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怪我倒霉。”夏澜表现得大度谦让，嘴里却嘟囔着：“衣服弄成这样待会儿我怎么参加会议，法务部合作签约很重要的。”
人事助理闻言变色，无视唐音同样被咖啡渍弄脏的衣服，一个劲儿使眼色，让她跟夏澜道歉。
尚德律师事务所委派到公司法务部的合作律师，来者是客，人事助理猴精一样的人，当然不会因为一个面试者得罪合作伙伴。
唐音看着浑然装作不认识自己的夏澜，嘴角浮起傻白甜式的天真微笑：“夏澜学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们是校友？”人事助理松了一口气。认识就好说话了。
“你是……”夏澜仔细回忆了会儿，恍然大悟：“你就是校园论坛里传的沸沸扬扬……被富二代……”
“我是你的仰慕者啊，学姐是鼎鼎大名的系花学霸，我可崇拜你了。”唐音眨眨闪亮的大眼，满脸花痴迷妹相。
一个仰慕者，堵死了夏澜准备说出口的话。总不能人家仰慕你，你还当面揭黑料或指责人不是。
夏澜像吃了只苍蝇，几次张嘴说不出话。她没料到唐音会说出仰慕自己这种鬼话。
“你可能不记得我这个小虾米了。”唐音继续假戏真做，遗憾感慨：“我是校辩论队的，你当时是队长，不过我刚进去没多久你就卸任了，不记得我也正常。”
“呵呵，是吗，我是记不太清楚了呢。”夏澜看着笑靥如花的唐音，咬得牙根发酸。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她就气得肝颤。
那一届的校辩论队种子选手是她亲自从全校各院系新生里挑选的。第一次新生辩论会，她邀请了大四法律系学生会主席沈蔚做评委，本意是想让他看看她带出来的队伍有多优秀。结果，沈蔚对辩席上的唐音一见钟情。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沈蔚喜欢唐音什么，居然像热恋的毛头小子一样去追一个大一新生。
人事助理浑然不知二人恩怨情仇，一听唐音是夏澜的同校校友兼小迷妹，觉得这点摩擦也就不算什么了，提醒唐音赶快准备面试，然后带着夏澜去卫生间处理衣服上的咖啡渍。
事情总算没有闹大，唐音朝夏澜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嫌恶地做了个“呸！”的动作，一边脱弄脏的外套，一边嘀咕：“鬼才仰慕你个柠檬精！”。
脱了外套搭在落地窗边栏杆上，直接穿着衬衫包臀裙进去面试。
隔壁，茶水间，两名看完好戏的男子端着咖啡杯回到桌前。
“这小姑娘挺有意思，一个仰慕者，化敌为友，硬是让对方不好意思找茬。”穿白衬衫的男子调笑着，从一堆简历里翻找：“让我看看这小机灵鬼叫什么。”
“阳奉阴违的小把戏，女无赖而已。”程拾瑾脸色很不好看。他又想起自己被泼了一身菜汤的场景。
“又没接触过，你这么评价人有些过分了啊。”冯子奕从简历里翻出“小姑娘”的简历，仔细看起来。
没接触过？程拾瑾勾了抹冷笑不予辩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