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翎一路向前走去,直到眼前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扇石门,越走近去,石门两旁各立一根雕花石柱,石柱雕工精美,细看花纹,隐约看出雕的是只貔貅。再看石门,石门两边青龙盘绕,中间被打磨光滑宛如镜面,直到靠近缝隙两边各有一只厚重的虎头拉环,拉环为铜铸,看光泽度,年代并不久远。
白飞翎举起手中灯展,仔细看了一圈,也并未设有机关暗弩,难道这门是用推开的?疑惑着推向石门。
“轧轧”声响起,石门被缓缓推开,里面的景象却惊得她差点丢掉手中的灯展。
石门内是一件巨大的石室,石室地面是血红的壁画,鲜艳的仿佛是用鲜血画就,让人毛骨悚然。而更让人不寒而栗的却是石室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面悬有的都是一张张人皮,细数有几十张之多。
白飞翎惨白着脸看着那一张张人皮,那不知用什么方法保存下来的人皮竟然还都光泽莹润,仿若新扒下来般。再看那人皮熟或不熟的脸,惊得她瞬间跌倒在地,童年时发生的一幕幕仿若放映机般灌入脑海,直到她昏倒在地。
冷逸辰等三人相比白飞翎的高度戒备探寻要快速的很多。一路上,姜枫都在惊叹着这建造之人的用心。
“这台阶究竟有多深啊?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到?”苏瑾儿不由问道。
“不知道。这暗室的建造一定耗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你看,就光这深度,和这石壁打磨的光泽度,没有一定的时间和财力,一定是办不到的。”姜枫一边走一边分析着。
“那这薛老儿得多有钱啊?能打造出这样的暗室来。”
“我看这未必是那薛老狐狸的一人之力。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天地门门主,这样的工程,他还做不到。”姜枫轻嗤道。
“嗯,有道理。哎,那会不会跟那幕后人有关系啊?”
“这也说不定。凡是跟那件事有关的几个掌门都死于非命,唯独他消失不见了,哼!说不准他就躲在这里呢。”
“到底了。”一直没开口的冷逸辰突然道。
看到那一片长廊,苏瑾儿又是一声惊呼:“天啊!这……这做工也太好了吧?这石壁居然都被打磨的普通镜子一般,这,这得是多大的耐力啊!”
三人举着火把走着,相比那小小的油灯展,此刻三个火把可清晰的让三个人的影像映在了四面墙上,无不让人惊叹。一个小小的长廊便是如此,那么后面又该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啊!三人开始期待了起来。
直到他们也来到了那扇石门前,石门不知何时早已合上。姜枫和苏瑾儿都一脸震惊的探究着那石柱和石门上精美的雕工。只有冷逸辰却细细地看着那扇石门,他总觉得那里面的东西让他有些不安,站在门前却迟迟没有动手去推那扇石门。
姜枫看他不动奇怪道:“逸辰,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门?是怕有机关吗?”
冷逸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自己的感觉,他能告诉他们他就因一个感觉所以不敢推石门吗?答案显然,他不能。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伸出了手,用力的推开了门。
“轧轧”声过后,三人一齐愣在了原地。绕是再胆大的人,见到这样的场面也不由得不惊悚。
许久,先是回过神来的姜枫才脸色不好滴推了推身边的苏瑾儿,又看向了面色苍白的冷逸辰。他没想到,里面竟是如此的景象,那一张张人皮,都是当年冷家庄和白碧山庄死去的人。如此的残忍,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好友,只能先推醒苏瑾儿。苏瑾儿也脸色发白,但她完全是吓得。
过了好久,冷逸辰才回过神来,他的双手早已攥得发白,努力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像里面走去。
火把照到里面,他们终于看清了全貌,石室很大,中间巨大的石台竟然是一个祭台。白飞翎就倒在那祭台的边上。
三个人急上前去,将白飞翎扶起,她脸色苍白如纸,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冷逸辰和姜枫都知道,那人皮里的一些人就是白飞翎的梦魇,此刻,她显然是陷在了梦魇里。
苏瑾儿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但看到姜枫和冷逸辰的脸色都极度不好,也就不敢多话。随手将身上的一个水袋解了下来,轻声道:“我有出门带水袋的习惯,给她喝一点吧。”
冷逸辰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飞翎,醒醒,醒醒。”看她的眼睛动了动,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才又道:“来!喝口水。”
喝了口水,清凉的感觉彻底的唤醒了神智,也将她从梦魇中彻底的唤了出来。
“你们来啦。”
“嗯”
只那轻轻的一句,就不再说话,站起身再次看向祭台,缓缓向走上台阶的祭台走去。
站在祭台上,轻抚那两张她小时候最熟悉不过的容颜,眼泪顺着那张惨白的脸滑下,嘴唇微动,什么都没出口却满是哽咽。
冷逸辰走上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着她看着。两个人都没有言语,只是一个人流着泪,一个人眼眶微红。
祭台下,苏瑾儿满是不解的看向姜枫,姜枫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那是他们的父母和家人……”
苏瑾儿脸色满是震惊。她所知不多,基本都是姜枫跟她说的,只知道他们的父母都是惨死于十八年前。现在,惨死的父母和家人的人皮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是怎样的震撼啊!
苏瑾儿无法想象,这如果是她,她能不能承受的来这样的震撼,这凶手究竟是有多么的凶残啊?人都死了,竟还要把皮扒下来放在这里,有多大的仇恨要让他们如此的对待这些人?
她隐隐记得小时候听爹娘说过,冷家庄和白碧山庄的庄主都是以侠义为名的。如今惨遭毒手不说,还要被如此凶残的对待。她可以想象,如果是她,她一定恨不得将这凶手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