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不请我喝一杯吗?”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斜靠在吧台,眼神迷离的望着兀自喝着酒的第五苍。
在第五村发现二柱的尸体后没多久,追击假二柱的几人都先后回来,人追丢了。天色渐暗之后,张队让乔男等人带着第五苍回去休息,这个案子,毕竟当地警察才是主力。现场交给了韩黛和张队他们,乔男等人则是与第五苍一起开车回到了镇上。
草草的吃过晚饭后,第五苍一个人在镇上逛了逛,便进了这家酒吧。
此时虽已是晚上九点,但对酒吧来说现在还是早场,酒吧内人不多,也没半夜那时候那般嘈杂。
第五苍的脑海反复咀嚼着这一天的每一个细节,但是他无法肯定,到底孙龙山案与今天的凶案是否有关。
“要喝酒不会自己点吗?在这搔首弄姿的干什么?”一道略带英气的女声传了过来,第五苍头也没回,苦笑一声。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看见由远及近的一男一女过来,悻悻的切了一声离开了。
“我说过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吧?”来的不是乔男和任严又是谁?
第五苍将心中的团团疑问压下,不答反问道:“这和你赶走我身边的美女有关吗?”
第五苍指的当然是乔男进来时的举动,乔男有些语塞,照理说第五苍猎艳或被猎与她丝毫没有关系,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那么做了,不由得只能冷哼一声,坐在了他的旁边。
“下次你再私自外出,我就给你铐上手铐!”任严恶狠狠的说着靠着乔男的旁边也坐了下来。
第五苍喝了一口啤酒,淡淡的说道:“你们不是在我手机上装了定位了吗?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宅男又能跑到哪去?放心,我若跑了,追我你肯定不会追丢。”
“你……”任严脸带怒容的站了起来,又像斗败的公鸡一般悻悻的坐下,道:“不用讽刺我,那个嫌犯的双腿就像装了马达,他的速度简直堪比职业百米运动员了,一溜烟就没影了!”
第五苍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向任严说道:“恩,以后你追丢了嫌犯都可以这样给领导汇报!”
任严闻言,又羞又怒,拍桌而起,道:“第五苍,不要光说,有种出来跟我单练!”
乔男也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英气的脸庞变得极为严肃,看着任严道:“任严,你给我控制好你的情绪,别忘了你的身份!”
任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哼了一声离开了吧台走到酒吧中央的沙发上气呼呼的坐了下去。
“也许你不信,但任严的话并不夸张,他说的是真的,那个嫌犯的跑步速度真的很快!”收起严肃,乔男点了一杯果汁喝了一口,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第五苍不咸不淡的回应道:“也许吧,孙龙山六十多岁的骨龄都能看起来像二十多岁都是真的,那么有跑步快点的嫌犯也没什么稀奇了吧。”
提起嫌犯,乔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下午的时候一直在忙,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是根据什么觉得那个假二柱可疑的?第五黑因为熟悉二柱,所以他知道二柱这几天没有发疯不正常,而你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二柱吧?”
第五苍闻言笑了笑,道:“说出来不值一提,其实我看到他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可疑,只是觉得有些不自然。”
乔男听后顿了一阵,似乎在回忆,不一会儿,她摇了摇头,问道:“哪里不自然?”
第五苍笑了笑,道:“一个傻子,披头撒发破衣烂衫的,可当我看到他时,他的手指却十分干净,指间连淤泥都没有,这对于一个傻子来说是不是有些不自然?”
“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家人已过世,如果想到是他家人帮他清理的,你还会觉得不自然吗?”乔男追问。
“那就更不自然了,既然他有家人帮他清理的指间,那又怎么会让他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呢?相对于指间,样子和衣着更直观不是吗?”
第五苍的话让乔男陷入了深思,她没想到,自己身为刑警,观察力和逻辑能力竟还不如这个自称宅男的家伙,不由得内心竟生出一丝黯然。
“果汁就不要喝了,既然来了,喝几杯酒吧!”第五苍似乎看透了此时乔男的心情。
乔男摇了摇头道:“执行任务期间,我们是不能喝酒的!”
