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总是那么吵闹......
这座城市叫做,新市。
晨,充满了潮湿与忽上忽下升腾的雾气。
“今天怎么又下雨了,我还和朋友约好去玩呢......”
不知城市哪头的小孩向他的妈妈发起了牢骚,跑到了被大雨打湿的院子呆呆的看着这般景象,他的妈妈则站在门口摆摆手招呼孩子来到自己的身边,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甜甜的糖。
他扑进扑进妈妈的怀里撒起娇来......
一天的不快或许就这样已然烟消云散。
但这场雨可不会这么快离开。
而躁动,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沸腾。
这座被大雨笼罩的城市,依然高傲的抬着头。
天黑了,当午夜的钟声轻轻响起,街道早已空无一人,幽暗紧闭的眼眸在缓缓睁大。都市的人们对深夜这个词避而远之。
似乎每个夜晚都能听到人们的惨叫声,每天都有人会离开我们,这是为什么呢?
一条破旧的巷子,可以看到堆积在墙角许久无人打扫的落叶,落叶后面是一片漆已脱落的墙,墙上隐约可以看到长久以来历史所留下的痕迹。
墙内杂草丛生,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枝叶都已经突出巷道了,走在路上好像随时会被树枝打到。
除了枯黄的落叶,还有一些被人遗弃的纸箱与酒吧里随处可见的酒瓶,这些垃圾成了流浪猫的温床,尽管布满灰尘,潮湿发臭,但在它们眼中就像一座城堡,有时还可以看见一位胸口扎着红色领结的小女孩走进这巷子逗猫,尽管它不属于自己。
大雨袭来,再肮脏的小巷想必也会变得一尘不染。
四周一些连科学家也无法命名的植物望着天空的乌云,露出了贪婪的眼神。
破墙上贴着一张张通缉令,歪歪扭扭,似乎张贴通缉的人在躲着某些东西。
一张通缉上写道“......”
被人遗忘了吧
死一样寂静的巷子最深处径直睡倒着一个巨大的怪物。
它穿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斗篷却黑得干净,与巷子周围脏乱的样子不搭,怪物的脸被一副挂满眼睛的面具遮挡,面具上的每一只眼睛都在看向不同的方向。
双脚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斗篷的缘故,显得十分巨大,但它的双臂如死去树木的枯枝一样瘦小干枯,令人不寒而栗。
“It doesn't belong here.”
它不属于这里。
雨点连在一起像一张大网,挂在眼前。
雨停了,天也亮,角落的黑色动了,猛地站起来,任雨水附在自己的身躯,它低头望向地上的水坑,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在泥水中浮现。
它好像会走路,好像又不会。
深巷里,怪物干枯的手,扶着墙走到了巷口。
面具里能听见微弱的声音,空洞又空灵。
它从巷子里小心的探出头看向那栋尚未亮起灯的大楼。
若有所思.......
“Looks like we're a little short.”
看来还差一点。
这副躯壳里发出咯低沉又怪异野兽一般的嘶吼,走出巷子。
脚步声沉重又轻快还带了一点别样的人性。
路上的人渐渐多了,那个遮面的黑色斗篷好像被人发现了,它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当你发现自己面前有一个高大的人也难免不会去叹息或疑问,为什么会这么高?
忙于工作的人们面对这个背影也是同样如此感叹,但这似乎有点不对劲,但是哪里又不对呢?或许现在去工作可能会更加重要。
在何处似乎见过吗?当它周围的人们醒悟的时候就离开了,还向周围路过的人悄悄说着什么。
与它同行的人们离开了,因为大家害怕那个身影。
那个藏在斗篷里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人,而是新闻中所说的某类病毒的感染体,是那张通缉上的黑白的目击照片。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具与背影。哦,人们终于还是想起我了。
行人瞬间从街道上清空,还有人躲在垃圾桶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那个斗篷里的怪物在悄悄的看着,它沉默着,可能是觉得这种情况过于平常了些。
它冷笑着离开,消失在无人的街道,不知去向。
与此同时,一声急促的警笛划破安宁,一闪一闪的灯光闪烁。
一个男人向刚刚下车的警官张牙舞爪的描述刚刚的情况,添油加醋也好,都是只是奔着那所谓的奖金而去,似乎并不担心那怪物会做什么。
警官蹲下埋头写着一些什么东西,心头一阵烦闷,皱着眉头时而抬头向那个男人询问着一些东西,男人十分焦急,支支吾吾起来,警官似乎知道了什么,轻轻合上了笔盖。
“先生,谢谢您的配合,取得进展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随后向他鞠上一躬,还煞有介事的握了握手,开车离开。
时那个男人还在说着:
“警官,我联系方式给你了吧,让我......”
警官没有理会,反而头也不回的踩着油门,点燃了口袋了,那个男人刚塞给他的香烟。
他朝窗外吐出一口烟气,脸色舒畅多了,但嘴上却多了几句难听的脏话,与刚刚恭恭敬敬的态度完全是两个人。
周三,这是他这个星期43次出警。
当行动附上了目的性,而利益的味道盖过了人原有的、质朴的味道,那么就与横行的野兽没什么区别了。
在街道留下脚印的野兽,巨大的背影只是形单影只。
在黑暗的某处,它再度看见人们对自己的通缉。
“说到底,我对你们而言就这点价值么?”
凄、惨、怪、瘆的声音后,它取下了掩饰自己的面具。
黑色的头发随风而起,在阴霾中巨大古怪的背影屹立着。
如果说黑色象征着神秘,那么它一身的漆黑无不使人去猜疑,这躯壳挡住的真相是什么?
面具被缠在脖子上,黑色、巨大的身影渐渐化为碎屑褪去,由黑色转变为透明的颜色。斗篷也被风吹走了,就像那名警官手中点燃香烟的烟气一样。
烟尘散去,巨大的躯壳化为一名瘦弱的少女,看起来像刚刚上小学的样子,娇小。
她转头望着那高高的路灯,灰色的蜘蛛网,扑棱的蛾子.......
她的眼眸里闪着黑暗的光芒。
松垮垮的黑裙增添了女孩的神秘,红色小皮鞋衬托出一丝可爱的味道。
风来,女孩的裙像冬天落下的白雪一样飘飘然。她双手搂住肩膀,蹲了下来,似乎是风太大了一些。
那怪物,与现在的她。
“嘻嘻......”
为什么听起来像两个人的笑声,一个像小孩子,而另一个却像魔鬼。
笑声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滋生着。
Bre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