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厚着脸皮游哉道:“成吧,还算你杨晓九有点良心。”明眼人一眼就瞧得出来二爷这不要脸的欺负人闺里姑娘家家的,可晓九不这么想呀,还傻乎乎的觉着自家爷没生自己气,真好!
出了杨晓九的闺房,转头好死不死看见了个最不想见的人,以咱二爷的傲娇性子,不想见就不见,不愿理就不理,哼谁还怕个谁呀?
二爷折扇一转,刚想回身,就见那身影疾速抓住二爷衣袖,赔着笑脸:“爷~我错了,辫儿爷~原谅人家这一回嘛~”
二爷回过头,不看那人眼,却行开了礼:“少爷哪能跟小奴认错呢?奴才干活是该着的,奴才不才洗了十来双长袜和八九个内衫底裤吗,不打紧又不多,您这是干什么呀?”
哟~这一股子味儿哟~哪传来的?这银牙咬得,碎了没?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老舅老舅我错了还不成嘛~知道您不容易,顶着洁癖给咱浣衣,大外甥这厢有礼了。”
原来说话的也不是外人,是先生的长子郭麒麟,也就是传说中的“少爷”,发小们也就亲昵地叫着“大林”,自小与二爷一齐长大,说是舅甥,其实二爷也就大他五岁,情同手足,自然少不了嬉笑怒骂。
“别可不敢让您道歉,你家陶阳不得弄死我?”二爷背手而立,满脸嫌弃。
“我们阿陶多好哇!人长的好戏唱的好,连功课都完成的比旁人好!哎嘿~”少爷傻笑着,一脸痴汉。
陶阳嘛,八九岁便是名噪一时的“京剧神童”了。年少成角儿,众人均认为会拜名师,继续自己的成角儿之路时,却拜给一不知名的人,从此江湖杳无音信。
那时先生才刚刚创立德云社,为生活奔波劳苦,还是个名气浅浅的教书先生,学生比你有名,你不就埋没了人家的才华,误导人家一生?
众人想着,愤懑不平地谴责着那个教书先生,但他顶住了流言,并逆流而上,成长为一代名角儿。先生早说过,本事一直就有,被发现了就是名角儿,埋没着便是粪土不如。
说着说着又多了不是?咱陶角儿啊,终是在流言蜚语中越黑越红,成了这偌大地界儿上数一数二的名角儿。先生那会儿是逢人必夸自家孩子,外边儿人一度以为这才是郭府正家少爷呢!
“是呢!”二爷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笑,“喝酒去吗?”
“去啊,叫上孟哥儿一块!”少爷笑得纯真。二人转头便去了七队找了这孟鹤堂来。
这孟鹤堂啊,也算先生的儿徒之一,来的比二爷稍晚一些,在德云社里也算是资历较老的师兄了。是个性子温和的人,虽说也爱说爱笑爱玩爱闹,但分寸总多些。先生信任,便点了他做七队的队长。
传说孟鹤堂这名儿本是先生赐的,堂字取自先生挚友搭档,也是少爷的师父于先生。似是于先生教书前开过馆子,这孟鹤堂在里面当掌柜的,给于先生管的井井有条,这“堂主”的名声就这么传开了。
说来也是闲谈,先生取字怎可如此草率?大家也就当笑话一听,不记于心,反倒时常拿出来取笑取笑堂主,逗逗乐儿。
碰见了堂主,三人一拍即合,即去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