨发犹如杂草一般乱糟糟批在身后夹杂了不少烟熏的灰尘,那张原本粉扑扑的小脸此时白里泛青,眼底更是有两片乌漆麻黑的阴影,看上去跟女鬼一样。
楚漪纤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之后,整个人变得光彩熠熠起来。
“你……祝晴!天呐,老铁,你咋来了!”
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着祝晴的衣袖拖进了山洞,这回,总算是体会到了“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我听王世昌说,你最近在炼药?”
祝晴看到山洞之内一地的药瓶时,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这个家伙的灵气难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吗?!
寻常炼药师要练出一瓶丹药,至少要耗费七日的时间……炼出来的丹药中可能还有几颗是劣等。
楚漪纤满打满算在这山洞里呆了一月不足,竟已练出了八九瓶……随便打开一个药瓶,里面每一颗都有两道丹纹!
这样的水准,几乎要与洛雨彤不相上下!
“怎么了,尝一颗吗?其实我在考虑改良丹药的口味,这瓶橙子味的你试试?”
楚漪纤丝毫没有觉得这一地的丹药有什么不妥之处,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了个瓷瓶,倒出一把丹药递给祝晴,随后自己也抓了两颗丢到嘴里咀嚼了起来。
那架势就好像在嚼糖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