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族长坐在床头,眉头略略多了几道皱痕,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
“爹,你不会把迦澜国大皇子给怎么着了吧!”见此情景,祝晴这个暴躁鬼马上跳了起来,紧张地开口问道。
“瞎说八道什么!你爹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祝云给了女儿一个暴栗,之后朝楚漪纤拱了拱手,“让恩人见笑了。月前大皇子前来赤焰峡谷,我知情,只是那会儿身体被魔气侵蚀不大好,便没有亲自接待。大皇子要寻流火灵芝作为药引医治迦澜国主,可谷中的流火灵芝大多用来给病重的族人用了,库房中早已用尽。”说到这里祝云叹了口气,似有些懊恼。
“族长不必自责,这本就是迦澜有求于你。”
“哎,怪我当时分身无暇,只顾着族人的病症。任大皇子一人独往火燎原寻药。”说到这里,祝云抬手摸了把额头,继而长叹了一口气。
“什么!爹,你还说没把人怎么了!火燎原是赤焰峡谷的禁地!你我进去都吃力,他一个外人,进去生的,出来就熟了啊!更别说里边还有化型炎龙……”祝晴听了这话跟是急的上火,要不是看在自己老爹卧病在床,她才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别处成熟的流火灵芝确实已经采绝了,独独火燎原上还有。我现在也后悔,早知那会儿就不该告诉他,哪怕绑起来给你当相公也好啊!”祝云一拍大腿,似乎是很后悔的样子。
“所以他这一去都大半个月了,还没出来?”楚漪纤艰难地消化着此时的信息,手心已经冒出了一层汗,湿腻腻的。
“倒也没大半个月那么久,火燎原的入口并非日日开启,大皇子进去大概不过五日。”祝云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赤焰峡谷禁地的开阖规律如实告知。
“多谢族长,希望你能同意我进去找皇兄。”楚漪纤点了点头,五日不算长,希望还来得及。
“自然可以,但你要明白,禁地的危险能叫人有去无回。”祝云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早有听闻,迦澜情势紧张,宗室凋零,你们几个小家伙,可别弄得雪上加霜啊。需懂舍得的道理。”
“爹我跟漪纤一起去!”祝晴听了两人的话哪里还肯置身事外,一个箭步上前,叉腰挡在楚漪纤面前,一本正经看着自家不靠谱的老爹。
楚漪纤无奈地笑了笑,心想,你这丫头可是赤焰族长的宝贝疙瘩,他就你一个女儿,就不能安安心心呆在谷里当几天少主吗?
可谁知,出乎她意料的是,祝云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继而坚定而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对火燎原比较熟悉,给恩人带带路也是好的。”
“族长,此行危险,我看阿晴还是不要跟我一起去了。”楚漪纤诧异地望向祝云,继而又看了看一副奸计得逞模样的女子。
“漪纤,你别忘了,我们这趟出来,可还带着师门任务。二十株流火灵芝现在可没有现成的了,只能靠咱们亲自去挖了。”祝晴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楚漪纤的后背,朗声说道。
“你们这次前往火燎原,切记不要惹恼那炎龙,否则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保你们全尸。”祝云提醒了一句后,就摆了摆手,“早去早回。丫头,记住,一定要把大皇子带回来。”
“好。”楚漪纤认真地点了点头,便跟着祝晴离开了赤焰族长的府邸。
好在府邸内就有通往峡谷内各处的空间阵法,非常方便,只要踏进去,就能分分钟转移到想要去的地方。
“这么帅的吗!?”楚漪纤惊讶地看着四周截然不同的景致,不由得啧啧称奇,“阿晴,你们家那个阵法是谁搞的,实在是高明!”
“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了,听说是一位擅长奇门异术的先祖闲来无事研究出来的,只要在每个阵法上补充魔兽晶核,就能源源不断地使用下去,方便得很。”祝晴看着两人身后那个古老神秘的阵法,自号一笑,耐心解释了一番。
由于心里还惦记着失踪了好些日子的大哥,楚漪纤只是看了两眼那个神奇的法阵之后,便跟着祝晴朝火燎原的入口而去。
等以后有空了她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些稀奇古怪的阵法,瞬移这种偷懒的最高境界实在是美滋滋。
周遭的温度渐渐变得高了起来,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给人一种温水煮青蛙的错觉。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觉得呼吸困难,甚至感觉自己不再呼吸,好像整个人都浸泡再一片火热的烟云之中。
一阵风刮过来,空气中的景像都扭曲了,可见此地的温度有多么的极端。
“好热。”
楚漪纤喘了口气,感觉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这样的高温她还没走进火燎原就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中暑,实在难以想象,大皇兄进入火燎原之后,呆上这么五个日夜到底是怎么个滋味。
“再坚持一下,等到实在耐不住了咱们再用灵气防护,否则这一趟,就咱们经脉中的那点灵气肯定不够用。”祝晴抬起袖子,抹了把额头上上的汗渍,将腰间的水袋递给了楚漪纤。
“嗯,没事,我撑得住。”楚漪纤舔了舔皲裂的嘴唇,毅然超前走去,“你之前有来过这个鬼地方吗?”
“我当然来过,赤焰族人成年礼就是在火燎原举行的。但没有人会想来第二次。”祝晴笑了笑,打开水袋,往自己冒烟的嗓子眼里灌了一大口凉水。
在火燎原举行成人礼是赤焰族的一项传统,据说是先祖定下的规矩,只有通过了火燎原中炙烤的淬炼,才能锻炼赤焰族人坚强的意志,和坚韧不拔的毅力。
“那我们早去早回。”
楚漪纤眯起眼,站在一块巨石上眺望着,眼前是一片连绵的活火山,四处冒着滚滚白烟,火山之间竟有一片古怪的平原,虽说是平地,上边却又不少从地心涌出的熔岩,这些炽热的岩浆顺着地缝出现在平原上,好像一根根在表皮暴起的血管。
“咱们是不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