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诚自幼便与盛云飞关系不错,可是父亲的话语是在是无法理解。前往涉猎启程的前一晚,父亲就叮嘱盛云诚,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千万不要顾忌旁人,甚至盛云飞。
原先他对此番话语并不以为然,盛云飞在家族不受待见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话说的,也是情有可原理在其中,毕竟盛天承不希望盛云诚卷入家族纷争。
但是,盛云诚心思还是太稚嫩了一些,并不懂得那么透彻的道理。盛天承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不能不管不顾。就算不顾及盛云飞,可其他旁系族人也是无辜的,断不可能让他们也深陷其中。
想来,所有的线索还是太乱,只能回去再细细追查。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返回出发地点吧。”盛云飞淡然说道。
梁浩深也是点头,与旁边的所有人朗声说道:“诸位,此地还是不适合逗留太久,我等还是尽快离开吧,涉猎所发生的事情,只能告知长辈们了。”
显然,众人听到对方话语纷纷点头。毕竟谁都不愿意在这里碰到任何危险,原本以为能够在涉猎获得的名号也只能放弃。
路途上,广陵梁氏纷纷走在前面。而盛氏族人则是走在后方。
一路上,盛云诚心里甚是纠结,实在是不知道是否将此时告知盛云飞。
“焕真。”
就在他内心不停挣扎之时,一阵叫唤愣是令他冷汗淋漓,顺带颤栗了一番。
“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盛云诚一下子胡言乱语回答,道。
“嗯?”盛云飞见状,眼色微变,轻声问道:“在想些什么呢?”
“四哥...我...没什么...”盛云诚还是结结巴巴道:“有事吗?”
盛云飞以为对方是因为先前遇到邪祟,心绪受到了影响,便是安慰道:“咱们已经快到出发地点了,不会再遇到邪祟了,莫再多想。”
“四哥。”盛云诚紧张着,打算硬着头皮坦言相告。
盛云飞微微一怔,淡淡道:“嗯,有话?”
“嗯。”盛云诚一脸有事的模样,终究是瞒不住的,在心里做了无数次斗争之后决定坦言相告。
“咱们兄弟之间何时变得如此陌生了?”盛云飞眉头紧皱,质问道。
“那倒不是。”盛云诚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只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如实告知与你。”
“你说。”盛云飞察言观色,平和的回复道。
盛云诚随手从衣袖里拿出一张聚阴旗,目视对方道:“这个旗帜,是离家之前父亲给我的。”说完便是双手递给对方。
盛云飞随之也是双手接过对方手上之物。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上的这面旗帜后,脸色微变。
“这是聚阴旗?”盛云飞有些难以置信,问道。
“不错。”盛云诚此刻缓和下来,并不像先前那般紧张。淡然道:“先前离家之时,父亲来我所住的别院找过我,与我说了一些话,并将这个交付与我。”
刹那间,盛云飞觉得难以置信。觉得眼前如此熟稔的盛云诚竟然一下子令他出乎意料。抑制住心中所想,平和问道:“那,与你说了些什么?”
“父亲先前告知我无论发生任何都不要牵扯进去,我心中满是疑问,几番追问之下,父亲便狠下心来,将这个给了我,并叮嘱我找机会让你身负重伤。”
“盛云诚并不打算隐瞒,如实说道:“原本我不同意,但是他逼迫我,若是我不这么做的话,从今往后将不会再重视我这一个孩子。”
“几番纠结之下我便答应他,理由也很简单,我并不想失去家族的支撑。”
“所以你就找机会来找我与你一同前往?”盛云飞深知这背后有更复杂的理由,并未刁难对方,轻声问道。
“当时,咱们所有人遇到的那个邪祟,当时你将其打败之后,我驱动了聚灵术结合聚阴旗,原本只是想让你受伤,没想到那具行尸竟然晋级了。”盛云诚额头不停冒着冷汗,道。
“嗯,那我知道了。”盛云飞转过头去,继续赶路,并不打算多说些什么。
盛云诚有些难以置信,他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举,盛云飞竟一句责备的话都不打算说。激动问道:“四哥你这是要如何,我可是....你为何不说话?”盛云诚拽起盛云诚的衣领质问道:“你这样是要如何?”
