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急忙道:“还是大人明白。”说着,他有看了王成一眼,那神色分明透着计谋成功的得意。
王成也偷偷地看了看那占星的老者,对于计划能够如此顺利的进行也感到高兴。
“老先生为何说驸马爷命不久矣?”康王皱着眉头问道。
占星老者不疾不徐地答道:“大人,实不相瞒,在下自幼修行占卦问卜之术,虽不敢说有大神通,但看人却也八九不离十,断然是不会错的。几日前在京城前街偶遇驸马爷,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来。所以这几日才一直坚守在这里,希望驸马爷能够听我一言,或许能躲过一场劫难。”
“哦?”
康王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不过神色却有所怀疑,问道:“驸马爷明明拒绝先生的占卜,为何先生还要一直紧追不放呢?这其中可有什么蹊跷事故?”
那老者闻听康王之言,哈哈大笑。笑过才爽朗道:“大人,本来干我们这一行,都是听天命尽人事,若是苦主不愿我们相帮,我们也不会苦苦追。况且,泄露天意过多,我们十有八九会折寿,所以”
“既如此,那你还”康王一下迷惑了。
计划中王成早就预料到了这些,那占星老者也早就做了应对的口词,此时自然是不慌不忙,对康王道:“不过,驸马爷可不同一般人。驸马爷据探花之才,又在和北辽的比试之中勇退北辽人,为我们大夏狠狠出了口气。况且,最近还听闻驸马爷率领的大军已经攻进了北辽的中部种种说来,驸马爷是我大夏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因为老朽没能尽力,让驸马爷早早地枉送了性命,老朽心里一定是过意不去的。所以近几日才一直舔着脸,在此苦等驸马爷,希望他听我一句劝”
“原来如此。”康王仿佛是恍然大悟。
王成悄悄地对那占星老者竖起了大拇指,赞叹他演技高明。不过待康王一转过身来看着他,他便又是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对那老者嚷道:“好吧,好吧。就算你说的有理,那你告诉我最近应该避忌些什么吧。我自己注意就可以了。”
占星的老者神色严肃,道:“驸马爷,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不是我告诉你你应该注意些什么。相反,是你应该告诉我最近可曾触了什么晦气,我好想办法给你化解!”
王成怒道:“我说你是神棍吧,你还自己不承认。若是我自己知道自己什么地方犯了忌,自己避忌就可以了,要你何用?”
康王急忙阻止王成道:“逍遥王,话万万不可这么说。且听老先生往下怎么说。”
那老者道:“驸马爷、这位大人,实在不是老朽不懂掐算之法,不过老朽是已经前前后后地为驸马爷占卜、卦算过,却找不出什么异常之处。所以还请驸马爷自己思索思索,近日是否有异象?”
“你这不矛盾么?你口口声声说我印堂发黑,将有大劫,却又算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叫我怎么相信你?”王成瞪着眼问道。
康王也疑惑地看着那老者,似乎也不懂。
老者道:“实不相瞒,占卜问卦能算的有限。若是功力不济,抑或有高人从中作梗,算不出来也算正常。依老朽看来,老朽的判断是断然不会错的。驸马爷确实是近期有血光之灾,不过是何血光之灾老朽暂时说不清楚。这一则可能是老朽学艺不精,二则很可能有高人施法遮掩了驸马爷身边的异象,让老朽无能为力。所以,为了救驸马爷一命,还需要驸马爷好好想想自己身边最近可有什么凶机?若不考虑清楚,可能会后悔终身。”
老者此番言语,说的是遮遮掩掩,迷迷糊糊,不过却也叫康王听懂,原来是有人要故意陷害王成,让他身处危险的境地之中。而且这陷害之人却也不一般,料想是有些法子,竟然能叫老者的占卜问卦之术测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成看了康王一眼,将康王拉到一旁,小声地问道:“王爷,依你看来这老者是不是一个神棍?”
