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有风行兽翅膀扑动的声音，以及高空的风划过木屋的声音。
“那啥……”宸心讪笑道，“大不了从现在起你努力改变命运，迎娶纳兰嫣然，走上人生巅峰，得了!啥都完美了。”
陆仁嘉皱着眉，没有搭话。
场面再度冷清。
宸心好看的鼻头一皱，气呼呼地道:“喂！姓陆的，你是不是男人啊?你有没有一丝气量?！”
“我是男人。”陆仁嘉面色平静了下来，也没想过多的和宸心胡扯，认真的问道:
“如果斗破苍穹是马铃薯写的一部小说。那我是谁？我来自哪儿？我未来会怎样？
不对，我十五岁就死了。就因为我在斗破里连剧情都没有？所以我才会死的那么……那么……那么荒唐?”
见到陆仁嘉少了几分抑郁，宸心松了一口气，道:“死人方式那么多，喝水噎死也不是不可能，不就是摔死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陆仁嘉嘴角抽了抽，“封梓记忆里他也是摔死的，我勉强认为这是穿越之神帮助他的一种形式。
而我，在纳兰府那么多年，闭着眼走路也不会摔倒，没想到就这样在朗朗乾坤下如此潦草的死了。难道是因为我的名字风水不好?”
“也许吧，人都活过来了还纠结这些干嘛。”
陆仁嘉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底泛起的微妙情绪，回想自己在封梓记忆里看到的东西，沉思片刻道:
“小说为什么能衍生一个世界?而且还如此真实?怎么可能会有人构思出一个世界的规则?！”
陆仁嘉是个较真的人，若是说服不了自己，他的心中就会一直会悬着一块巨石，七上八下的，会吃不香也睡不香。
“我记得我说过信仰系神灵的原初神语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陆仁嘉点了点头。
“在穿越之神古娜拉撰写的《关于终点位面的诞生及演化的分析》中提到过这一点。
《分析》认为以小说演化的世界作为终点位面是穿越的一大主流。
所以古娜拉花了很大的精力去研究，她认为地球位面的作者也是神，而且还是创世神。”
陆仁嘉搓了搓头皮，额头皱成了川字，自感智商跟不上，有些气馁:
“在封梓的记忆里马铃薯似乎没有任何神异的地方吧?！怎么就成了神?！”
“他在斗破世界里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怎么就不是神了？！
《分析》指出，马铃薯是幻想系创世神，幻想系的原初神语是‘想的人多了，也就成真了’。
信仰系神灵像穿越之神这样的，只要没人相信她存在，她也就没了神力。
同样，对于幻想系创世神来说，只要他们创造的世界能被地球位面里足够多的人幻想，这个世界也就由幻想转真实了。
当然，斗破世界与地球世界不在同一个位面，而创世神的神力也因此无法体现在地球位面，所以在封梓的记忆里，马铃薯只是一个普通人。”
“说得跟真的一样。”陆仁嘉腹诽。
看陆仁嘉一脸怀疑的神情，宸心不禁心头冒火，骂道:“这是穿越之神的研究，老娘只是搬运工，你自个儿爱信不信！”
见小姑娘有些生气了，陆仁嘉果断摆出讨好的姿态，如同安慰赌气的二哈，道:
“好了，我错了，我怎么会不相信，您老人家继续。”
“老娘不老！”宸心鼓起的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喷火，仿佛要将陆仁嘉的心口烧出个敞亮的大洞。
陆仁嘉果断闭嘴。
宸心瞪了陆仁嘉一眼，继续道:“你问一部小说为什么能构思出一个世界的规则，这是因为天道的存在。”
“天道?”
“天道秉承创世神的意志，不仅能纠正创世神逻辑里的错误，而且能演化出适应逻辑的独特规则和事物，例如斗破世界里的斗气等级、异火、毒师……这些在地球位面里没有的东西。”
“天道是创世神最忠实的鹰犬。”陆仁嘉突然道。
宸心突然一呆，缓缓道:“呃……这么说也没错。
听我说完，如果说地球位面是物质构成的世界，那么斗破位面就是由逻辑演化的世界。
也就是说，斗破世界里的一切存在、一切认知都是根据创世神逻辑，再在天道的干预下产生的。”
陆仁嘉沉默良久，算是认同了宸心的强词，看了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天际依旧遥不可及:
“我们还要在途中飞行三天，也不知道嫣然在云岚宗，还是已经在去退婚的路上了。”
陆仁嘉偏头对宸心道：
“你能给我讲讲退婚的具体经过吗？”
宸心一怔，疑惑道：“你用‘斗破苍穹’这个关键词检索之后，没得到小说的内容吗？”
“得到了，但只有关于萧炎一生的粗略经过以及他人生中大事件的结果，每当我要去记住这些大事件的详细过程时，注意力会不受控制的发散开来，根本无法思考。”
陆仁嘉也极为无奈，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十分厌学的学渣在临近考试时想要去记住知识点，但潜意识又在排斥这些知识，甚至排斥课本的文字。
“这是天道不允许你作为变数啊！”宸心叹道。
小陆子被吓得惊起一身冷汗，天道，如此牛逼的大佬盯上了我，感觉很不妙啊！
“胆小鬼！”宸心见陆仁嘉一副悲催的模样，不负责任的笑了，“就你这人畜无害的实力，还想引起天道的注意，你当天道是城管啊！”
“这倒也是，那为什么我无法记住封梓里关于斗破的记忆？”
“你作为斗气大陆的土著，本身就有此世界的烙印，自然受到天道的钳制，你要是能记住主角的一生经历，岂不是要逆天？！”
“那怎么办？”
“我可以帮你啊！
我在过去十五年翻看了封梓的记忆，关于斗破的记忆我也有，而且斗破世界的天道无法锁定我，更无法钳制我，我可以将关于斗破的记忆告诉你，不过只能一小段一小段地告诉你，而且要间隔一段时间，免得天道让你瞬间得健忘症，将记住的东西忘了。
天道依附创世神存在，一切依据创世神逻辑行事，不可能出现‘超自然’现象，更不可能用‘超自然’手段对付你。
例如你记不住斗破的具体经历，天道是让你精力无法集中，如果我口述将整篇斗破给你，你肯定会在下一瞬间生病，而且还是健忘症、或是老年痴呆之类的病，这些手段能用创世神逻辑解释，不算无中生有。”
“超自然手段？！”陆仁嘉嘴角直抽抽。
“超自然是对斗破世界而言，例如斗帝一巴掌拍碎了一座山，这是自然手段，而出现斗帝能预知未来，或者斗者一巴掌拍死斗帝，那就是不符合设定的超自然现象。”
“那我要是记住了主角的经历，岂不是会在下一秒出现意料之中的横祸。”
似乎自己现在在走钢丝啊，感觉每一秒都可能摔死。
宸心皮笑肉不笑的道：“天道唯二的缺点就是防御机制不行，这让穿越者有了可乘之机。另一个就是天道只能被动改变，也就是说这家伙只能充当救火员，不可能防火于未燃。”
宸心一双美眸紧紧盯着陆仁嘉，一副你很蠢的模样，少女傲娇的道：“有系统傍身的人，对于被穿位面来说，那就是挂逼啊！你还怕个锤子的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