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快速的看了眼坐在中间的莫离,以及他左右两侧的女子,最终在右侧的吉瑾茹身边坐下,没想到今日她会因为有吉瑾茹的存在而感到安心不少,这样的转变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她身子还没全好,也没什么兴致开口说话,只向吉瑾茹轻点了头,以示谢意,但显然,她不能对吉瑾茹有太高的期望。
“自那日湖边的事后,我跟前的丫头都羡慕在娉婷妹妹身边做事的婢女呢,能因为维护一个丫头甘愿自己受罚,妹妹这份胸襟果然了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娉婷一脸黑线的看过去,恰好对上为首那人的视线,只见莫离微皱了一下眉,遂淡淡道,
“瑾茹,你若觉得闷可闭目养神。”
娉婷心下冷笑,她就不信聪明如莫离,会不知道那天的事始作俑者是谁,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自欺的不愿相信罢了。
不过面对吉瑾茹的话中带刺,今日君妙菱的安静乖顺倒是出乎娉婷的意料,但这些她并不多在意。
或许吉瑾茹那天根本没有将她在花园中说的话听进去,仍然想拉拢自己一起对付君妙菱,也或许,吉瑾茹只是单纯的对她表示友好,但种种的可能娉婷不想去深究,她只要管好自己就行,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马车内又陷入一片死寂,娉婷无心动作,安逸的靠着车檐闭眸小憩,心却不配合的浮躁起来,她压抑着去凝听车外的马蹄声,希望可以催眠自己,结果仍是徒劳。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被人审视的错觉,遂下意识的睁开眼。准确无误的对上一双男人的眸子,而对方也正在凝望着她,娉婷一时有些慌乱,只能佯装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车在行驶中,一路的颠簸让本就尚未痊愈的娉婷更加不舒服,她甚至出了一身的虚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娉婷只希望时间快点过。
午餐只是简单的在车上解决,娉婷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吃主食,只草草塞了只苹果果腹,先不说她本就不舒服没什么胃口,单与君妙菱一起用餐她就受不了,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都充满温婉的气质,娉婷就觉得好假。
因为她还清楚的记得湖边那日君妙菱的跋扈,一个坏蛋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一个装好人的坏蛋。
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总算到达了西郊山下,这三晚他们都会将营地驻扎在山下。此时,众奴才正忙着扎宿营的帐篷,明日开始狩猎,皇上每次狩猎之后都是将猎到的上好皮毛挑选出来都送给各位娘娘公主做披风过冬。
但除了狩猎之外,莫蓝告诉娉婷,两年前,皇上承诺过皇太后,有生之年必帮她猎到白玉灵兔。
西楚开国数十载,一直有一个民间传说,相传一百多年前,有位久病缠身灰心丧气的书生夜宿西郊山下预任其自生自灭。
机缘巧合下救了一只受伤的兔子,而这只兔子并不似寻常的野兔,通体雪白到发出翠绿的光泽,双眸碧蓝,书生怜其幼小,将之包扎好放生,灵兔离开的时候再三驻足回眸,像是通晓人性。
在它消失后,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灵兔原先沾染在书生手上的血立刻也随着它身影的离开而消失匿迹,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原本体弱多病的书生一下子精神焕发,感觉四肢都充满活力,他半信半疑之下离开了西郊,去附近的集镇找大夫诊断,一连找了七位大夫,每位大夫都说他身体健康、气血通顺。
书生很高兴,重新对人生燃起了希望,由于他头脑聪明为人信守承诺,虽白手起家,但仅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发了大财,成为南方富甲一方的大商户。
一直到年近耄耋,才与世长辞。
临终之时,书生交代自己的后人,世世代代家中祠堂里不忘供奉一尊白玉灵兔的神像,饮水思源。
后来故事被广为流传开来,常年有人来西郊山上搜寻灵兔的踪迹,却一无所获,时间一久,很多人也就只当是个传说,不再当真。
直至太上皇继位,将西郊区域划为皇家围场,每隔两年都会带众臣子来狩猎三日,就在三十年前,太上皇带皇太后来围场狩猎之时,树林中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与传说中形容的一样,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飞快的穿过人群消失在树林里。
当时很多年纪尚幼的皇子与大臣都在场,大家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白玉灵兔,都啧啧称奇。太上皇本预留在围场直至捕获灵兔,与此同时宫中却传来消息,南乆国国主亲自带兵入侵西楚领土,预备营救当时被作为质子扣留在栖霞的五公主,遂连夜整装返回栖霞,最后虽平了乱,太上皇却因为过度疲劳旧疾复发而驾崩。
国丧匆忙,新皇年幼登基在即,一时也没人有心思再念及白玉灵兔之事,此事一拖也就被淡忘了,到当今皇帝在朝中地位稳固,国家太平,太后年事已高,忆起灵兔的传说将之告知皇上。
当年的皇上仅是个孩童,已没什么印象,顾念一片孝心,虽抱有疑虑,仍承诺皇太后在不耽搁国事的前提下,每年来西郊围场狩猎三日寻找灵兔。
此事已经连续两年了,每次都一无所获,这西郊什么猎物都有,唯独连只灰色的兔子都没见到过,更遑论通体雪白的灵兔。但是因为皇上亲口承诺举凡猎到灵兔之人皆可满足其一件事,大家仍是抱着不妨一试的心态,每年狩猎之余都不放弃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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