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嘿,ξ,我说过了,你别试图逃跑。上次是电刑,这是你想要什么?缺氧呢?还是火刑?”“别这样,他还是个孩子,菲尔劳斯。”“呵,阿克蒙德博士,你说什么呢,孩子?你以为他真的算人吗?这是恶魔,是……”阿克蒙德狠狠抽了他一巴掌,“闭嘴!这里只有男人和女人,没有别的。”男孩坐在椅子上,身上是拘束衣和繁重的镣铐,他面无表情的望着一切,好像一切和他没有关系。劳伦斯在暗处站着,昏黄的烛光在他脸上晃动,忽明忽暗。
怎么回事,他被抓进来已经快一年了,平均每一周,他都会尝试逃走一次,然后被抓回来,施以酷刑,但为什么他还是想逃出去?阿克蒙德有些不解。阿克蒙德很清楚,自己研究领域里有很大一部分和生命科学脱不了关系,虽然现在还是天方夜谭一样的东西。但他做过的大大小小近700次实验里没有一个这样的案例,包括在人类身上做的实验。生物总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那怕是人类也是一样,就算是伪装,它们也都会表现出顺从。但ξ不同,这个外表像天使一样的小男孩,对他越了解,反而越觉得他像恶魔。
这些还不是让他最奇怪的,这个小男孩有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这毋庸置疑。但化验结果却只发现他的细胞活性比较大而已。他看着躺在椅子上的ξ,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才是躺在椅子上待宰的羔羊。
阿克蒙德转身对劳伦斯说,“我想见一见菲尔劳斯。”劳伦斯不知为何露出一个不知所谓的笑容,“博士,上校早就恭候多时了。”
阿克蒙德狠狠吸了一口凉气,但他还是努力保持镇静,不让劳伦斯察觉。他本能的感觉如果自己的价值被利用完,自己会和小男孩一起被处理掉。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躺在椅子上的ξ。没想到的是,小男孩也正往这边看过来,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那是阿克蒙德来到这第一次看见有表情出现在他身上。该死,他为什么笑?!她是在嘲笑自己吗?
“博士,上校办公室在这边”。劳伦斯边说边引领着,卑躬屈膝的样子在阿克蒙德看来像极了一条虎视眈眈的猎犬。
他现在才发觉,原来这个自己之前看起来暴戾残忍、欺软怕硬的帝国鹰犬,城府远远不止自己认为的那样。劳伦斯一切都表现的像条鹰犬,但问题就在于他表现的太完美了。当初菲尔劳斯安排劳伦斯过来辅助阿克蒙德工作的时候,阿克蒙德就感觉劳伦斯是过来负责监视自己的,但他当时甚至还觉得劳伦斯根本没有什么威胁。
这是阿克蒙德第一次来到菲尔劳斯的办公室。和他想的一样,菲尔劳斯是个一丝不苟的男人,办公室放着很多东西,但却很干净整齐。墙上还挂着很多自己听说过,甚至没听说过的奖章。
“博士,我等你很久了。”菲尔劳斯转过身子,手里还捧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资料。
“上校,为何你不在前线打仗,而是在这集中营里呢?”阿克蒙德指了指墙上的奖章。菲尔劳斯合上了资料,“是我自己请愿过来的。”菲尔劳斯拿出一张照片,阿克蒙德看了过去,正是自己一个月之前看到的那张。“这个带小男孩回来的人,是我弟弟。”阿克蒙德心领神会,“你是想弄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
“博士,你这次过来,恐怕不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吧。”菲尔劳斯摘下了眼镜,直直的盯着阿克蒙德。“我想要之前研究ξ的人手里的全部资料。””可以,但是,我要先告诉你一些事情。“阿克蒙德有些意外,他以为菲尔劳斯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这是sjk-1456号文件,这里面记载了所有关于'那次'行动的内容“,菲尔劳斯从保险箱里取出来一份文件,“你想要的也在里面。”不等阿克蒙德说话,菲尔劳斯又说,“这次行动是勒布将军和阿尔曼斯博士组织的,具体细节连元首都不知道,而阿尔曼斯博士就是之前研究ξ的那个博士。”“那他现在......”“他疯了,然后用一份氰化钾自杀了。”
阿克蒙德不由自主地想到了ξ那双黑色的眼睛,声音竟有些发抖,“知道为什么吗?”菲尔劳斯倒了杯红酒,喝了一口,缓缓说道:“他前一天注射了从ξ骨髓里取出的髓质,因为阿尔曼斯博士是勒布将军身边的红人,所以勒布将军封锁了这个消息,所有知情人士都处理掉了,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阿克蒙德回头看了劳伦斯一眼,他弄不清楚为什么劳伦斯可以幸免。
“那将军的意思是........”“杀掉ξ,封锁全部资料。”
阿克蒙德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并没有这么做,你违抗了军令。”“勒布将军现在忙着指挥战争,根本顾及不上这边,元首只知道他派去西藏的军队全军覆没,我们三个不说,就没人知道有ξ这个人存在。”
“那你下一步准备?”阿克蒙德盯着菲尔劳斯,他深知菲尔劳斯是个杀伐果决的人。“我们再去一次西藏,我要搞清楚我弟弟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菲尔劳斯把手狠狠的拍在红酒杯上,酒杯碎裂,红色的液体顺着桌角流下来,不知道是酒还是血。
“那ξ怎么办?”阿克蒙德有些害怕。
“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研究,一个月以后带上ξ,我们一起出发”。不知道为什么,阿克蒙德听到这里,竟然有些高兴。“那上校,我就先回去了。”
阿克蒙德转身欲走,菲尔劳斯说道:“等一下。”阿克蒙德心里一惊,颤巍巍的转过身子。
菲尔劳斯擦干了手,倒了两杯酒,递给阿克蒙德一杯,右手举杯,“博士,圣诞节快乐。”
今天是圣诞节了吗?战争开始之后,自己早就忘了什么时间了吧。阿克蒙德回敬一下,一口喝干杯里的酒。放下酒杯,转身离去。
“上校,您觉得他可信吗?”
“困兽罢了。”菲尔劳斯晃了晃酒杯,一口气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