康王道:“我们现在权且不议,就照他说的,你仔细想想最近身边可曾有什么危机?现在是宁可信其有,说出来叫他看看,说不定有其他收获。”
王成点了点头,道:“那我便老实告诉他。”
他和康王再次走到那老者身旁,道:“好,我且信你一回。刚刚我仔细斟酌,你所说的血光之灾也不是没有,不过此番我说出来,你一定是要保密,不然唯恐你自己掉了脑袋。”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王成毫不顾忌地道:“近日来,天空星象异常,帝王星光辉似有所减弱,而旁边的一颗新星光芒日盛。陛下据此对我多有怀疑,唯恐我会取他而代之,所以对我多有顾忌。不知道你所说的血光之灾是否与这有关?”
听了王成的话,那老者一下愣住了。
康王微微咳了两声,道:“其实王成说的也不全对。陛下对驸马爷是有所顾忌,但老夫料想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陛下要拿驸马爷审问的境地。毕竟,驸马爷和陛下乃是翁婿,而且驸马爷多番建功立业,为了大夏做了不少事情,陛下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伤害驸马爷的事情来。所以,老先生,若是你认为这件事会带给驸马爷血光之灾,那恐怕就是多虑了。”
占星老者低头不语。
康王见他似乎是不相信,又补充道:“本来这件事情在苍溪侯被捕的时候陛下就知道了。但陛下一直压着,对王成仍然是信任有加,还派他统领大夏的八十万大军攻打北辽的伊哈。只是最近占星师再次观测星象之后,得出了对驸马爷不利的结论来。陛下这才有所顾忌,但料想也不会有什么血光之灾”
占星的老者突然笑了起来,道:“缘故就在这里。”
“哪里?”王成和康王异口同声地问道。
占星老者道:“自然是宫里的占星师。他极大的左右了陛下的判断,由于他的谗言,驸马爷印堂才会发黑,才会出现危机!”
“占星师那也不全算是谗言吧?”康王呐呐地道,“星象本就显示如此,占星师也是照星直说而已。当然,他一力断定驸马爷会对陛下造成威胁,这多多少少是有些唐突和夸张了。”
占星师摇了摇头,接着哈哈大笑起来,道:“这样一切都明了,明了!”
“什么明了?”康王皱着眉头问道。
那老者道:“实不相瞒,老朽也略通占星之术,虽不敢自称多么高明,但星象之说却也是了若指掌。近来,老朽也经常观察星象,却从来没有看出帝王星黯淡,更谈不上驸马爷会取帝王而代之的异象!那占星师之言完全是一派胡言,恐怕是另有目的呀。而且宫中的占星师一定是高人,无怪乎脸老朽都查不出来驸马爷究竟因何触犯血光之灾!”
“这,这”
康王一时困顿了。以往他虽然心中也不情愿相信王成会造反,但宫里的占星师却是言之凿凿,不由得不信。此番听这老者言,事情似乎又不简单。康王低头思索了一会,又道:“老先生,你所说不知有何道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除掉那占星师之外,苍溪侯当初也是大胆预测驸马爷必将取陛下而代之。你说一人犯错可以,二人同时犯错恐怕说不过去。况且,苍溪侯和王成的关系可非同一般,即便占星师要害王成,那苍溪侯爷没有可能要害他呀!”
老者心中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这康王才思如此敏捷,立即就想到了苍溪侯的事情来驳斥他。不过,他却也不傻,立即回应道:“不知王爷是否听说过,自古贤人爱才和佞人嫉才,很多时候结果都一样。贤人因太爱而害人。佞人因太恨而害人。想那苍溪侯,多是太爱王成之才,观察星象亦是循着私心,看的偏颇,以为驸马爷会取当今陛下而代之。而同理,那占星师,也是循着陷害王成的私心,诬陷驸马爷会造反生事。总而言之,这两人看法多为偏颇,不能说明那星象之理,有失公允呀。”
虽然老者解释的有些牵强,但似乎也有些道理。王成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康王摸着自己的胡子,道:“似乎也有道理。不过,老先生既然认为苍溪侯和占星师观测的星象都有失公允,不知你可有何说辞?若只是论断,却无理无据,恐怕没有任何人会信服先生之言!”
那老者道:“这是自然。若是大人不嫌弃,老朽可在今晚证明老朽之言不差!”
王成一副淡然的样子,对着康王问道:“王爷,有必要么?陛下怎么会要害我?恐怕那血光之灾也不会发生,我看算了。”
康王正要答话,却见别院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芊芊缓缓地走了出来,一看到康王和王成正站在门口,喜道:“我正要去找你们,你们却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