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堵光溜的白墙。我最后的依赖。一闭上眼,我感觉不爽。一睁开眼,看着这光溜的白墙,我又感觉爽快。我承认,晚上天一黑,我就看不清自己的样子了。如果打开灯,望着白墙,我立刻重新现身。但这种感觉萦绕在我的心头,我把自己在场的感觉归功于开灯这一事实。睁眼躺在黑暗之中,却不等待再次开灯,这个我做不到。睁眼躺在黑暗之中,同时什么也看不见,这一定有可能。可能与不可能都来毛遂自荐。又是一个不存在的差别。这是理论家们干的事情。他们的理论制造差别,结果,我们对各种理论亦步亦趋,与生活擦肩而过。
我必须练习睁着眼睛躺在黑暗之中。我一睁眼就想咳嗽。而且无法通过呼吸制止咳嗽。我不得不咳嗽。
我咳嗽,所以我存在。
我的日子有点太美了。
做做梦就够了。
宛若浮云,远在天边。
我的希望太多,非我所愿。
到了夜里这常常就不管用了。别人因为我饱受煎熬。我必须……接着说,必须什么?我必须赤着脚往北极跑。再跑回来。然后呢?然后问题就解决了。非常肯定。但只能在回来之后。你在自虐中不断刹车;你最后戛然而止,因为你担心局势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