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大殿尤为清冷。
“掌门何处去了?”仲旬虽强撑来到大殿,但与林镜魂一战过于猛烈,嘴唇泛白,似乎有些力不从心,而孔明辰冷冷看着殿上众人,高站在掌门之位身边。
“他有事未归,此番攻打苍山我虽未提一丝意见,但浮尘的先锋只能是我。我从领战到休战,此事尤我,全权负责。”孔明辰说罢,底下人一阵唏嘘之声。
孔明辰自知众人对他与林镜魂之间的关系甚为了解,自然担忧他不愿开战。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后道:“麒麟之器现世,远比之前两头异兽可怕的多,轻举妄动,只会削弱我们的实力。但是魔教和苍山的人不可能放任麒麟圣兽在三界作乱,他们随时会进攻,以取得麒麟之器,我们不仅不能轻举妄动,更又要抢在这两派之前,才有最大的胜算取得神器。”
“如此安排,众位可有异议?”孔明辰问罢,无一人敢作答。
“那么便下去吧,仲旬,你上前来。”孔明辰说罢,众人皆退,唯独仲旬上前,借着幽幽月色,看着孔明辰毫无表情的脸。
“伤势可好?”孔明辰问,仲旬还未答,只见他狠狠抓住仲旬右肩的伤口,本敷好草药的伤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顿时流血不止,伴随仲旬痛苦和略带愤怒的神色染红了衣角。
仲旬不语,只见孔明辰怒视而曰:“不要以为浮尘的天下,只有掌门才是唯一的靠山。如若你对姚琴枫的话惟命是从,如他所愿,我就不如你所愿。”
显然仲旬未懂孔明辰的用意,只是捂住伤口不作答。
他自然抵不过面前的人,聪明绝顶,又武功盖世,一旦威胁起人来还那么义正言辞。
“站在高端的人有时候分不清是非对错,可你在他之下,难道你不知道凡事的对错吗?”孔明辰说罢,转身欲走,此时仲旬显然有些愤怒,随即追问:“难道你觉得攻打苍山是错?还是你念及的是与林镜魂的旧情?我只是在附和掌门而已,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浮尘的事!”
孔明辰冷笑,又道:“攻打苍山绝对没错,可是如今的姚琴枫正是需要你这样一个人,让他所有的愿望都顺理成章的完成。久而久之,这样的他会变得专横,不达到目的绝度不罢休。而我,就是不能如你们所愿。我不允许浮尘有谁附和掌门,因为这样的附和,会带来沉重的代价。”
孔明辰说罢,转身而去。留下一脸愤恨的仲旬,将手边的茶杯打的粉碎。
月色笼罩,如今时过境迁,本林镜魂热爱仰望星空的地方已荒废许久,而人也走远,唯独星空的美丽永远无可更改,孔明辰踏着缓慢的步子,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里。
“遥想当年星如奎,梦里看花人不悔。几多纷争乱世间,只叹无可红尘醉。”孔明辰长叹一声,对着漫天星空,舞起剑来。
麒麟圣兽虽现世,但它相比之前的两兽显得安分许多,终日在东南山内歇息,有绿鸟停于背上,偶尔东南山发出青绿色天光,浩浩若飞升般,皆是群鹤盘旋。而鹤翔先生的墓,刚好就在群鸟栖息的地方。
魔教元气还未恢复,自然不敢相争。其实仙歌自己心里清楚,修炼寒魂之术,岂是简单的事情,她只是略知万分之一而已。而险峰之争魔教已经奄奄一息,只是靠着楚越虹和风孤魂还有仙歌强撑着而已。但此事没有人宣扬出去,外界人皆以为魔教实力不小,所以不敢来犯。而仙歌也知道,若得了麒麟之器,魔教定能气势大涨。可麒麟圣兽威力之大,她实在不敢贸然出兵。
而浮尘那边,还在观其动向,唯独苍山林镜魂,对麒麟圣兽的事情尤为上心。
林镜魂知道,浮尘已有龙鳞,而魔教有凤羽。如若此时苍山不得麒麟之器,必然在这场明争暗斗里首先淘汰。
这天微亮,诸葛天青与胡蝶儿便在大殿相聚,讨论夺取麒麟之器的事情。
“麒麟之器的力量之大,硬夺绝非智举。我倒知道夺取麒麟之器兽心的方法,但此法虽然在九天五行阵内有记载,但书毕竟是浮尘的书,我想除我之外,浮尘总有人会知道的。之前他们未在意,不过是麒麟未现世而已,此时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找到夺取兽心的方法,如果这样,假以时日,找到的可能性很大。”三人中,诸葛天青最先开口。
“你分析的没错。”林镜魂的神色有些凝重,“那么魔教呢?”
“魔教之人,应该不会知道,但他们的手段与计量,难保不会知晓。”诸葛天青说罢,胡蝶儿与林镜魂更是赞同。
“那么以你所见。浮尘知道的可能性有几分。”
“机率之事,我不好判断。只是希望他们永远不要知道,否则,是非常可怕的事。”
“为何这么说?”林镜魂追问。
“浮尘知,魔教自然有他的办法知。魔教若知,还不知要想出多少方法来离间和挑拨。主公不要忘了,你是如何立起这苍山的?魔教的手段,可亡一派,也可兴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