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寒川若有所思，想了想，慢慢的开口说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两面都是有利有弊，还是需要你自己考虑。”
江暖叹了一口气，果然，这种事情还是得靠自己去选择。
“哎，谢谢你寒大哥，你能够听我说这么多已经很感谢了。”
要是其他人早就烦躁的不行了吧？
寒川却表示没什么，反而笑了笑，说道：“怎么会，我很高兴你还能喊我一句寒大哥，还能把这些心事愿意说给我听。”
“啊？”江暖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抱歉，自己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多没被嫌烦，还被对方认真听进心底，给了建议。
她真的很感激对方，可是随之而来更多的是歉疚。
寒川救了她，有些时候她竟然还曲解了寒川。
她内心无比歉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寒大哥……我……”
另一头的寒川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但语气却是一副安心的口吻，两者同时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之中显得极为诡异。
“不用再说了，暖暖，我明白你的处境，不会让你为难的。”
江暖喉咙像是哽住了一般，“谢谢你，寒大哥。”
但实际上寒川内心已经嫉妒成了一片汹涌的怒火。
凭什么！这一切的担忧竟然都是为了顾南城！
那么他在国外陪伴她的那些年都算些什么？他难道是一个随时可用，随时可弃的人吗？
他不要！绝对不要！
寒川心中冷哼一下，顾南城不会是他的对手，最后站在江暖身边的男人一定是他。
可是……
寒川忍不住垂了眼眸，他不得不否认的是，正在和他通话，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对另外一个男人毫无顾忌，坦白从容的真心。
他真的要嫉妒疯了！不行……绝对不能……江暖一定是他的！
一瞬间，寒川的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无数个记忆，这些东西最终渐渐的合成了一个想法。
他脸上露出一丝难测意味的笑容，紧接着，缓缓的开口道：“对我不用说谢谢，暖暖。我很高兴你能把心事说给我听，同时这件事情，如果你能听取我的一些意见，那么我也就很开心了。”
“啊？寒大哥你现在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
一听到这个，江暖的精神就提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
寒川不置与否，只是说道：“暖暖，我并不能说给你有什么建议。”
“啊……”江暖忍不住叹息一声。
只听见寒川接着说道：“别灰心，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这件事情有两面性，你做出任意一个选择都要做好相对应的心理准备。”
江暖听着不禁沉默了起来，寒川沉吟了一下，出声问道：“是不是我说的太复杂了？你有些没听懂？”
“不，不是的。”江暖有些语塞，只不过她听见寒川的话之后自己出神思考了一下，“你说的这个我也知道。”
洛允儿想要和她表达的意思估计也是这样，只不过她的言语没办法形容出来，只好靠两人之间的默契互相体会。
“嗯。”寒川应道：“对，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在这里能告诉你的，就是遵从你自己的本心。”
“本心……”江暖喃喃出声，不禁有些晃神。
她的本心？她两方面都有疑虑，本心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寒川在电话那边似乎知道了江暖的情绪一样，于是道：“是的，就是你的本心。”
“打个比方吧，你如果想要顾氏不陷入危机情况，那么你就得需要去和顾南城好好的聊一聊。”
江暖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那么我可能承担的后果有两个，一个是和阿城商量失败，他会生我的气。另一个则是，他同意重新回到顾氏。”
“是的。”
江暖叹了一口气，“但是阿城的态度一直很坚决……你可能不太了解，但是我知道。”
寒川没有说话，内心那股嫉妒之火像是燎原一般席卷着他的所有感官和理智。
他竭尽全力的忍住心中的妒忌，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虽然平平稳稳，但是细听还是能够听到其中微微颤抖。
“嗯。”
他竭尽全力才吐出了一个简单的词语。
江暖似乎注意到了对方的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话说和你聊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工作，如果是在工作中的话……”
那她真的很不好意思，占用了寒川的工作时间。
寒川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文件，不甚在意的随意回答道：“现在是休息时间，没关系的暖暖。”
江暖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可转念一想，也不大好意思，“那……那我岂不是打扰到你的休息时间了，真是抱歉。”
寒川顿了一下，很是认真的向她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没有关系的。”
似乎还怕江暖再说些什么似的，寒川连忙把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
“商战上的顾南城威名，谁能不知道？”寒川想了想，心中闪过一丝冷屑，没有表达出来，语气依旧是关切的口吻。
“只不过……凡事都需要尝试，既然我和你说了遵从本心，那么你要选择一个去做才会没有遗憾不是么？”
江暖听着心里有些微微的出神，在寒川这里确实听到了很多不同于洛允儿观点的话。
或许……她应该去试试。
不管结果如何，不要给自己留一个遗憾。
江暖终于想明白了一切，郑重的点头，“寒大哥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能够帮到你我也很开心。”
寒川仿佛能看到电话另一头的江暖，嘴角勾着一抹势在必行的意味。
“那就不继续打扰你的休息时间啦，我要去找阿城啦。”
“好的。”
挂完电话之后，寒川忍不住出声道：“顾南城啊顾南城啊……这下看你到底是要怎么选择。”
这件事情，不仅是让江暖陷入两难的地步，顾南城亦是同样。
只不过江暖没有看出来罢了。
他加以稍稍刻意引导之下，看来他的计划是成功了。
寒川兀自笑出得意的笑容。
当晚，寒川看着落地窗外的黝黑天空以及那细如蚂蚁一般的车流，他一手晃着红酒杯，紧接着，拨通了宋心的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