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当初在炼药公会的时候,就已久仰洛雨彤的大名,父亲说,倘若他能娶洛雨彤为妻,公会会长的位置,就放心交给他。
他虽拥有纯炎体质,自小不论是修炼还是炼药的天分都还算上佳,不过要比起洛雨彤这公会中传奇一般都人物,还是相差甚远。
自从进入三清宗以来,课业繁忙,杂事又多,他想要亲自拜会这位女仙一般的人物,可无奈总是找不到借口。
这日,李昊正在后山打坐聚气,忽然有个穿着炼药社特制外袍的师兄前来拜谒。
“李昊师弟。我谨代表我们炼药社的社长,洛师姐,邀请你前往承运峰一聚。”
听了这话,李昊七手八脚的收功,忙不迭站起身,指着自己,诧异地开口问道:
“这位师兄,你确定洛师姐亲自叫的我?”
“是啊,洛师姐早就听说李家浓厚的炼药世家底蕴,经常对师弟赞赏有加。如今正是想邀你过去,相互认识一下。”
“好!我现在去沐浴更衣,马上过去!”
李昊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顾不得收拾自己丢在草坪上的道袍,匆匆朝弟子舍的地方小跑而去。
之后发生的事情,李昊觉得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那女仙一般清雅脱俗的洛师姐,竟然邀请自己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幽谷。
里边只有他们两人,气氛安静而美好。
李昊觉得自己平日里还算机灵的脑子,到了洛雨彤面前,就显得格外不够用。只是她问什么,自己就事无巨细地答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开口说的都是些什么。
“你可知司空鼎现在何处。”
“我听说,五长老对这件宝贝看得很紧。甚至不惜大材小用,让上古异兽看守。”
“是么,可是近来,我却在楚漪纤的炼丹房看见了司空鼎的踪迹。”洛雨彤用团扇遮起半张脸,轻笑道,“李师弟若是有空,可否帮我将此事转达给五长老?”
听到女子银铃般动听悦耳的笑声,李昊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连连点头道:
“是,我明日便前往凌云峰将此事转告五长老。司空鼎非同小可,此等神器,怎能让那些只懂点皮毛的炼药师玷污了司空鼎的名声!”
洛雨彤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要回承云峰去。
看着女子一尘不染,飘飘欲仙的背影,李昊失神地伸出手去:
“洛师姐,我……”
“怎么了?”
“下,下次,还能见面吗?”
“三月后,宗门将转为新入门的弟子举办一场炼药大赛。你若能进决赛,自会见到我。”
……
凌云峰上,五长老的书斋之中传来阵阵愤怒的斥责怒骂声。
室内,五长老陈昭将桌子拍得乒乓响,指着眼前自己原本当成一块宝的徒弟,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清。
“为师问你,司空鼎怎么会到金夏那混账的徒弟手里?若不是李昊那小子告诉我,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李昊?
听到这个名字,穆天择觉得有些奇怪,不知司空鼎一事为何还会与李昊扯上关系?
“弟子不曾参与过此事,问心无愧。若师父要为此责罚,悉听尊便。”
穆天择站在师父陈昭面前,没有半点惭愧之意,说罢此言,不多加任何解释,默立在前。
“你!”陈昭见此,更是一口气憋在喉咙起不上不下,偏偏还拿这个各方面成绩都胜人一筹的爱徒没法子。
他知道穆天择不会骗人,也不屑于推脱责任。
可这段时间,金夏那疯女人手下的那个小滑头一直与穆天择呆在一处两人关系何其好……要说司空鼎的“消失”与穆天择没有一点关系,他是不信的。
看着面前爱徒那双空洞的眼睛,陈昭终究是有些于心不忍,他叹了口气,温言劝道:
“天择,有些事情你在俗世可凭借身份地位随心所欲,可此地是三清宗,天下第一山门,你的一言一行都需要符合三清宗门规。为师,只是不想看你被那小混账带得误入歧途。”
“师父多虑了,徒儿心中自有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再清楚不过。”穆天择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坚决不承认自己帮楚漪纤偷了鼎。
“司空鼎一事,为师迟早会将之收回。既然如今司空鼎已不在凌云峰,为师便也派人前往驺吾洞穴,将它带来。你若能驯服异兽驺吾,为师便不再计较司空鼎一事。”
陈昭话音刚落,院子里便传来一阵异兽喘气的粗壮声响。
一个弟子进书斋汇报,看着陈昭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可是为师的仁兽驺吾送到了?”
想象着驺吾美丽柔软的鬃毛,流线型的身体,相对较长的四肢,还有那条漂亮的尾巴,陈昭的原本心头升腾的怒火,稍稍消减下来。
“到,是到了……”弟子踟蹰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隐瞒什么。
“怎么了?”见此,陈昭脸色变了变。
“师父,您还是自己去院子里看吧。”弟子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行了个弟子礼后,便离开了。
陈昭满心狐疑地走出书斋,哗啦一下撤走了蒙在硕大笼子上围布……
看到眼前景象之后,陈昭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原本驺吾引以为傲的皮毛,此时不知被哪个杀千刀的家伙剃了个光溜溜!
不仅仅是脖子上那圈威风凛凛的鬃毛没了,就连身上的毛也被剃得斑斑驳驳,如今刚刚长出一些短且扎手的新猫。
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只被剥了皮的猫,看上去滑稽又可怜。
“天杀的!”
五长老原本克制住的怒火,在这一瞬间彻底燃爆。
他双手紧握成拳,仰天咒骂。
“是谁!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陈昭走到驺吾面前,无比怜惜地摸了摸它“光溜溜”皮肤,咬牙切齿道。
驺吾见到了曾经将自己带到此地的主人,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张了张嘴,突出一个承载着记忆的泡泡。
上面清晰地出现了楚漪纤那张小脸,如何与驺吾争斗,又如何偷了鼎,不算,还将它的毛一寸寸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