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逆贼!你对我们将军做了什么?”一个参将喝问,手中腰刀直指顾焕文胸口。众军士一拥而上,至少二十杆长枪紧逼。
“你们左将军在我手上。”顾焕文轻描淡写的说,手中托起山神庙,话锋一转,“在下诚邀万将军参观道观法宝,参将大人管的未免太宽了些吧?”
参将及众军士听了一怔,不敢再有动作。
说话间眼前最近的几个军士也平地消失了。其它军士哪敢再往前,怕了这瘟神,不自禁的退后几步。这不是诚邀,分明是赤裸裸的胁迫。
众兄弟们也准备动手,各自持了一面盾牌,背靠背与军士对峙。战火一触即发。灵婴大王只一闪身,穿越几十丈的距离,似一股飓风刮得人东倒西歪,等反应过来,一杆极品道器长戈抵在参将脖颈之上。参将感觉喉咙处一凉,不敢再动。
能在万千军中穿梭如若无人之境。这就是圣婴阶后期巅峰修为的可怕之处。
现场军士当中,除了万将军之外要数参将的官职最高。参将的态度能直接决定自己和同僚的生与死。
“万将军!在下的道观类法宝看着还顺眼?”顾焕文道。
停顿数秒后,山神庙里传出万将军的声音:“不错!不错…”听来很勉强。
“适才兄弟们都说了,他们也是有功之人,现在通缉要犯均已伏法,我劝万将军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顾焕文一字一眼的说,摇头晃脑象个说书先生。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这就鸣金收兵”左将军道。众军士听了面面相觑。
不远处的众兄弟皆大舒了一口气。看顾焕文须仰视才得以见,形象再次被神化。
今日之经厉,堪称传奇,以小博大、险中求胜,全靠顾焕文运筹帷幄的智谋以及众兄弟的鼎力支持。这一役足够他们吹嘘一辈子的了。放眼整个风陵界,能有如此胆识、魄力之人舍我其谁?
山神庙中,左将军万华先被花妖、树精捉了。不然趁庙门未关闭还可以再脱身。他亲眼目瞩了他这辈子最恐怖的景象,熟铜棍老赵变成人皮囊的全过程。僵尸是个千年阴尸,也达到了令人恐怖的圣婴阶后期修为。凡达到这种修为的人或妖或其它物种,在迦兰大陆上统统称之为怪物。
“你很没礼貌!”阴丽华对左将军道,“你娘没教你进庙之前要敲门吗?”
一股阴风砭骨,娇小的僵尸妇人双脚悬空与左将军对视。左将军身躯极大,能装下三个妇人。无奈身上被枝条缠的死死的,动弹不得。一生戎马杀人无数的大将军,此刻如待崽羔羊,任人摆弄。
“阮姑娘!阮姑娘!”阴丽华道。
“前辈何事?”阮姑娘停下手中的的活计道。万将军才知道张夫人姓阮。
“咱家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该如何处置才好?”阴丽华问。
“先吃了他,”阮姑娘想了想道,“大块头身上有货,东西归我,二掌柜若问起你我佯装不知,来个先斩后奏,这样对吧?”
