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要被他气笑了,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必了,苏少爷的酒我实在是不敢喝。”
苏成徽听了大笑起来,笑声尖锐难听,“怎么,张顺,你怕了?你怕我在酒里下毒?”说着,他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神情。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乔寒香的杯子,笑容发冷,“这倒没有,只不过你故意灌醉别人的做法,实在是叫人恶心。我问你,你故意把乔老师灌醉是想做什么?”
苏成徽眯起了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张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你哪只眼看我灌乔老师了?这些酒大家都有喝,我怎么就单独灌她了呢,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听他这么说我更加不屑了,把杯子直接扔到了地上,杯子一下子摔碎了,里面的酒液洒在了地上。
这一声响把包厢里所有人都砸愣了,就连迷糊着的乔寒香也回过神来,微微蹙起黛眉来,语气里都是不满,“张顺,你这是做什么?酒……酒的确大家都喝了。”
我瞥了苏成徽一眼,冷声道:“他让你把洋酒和啤酒混着喝,这么个喝法就算一个彪形大汉都能喝得爬不起来,何况你一个弱女子?在坐这么多同学,我砍就你一个老师在一直被苏成徽劝酒对不对?你说他是不是有不良居心?”
听我这么说,乔寒香慢慢瞪大了被酒精侵蚀而没那么清醒的双眼,她现在已经喝了不少了,但是她还是保留一部分意识的。
她当然可以想明白,要是她真的喝到不省人事之后被苏成徽带走,会发生什么!
她看了一眼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杯子碎片,迟钝的大脑终于转过弯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成徽道:“你,你竟然……你就是个混蛋!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个不要脸的变态!”
之前苏成徽一直在劝乔寒香喝酒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他没办法反驳,神态上也带了些暴戾。
我看都不想看这个垃圾一眼,伸手直接拉住了乔寒香的手,想带她离开这里。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乔寒香的手软软的热热的,被我抓住之后也用力地抓紧了我,只不过因为喝多了还是软绵绵的罢了。
现在喝的有些醉的乔寒香就好像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没有了平日的成熟温柔,让我有点心猿意马。
看到这一幕苏成徽不悦地皱起眉头,嘴角带着一抹狰狞的笑意喊住了我,“慢着!”
我不得不警惕回头,“你又想怎么样?”
“我倒是不想怎么样,但我不确定金钱狮会不会怎么样!”他嘴角的笑意不减反增。
我心头顿时涌上来了些不好的预感,把乔寒香拉到身后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成徽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戏谑地看着我说:“我什么意思?倒不如问问乔老师,刚刚你去上厕所的时候弄坏了什么?”
听他这么说,乔寒香的脸色顿时没了血色,“我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一张挂在墙上的画,画框折断之后把画给弄毁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幅画不值钱吗!”她捂着因为喝了酒有些昏沉的脑袋,向苏成徽大喊道。
我心道一声不好,果然,苏成徽下一秒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向我们这边走了两步,“你毕竟是我们的老师,我带你出来玩怎么好意思让你陪呢?本来这事也就过去了,我打算等聚会结束了自己付赔偿费的。”
“可是你现在竟然因为他这小子当众骂我?”他用好像毒蛇盯着猎物的眼神看着我们,让我非常不舒服,“既然乔老师你如此不留情面,那我想我也没必要给你出什么赔偿费用了,你自己出钱吧,把钱拿出来赔给金钱狮你就可以走了。”
乔寒香气得面色通红浑身哆嗦,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才好些,她怒气冲冲道:“多少钱,我赔就是了!”
苏成徽面露玩味,叫人把那幅画的残迹拿了进来,“这幅画是莫尔.卢克大师的真迹,属于私人收藏品,定价两千四百万元,乔老师,出钱吧。”
这下所有人都傻了眼,这幅画要两千四百万元?李根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确定不是两千四百块钱,而是两千四百万元?”
苏成徽慢悠悠地晃了晃自己脑袋,“两千四百万元,金钱狮应该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少算一些,乔老师,看在我们师生一场的份上,我把零头给你抹掉,一口价两千万,怎么样?”
两千万,这对于乔寒香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数额了!
她后退了好几步,狼狈地盯着他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这么做,想要阴我对不对!这幅画怎么可能两千四百万!”
苏成徽听了挑了挑眉,“乔老师,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叫人来验证这幅画的真实性,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幅被你弄坏的画的价值比起两千四百万来,只多不少。”
“你!”乔寒香气得面色通红,十分后悔今天和他们一起来了这个地方。
我嫌恶地扫他一眼,开口道:“金钱狮这种地方竟然把一副如此珍贵的画作挂在厕所旁边?真是长见识了,你说不是故意的我都不能信。”
他懒散地看着我们,拿出手机来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又放下了手机。
“你们不信也没办法,我已经叫金钱狮的负责人来了,有什么话和她去说吧。”他怪笑了一声,用一种十分恶心的目光在乔寒香身上来回扫视,十分恶心。
我干脆把乔寒香一把拉到了我的身后,她有些崩溃,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个样子,她红着眼睛用额头顶着我的背小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轻轻碰了一下那幅画就掉下来了,我根本不知道那幅画竟然那么贵,苏成徽还说只是一张仿造的装饰品,不值钱。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