面对对方如此激动,盛云飞的态度依然未改,还是很平和。
“既然你坦白告知于我,那这事也就算了吧,并不是很复杂的事,虽说我确实是受伤了,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盛云飞笑着说道。
盛云诚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这番话语。此番举动既然说出来了,定然是要受盛氏严律惩罚才好。但对方却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并不打算深究此事,连责备的话都不愿意讲。如此一来,他更是清楚,他看不透盛云飞。
“我可是犯了严律?”盛云诚依然纠结于此,继续问道。
盛云诚示意对方放下他的衣领,有外族人在这,以免看了笑话。其实,他知道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而盛云诚向来都不沾染家族争斗,与四叔盛天承是一模一样。像这样藏不住事的性子还是不适合做这些事。
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
“焕真,你先别激动,你且听我说。”盛云飞示意对方不要那么激动,免得他人看了笑话。不以为然道:“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你的性子我是明白的,一个连刁蛮的家丁都不愿意责备的人,要跟我说他会做这些事,我定然不愿意相信。”
“若不是你三番两次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早已死在长老与伯父们的阴谋诡计之中,而这样的人突然说他会迫害于我,我实在是无法相信。”盛云飞眼神与话语很是坚定,道。
“可,此事非同小可啊。”盛云诚有些激动道。
“过去了就过去了,莫要纠结了。”盛云飞微笑道:“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
盛云飞是个明白人。四叔对盛云诚执教甚严,自幼便是被约束在别院之中,许多事情都没有参与。就连他俩见面都是盛云飞亲自去他的别院找他,如此一来才能见面,否则要想见面肯定是难上难上加难。
而每次见面也只许一个时辰。
显而易见,盛云飞也不是个不懂人情世故之人。自幼没有父母在身边,可以说手足之间这样熟识的只有他一人而已。换做其他人,定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要他加害于别人,就算打死他,他都不会信。
“四哥如此可不好。”盛云诚难以置信的回复道。
盛云诚轻佻眉头疑问道:“有何不妥?”
“我是觉着,既然我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才好。”盛云诚丝毫不敛着,也不畏惧严律,尽管盛氏严律不是那么好受的。
“若是没有焕真,那些年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自幼从未见过父母的我定然早已死在那会。”盛云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会在意太过细碎的事情。“我搬到后山之后,你还会经常写信给我,还会带一些东西给我,这对我来说,无论你做任何事,犯多大的事,甚至想要我的性命,我都不会说些什么。”
盛云诚听取对方一番肺腑之言,瞬间焕然大悟。四哥自小都不会记恨于谁,家族里除了爷爷便是没有其他依靠。每次长老做那些谋害他的事,他总是气的跺脚,愣是为了他打抱不平。可没想到的是,盛云飞会这般重视这段手足之情,如此一来他便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件事过去了,莫要再提。”盛云飞一再强调这件事不许再提。就像一个老者不停喋喋不休的警示道。
他心里清楚,盛云诚也是不得已。若是不遵循,那在家族就会失去背后的支撑,就像盛云飞原先那般,失去爷爷的维护,那就真的死透了。只是如今多了个左都散人,往后的日子才变得稍微好些。当然也很矛盾,有心人定然不会就此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成为左都散人的亲传弟子的。
必会费尽心思谋害于他。
盛云飞还是放不下,正打算行大礼以示歉意之时,被盛云飞一把拽住。冷厉的语气说道:“你是榆木吗?你是不要脸面了吗?还是觉着此事太少人知道了?”
面对盛云飞的致命三连问,盛云诚有些不知所措,轻声致歉道:“失礼了。”
“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回去再与你详说,知道了吗?”盛云飞行峻言厉道。
显然盛云诚这番无脑之举,已经令盛云飞有些不悦。便是点头示意不再纠结此事了。
此刻在后面距离不远的盛凛看着前面俩人举动,觉得很奇怪,不由得上前问道:“焕真君,淳于君,你们怎么了,为何举动如此怪异?”
“没...没什么..”盛云诚赶忙回复道,怕被对方瞧出来什么。
“哦,如此便好,若是有什么事就与我等直言即可,你们放心,我等定不会胡言乱语。”盛凛坚定的语气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