“嗯!看来不错。”阴丽华道。一人一尸一唱一和,听得左将军心惊胆战,连连告命求饶,还许诺外面的战利品由张夫人等人先挑选,他们再要剩下的。你啃了骨头总要给人留口汤喝。
他还看见了湛蓝胡姬,胡姬坐在一隅发愣,这环境真不好适应。张夫人喜滋滋地搜罗老赵的宝物,灵石、法宝、金银、矿晶、丹药等宝物堆在地上,估计有超过三十个人的全部家当。地上还有一堆空皮囊。
他娘的,他万华想杀人劫财,来个大小通吃,没料想人家才是最专业的,也是最大的赢家。接连又进来十几个军士,全部被拿下。
等万将军和军士出来时神色均慌乱不定,几军士出来顺手捎带庙里的空皮囊等垃圾,有人呕吐不止,引起了连锁反应,多人呕吐不止。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只等坐地分赃了。
人犯就地斩首掩埋。这些修仙者的下场不外只有二个,要么杀人要么被杀。这样的死法有点儿憋屈。
黑衣老王临死前发下毒誓,做鬼也不放过二掌柜。好!他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玉琴夫人和玉箫郎君留下还有用,顾焕文把二人关进山神庙中。左将军没有任何意见。
昌隆号大掌柜、十绝门长老之一的许强也是死不暝目。他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要死?关于这个答案,相信到了冥界,自然知晓。世事轮回,因果循环,全在“报应”二字。只可惜有些人被贪墨、名利迷住了双眼,一时看不清罢了。
杏黄袍老道作为幸存者之一,深有感触。在临进南门之际,天色已黑。顾焕文说你可以走了。
老道和仅剩的三个弟子。若不是二掌柜喊刀下留人,三个弟子也给军士咔嚓了。道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弟子对他感激绨零。顾焕文笑道:“你我本无仇怨,我为何要杀你?请道长好自为之。”
“感谢二掌柜不杀之恩,容日后相报,若二掌柜有空闲,可到三岔口归云庄一坐,贫道将荣幸之至!”老道诚恳地说。
“一定!”顾焕文道,挥手告别。目前背后的始作俑者己伏法,即昌隆号的许强。
荣升号开业半年以来,昌隆号对荣升号的迅速崛起,一直执着打压的态度。同行业的正常竞争本无可厚非,同街的昌隆杂货铺掌柜许恒不在经营上下功夫,反而仗势欺人。明面上、背地里使了不少下三滥的手段。如擀面杖索赔事件便是他一手策划的。后来,阮姑娘找人说和他才暂时罢手。昌隆杂货铺盯住荣升号不是一天二天了,他们终于发现了荣升号的可疑之处,有几个陌生脸孔的人不断出入荣升号。
经过辨认,认出了几人均是通缉要犯。二掌柜脸上的痦子今天长左脸,明日又换在了右脸上。经反复观察,此人颇似头号悬赏大盗顾焕文。于是许恒告知了堂哥许强。同时也引起了“十绝门”的高度关注。他们没有打草惊蛇报官拿人,目的阴险,先杀人劫财再报官,能得二笔钱财。
正巧十绝门的一个长老及手下弟子做下命案,在城外的一个茶肆击杀归云庄门人,还调戏污辱女弟子,杀人焚尸。遂起嫁祸栽赃之意。
借归云庄的人对付荣升号。这才有了杏黄袍道长与三十个弟子报仇的一幕。正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十绝门阴沟里翻船迟早的事儿。
“十绝门”除了李季唯归了顾焕文,又折了五长老,现在叫四绝门才合适。估计剩下的四个长老也轻易不能善罢干休。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顾焕文也不是乱杀无辜之人。事情说开了,一断仇怨两清。今日之事倒底见不得光,左将军也曾劝他杀人灭口。
他心中尚存一念仁慈,只要道长守口如瓶,他可以既往不究。另外,老道心存疑惑也很正常的,左将军的证词为佐证之一,米店的王福掌柜的证词才是关键,天理昭昭,是非自有公断。这些就不是顾焕文该操心的事了。
分赃永远做不到公允。十几个高阶修仙者的身上的全部物品归二掌柜所有。其余四百二十四个低阶修仙者的物品则归左将军所有。
五百余人每人至少一件初级道器兵刃。每个人财物有限,架不住人多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左将军觉得有些吃亏。
顾焕文光得黑衣老王的宝物就不少,极品道器三件,中品道器十几件,其它不算。除了经营店铺收藏,还有多次杀人越货的所得,身家可谓丰厚的要命。初级灵石估计就有四十万。
二掌柜给他出了个主意,现场击杀的案犯每个人都有幕后主使,只要把他们一一揪出,该罚没的罚没、该充公的充公,相信左将军大营全体军士的饷银就有了着落。这倒是个好计谋。