第五苍仿佛没有听到,拿走乔男的果汁,替她点了一杯啤酒,道:“你现在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毕竟这次的任务是来找我的父亲及打探他的消息,但是现在我父亲已死,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不是吗?”
乔男还想再说什么,第五苍却抢道:“至于观察力方面,其实你也不用觉得有包袱,毕竟我是个网络写手,一个网络写手要写出生动的作品,首先就必须学会观察身边的人和事,不然,可不就没故事可写了吗?”
“小哥哥,不请我喝一杯吗?”又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靠近了任严,任严头也不回的从胸口掏出了警官证往沙发上一拍,那女人仿佛吃苹果吃到了半条虫,吐也不是,吞也不是,识趣的走了。任严周围的人一看他是警察,纷纷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对他们来说,这种来酒吧还亮警官证的警察,十有八九是来找茬的。
“怎么了,一个人坐这?”任严怒视着第五苍约半小时后,一道温和的女声传了过来。
任严头也没抬,再度掏出了警官证往沙发一拍,来人却并没有离开,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看你们这些失足妇女是……”任严站了起来转过身,话到一半又吞了回去,看着来人憨笑不止,道:“韩法医……你……你怎么会在这?”
来人正是韩黛,她笑着说道:“下班了,不能来吗?”
“能来能来……”
韩黛的娃娃脸似乎有强大的杀伤力,她此时的打扮又有些萝莉,一颦一笑间还带着一丝调皮,与白天见面时的那种沉默的古典气息截然不同。
任严看着她有些出神,韩黛却眼尖的看到了乔男与第五苍,俏皮的悄声走到第五苍的背后,玉手猛的捂住了第五苍的双眼,“猜猜我是谁?”
乔男惊觉,转过身却看到是韩黛,看着她亲昵的捂住第五苍的眼睛,秀眉微微皱了皱,转回身低头将杯中的一大半啤酒一饮而尽。
“二百五!”第五苍淡淡的答道!
“你才二百五呢!还是这么毒舌”韩黛嘟了嘟嘴,走到乔男身边,俏皮的样子一收,附身到乔男的耳边问道:“乔队长,我这个老同学你怎么看?”
乔男似乎不懂韩黛的意思,韩黛悄声在乔男的耳边说道:“他呀,想当初……”
两个女人似乎在说着悄悄话,乔男听到兴处,竟拉着韩黛远离了第五苍一些,又再度将了起来。
“你感觉到了没,他身上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孤独感,还有那犹豫的眼神……”韩黛瞄了一眼正在独自喝酒的第五苍,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他一点都没变,和当初上大学是一样,有点毒舌,却是酷酷的,沉默寡言却又很睿智……”
“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是梁朝伟啊!”乔男打趣道。
不过说归说,她的凤眼却也饶有兴趣的望着似乎没有发觉她们情况的第五苍,也许是酒意,眼前的男人仿佛渐渐占据了她内心那片干涸已久的荒芜沙漠。
“怎么样?你不出手我就出手了,上大学时我虽然没得手,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感觉现在的他的孤独感,比以前更甚了,现在要是倒追他,肯定像捅破一层窗户纸那样容易……”
韩黛说着,还做了一个桶窗户纸的动作。乔男嬉笑过后,看着望着第五苍一眼迷离的韩黛,不自觉的走到了第五苍的身边。
“少爷,再给我一杯!”
韩黛也坐到了第五苍的右边,第五苍询问了她关于案子的事情,但由于警队纪律,韩黛不能向第五苍透露,只说了该做的她已经做了,现在就等化验报告了。
韩黛坐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远处的任严,便朝任严走了过去。
“她跟我说了很多你以前的事。”似乎喝得有点多了,乔男看向第五苍的眼神有些迷离。
“是吗?”第五苍淡淡的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孤独?”
提到孤独二字,第五苍也顺着酒意点了点头,乔男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第五苍道:“其实,你的孤独我懂,我……”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都看到了对方的过去,朦朦胧胧的。
“乔队,我们该回去了!”就在第五苍和乔男四目相对间,任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从两人的头顶泼了下去。
“我在干吗?我认识他几天啊!”乔男娇羞的在内心呐喊着。
“我怎么忘了,结婚前的女人一般一杯就醉,结婚后那是千杯不醉,差点中计了!”第五苍在内心告诫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