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暗想,不用别人说,你本就是以权压人,待赵恒说完,她本想说赵大人有自知之明是最好了,免得难为别人来说。
但想到赵恒与自己对话说不定心中早就窝了一把火,他是朝廷显贵,而她除去齐王的光辉,在赵恒眼中什么也不是。赵恒真要对付她轻而易举,之所以还任由她在他眼前蹦跶,不过是因为两人在狱中的经历。只是如果赵恒不能将她一击击毙,那么狱中之事将会摆在明面上,所以在这案子没完之前,赵恒不会真的对付她,但让她吃吃苦头还是有可能的。
宋青想了想,终是没将那话说出来,只说道:“既然赵大人如此说来,那宋青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虽说对宋青出头有些不满,然而江陵担忧般的说了句,“有把握?赵恒绝非善类,你若赢了,赵恒不会放过你,若输了,可就扫了爷的脸面。”
刑部大牢中的那些事,齐王虽与江陵说了个大概,却没说赵恒也牵扯了进来。
赵恒与宋青的计划说到底江陵并不知道,江陵这一声提示,宋青心中一暖,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只笛子,对江陵说道:“宋青明白,宋青尽全力去与赵恒相争,只是结果如何,现在不敢言论过早。”
江陵点头,不再说话。于阜不说一句,自个儿一边看一楼花魁或是调戏一下身边美人,偶尔间才会向宋青江陵瞥向几眼。
此时,于阜说道:
“在浮华寺那般险地能回来,这不是龙潭也非虎穴,怎的你这般模样,小爷我竟看着你像是要上黄泉路?”
宋青眸间一冷,若不是因为齐王的原因,于阜绝对不会像这般好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宋青觉得是不是她太仁慈了,于阜这种人就该让他长点教训。
于阜不理会宋青布着冰霜的眼睛,继续和身边美人调情。
江陵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动了动嘴巴,终究是没有说话,宋青此时被于阜侮辱,归根究底不就是自找的吗?若她不买花魁不出这个头,于阜此时也没有机会侮辱她。
于阜言语上与宋青不快不是一回两回了,可宋青却仍旧这般贴人家的冷屁股,得了侮辱也是活该。
江陵本能的将宋青的忧虑看成是委屈求全,虽这样想着,然心中总觉得有过一丝愧意,在他的眼中,仿佛宋青的性格也不像是委曲求全的。
宋青欠江陵解释,于阜欠宋青揍,但此时,宋青应当应付对面隔间的赵恒,宋青手执笛子,飞身一跃,在众人还没看清之时,她的人已经落在了一楼花魁云梦的身边。
她含着笑,将手中笛子递给云梦,眉眼间深情款款地说道:“在下宋青,对姑娘一见倾心,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云梦看着宋青,平静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了波澜。她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宋青,这个场合她本就不应多说话,况且,说了也是无用,她是新选花魁,妈妈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好像是一个笑话。
宋青明白云梦心中所想,她笑容不减,说道:“姑娘信在下吗?”
女子仍旧不说话,只是微微仰视着比她略高出一点点的宋青,她的想法不言而寓。
信她吗?云梦显然不信。
“唉!”宋青叹了一声,然后在众人毫无意料之间,宋青将嘴唇猛地凑向云梦的耳朵,她的手抓着云梦挣扎的手,在云梦的惊愕之下,宋青低声说道:“若想活命,便按我说的做。”
说完,宋青迅速松开云梦的手,快速离开云梦的身,云梦还未在一连串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便听到一声在空中划过的声响。
众人皆惊,见宋青离开云梦身体后,一只飞镖朝宋青飞来,又见宋青凌空翻身,巧妙地将飞镖躲过。
那只飞镖被宋青避过后,径直的射向宋青背后的柱子。
赵恒,你不能容我了吗?宋青冷笑,走去将飞镖取下,拿在手中略略瞧了瞧,然后转过头看向赵恒。
这时,宋青微愣,只见二楼中央隔间,也就是赵恒隔间的隔壁,正襟危坐着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不似几天前的锦衣华服,今日,两个一向不对盘的人都穿着平常百姓般的便衣,正十分违和的看着醉心楼里的热闹。
齐王眼神微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他也曾对人说过,只是他们等不到老去,如今已是天人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