“你很坏!”左将军道。
“彼此彼此!”顾焕文回答。
“现在应该叫你顾老弟才对!”左将军笑道。
“还是叫贺老弟吧,只当顾焕文已死,这样才不会拖累万大哥,”顾焕文道。
左将军闻言点了点头。左将军府邸内的一间会客室里,二人以兄弟相称,握手言欢。之前的芥蒂全都放下。都是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相互为利益驱使走到一起,再见外就没意思了。关于左将军如何揪出幕后小人,如何大肆敛财,都不关荣升号的事了。
之后几天里,东明城内官差军士频繁调动,接连查封了十几家大型商铺。凡涉及神机阁、白虎盟的产业下单处罚外。其余七家商铺全部充公。
由三府联手,即上将军、左将军、右将军三府。所得款项三府均分。黑衣老王的店铺可惜还有另一个合伙人,乃白虎盟的一个外事长老。官差只把属于黑衣老王的三成份额罚没。白虎盟的人可不是东明府能惹得动的。
其中有一股人马来历不明,人都死光了。不过在一个头目的传讯竹简上牵扯出一个名花流的执事长老。该长老在官差缉拿过程中逃跑未遂,已被现场格杀。
该长老的身家已被充公。其背后的名花流主人也难逃干系。好在名花流主人布衣居士平日里乐善好施,口啤不错,又与上将军府有交情。将全部罪责推在执事长老身上了事。这还是顾焕文后来听说的,他对布衣居士印象极好,也信以为真。
据说名花流为了摆平此事,也花费了不少银两。
二掌柜有言在先,左将军承诺过的。玉琴夫人名下的“天籁坊”自然也归荣升号所有。
天籁坊实际上是一家主营琴筝、箫罄、钟鼓等乐器的商号,有制作工匠近百人。另外还有教授乐器琴技的场所。其制作的乐器精美绝伦,远销它界,目前生意不错。
阮姑娘摇身一变成为了“天籁坊”坊主,这几日正在交接、整顿当中。顾焕文把其中几个资质不错的工坊徒弟调走,去董掌柜的炼器作坊学艺。
说到炼器作坊,顾焕文有些时日没去了。董掌柜来信说,初级道器修补已接近尾声,有二个徒工学艺很快,勉强能独立上炉操作。不过左将军昨日派人送来近百件初级道器残品修补。因为二家关系非常,修补价格需要向张员外定夺。二掌柜批复,按市价的七折收取费用。
业精于勤,荒于嬉,成于思,毁于随。
青年董卓成功炼出了他人生中第一件初级道器兵刃。兵刃是把短刀。此刻就摆在桌面上,众兄弟轮流把玩,一个个赞不绝口。
能把鸟笼做成经典的炼器天才,做出的初级道器自然也是精无以伦比。
短刀白银把柄镶夜明珠,材料是绝地铁精和铜精石的合金,不但锋利柔韧度也恰到好处。因祭炼夜明珠的光华,短刀白天看不出什么,一到夜晚刀身通体雪亮。可代替灯笼出行。打架是差点儿,不过湛蓝胡姬十分喜欢,顾焕文就把短刀送给了他。
十里杀场所得炼器类宝物如下:极品道器兵刃三件,其中的“寒霜剑”归阮姑娘所有。一把宝刀扔给了弓二郎,弓二郎乐得屁颠屁颠的。还有一把宝剑给了公孙策,公孙策也十分激动。
“没办法,狼多肉少哈!”顾焕文自嘲道。兄弟们都表示理解,一步一步来吧,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咱老大就是厉害!有兄弟道。
老大威武!有兄弟作势大喊口号。其它人也跟着喊。
能不能都好好说话?顾焕文道,再这样我可走了哈……
还有十六件中品道器兵刃,弟兄们该换的都换了。鲁新、刘侃的兵刃比较特别,刘侃用的是瓜锤,鲁新用的是九节鞭,均是初级道器兵刃。目前没有现成的。
顾焕文已经把巨齿鼠王的长杆瓜锤和一些好的材料,交给炼器作坊。希望董卓能早日炼出高阶的兵刃,交给二兄弟使用。现在顾焕文手里还剩下十五件中器道器兵刃。其中包括击杀妖王得到的二件。鸟枪换炮后,众兄弟的实力大增。
审讯玉琴夫人和玉箫郎君的事都交给阮姑娘去办了。灵婴大王提前说好了,杀人的时候由他亲自动手。玉琴夫人师兄妹的二件法宝均是道器法宝,一琴一酒葫芦,品阶不好判断,由湛蓝胡姬定性为准高级道器法宝。意思是比极品道器法宝稍差一筹。二法宝全归顾焕文所有。久违的驼龙剑也物归原主。
要知道,道器法宝和道器兵刃是有区别的,先不说炼制的复杂程度。其拍卖价格就相差近一倍。
阮姑娘身上的“百日断肠散”巨毒正是玉琴夫人所下。解药业已找到。
玉琴夫人师兄妹确系妖怪无疑,湛蓝胡姬已看出二人不是生灵物种。玉琴夫人乃是一把古琴法宝的精魄所化;玉箫郎君乃是一把玉箫法宝精魄变成。顾焕文感觉很神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湛蓝胡姬道,她还见过一块石头变成了一只猴子。万物生灵只要能感受天地灵气,吸取日月精华,只要有机缘,野草都能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