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叹气道：“苏家说到底还是容不下他，芸娘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样的结果倒也不意外，只是却也不必做得这样绝，毕竟是条人命。”
两人唏嘘一番，也就不提了，佟裳道：“宫里头最近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吗？”
裴明珠道：“都好，皇后娘娘打理后宫已经渐渐上手，很多时候不必我提点，她自己能就做得很好，嘉太妃入了冬就不常出来走动了，在家盯着云馨的课业，皇上隔三岔五就到后宫走一趟，陪着太后一起坐坐，说说话，太后娘娘脸上时常挂笑，再没有过轻生的念头，手上的伤也已经长好了，留下一点疤痕，可能要慢慢淡化。”
佟裳点点头，心里的担忧稍稍好转。
裴明珠又坐了一会就回去了，佟裳亲自送她到门口，目送她走远了，才转身往院子里走。
小允子迎上来，对她打了个千道：“王妃您吉祥，小允子给您请安了。”
佟裳微笑道：“允公公免礼。”
小允子平身起来，有些欲言又止道：“王妃娘娘，就要到年关了，师傅让奴才代他老人家向您问声好。”
佟裳道：“你师傅还好吗？”
小允子苦笑着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北五所的差事还不就是那样，不过您别多心，师傅他一点都没有抱怨过，只是觉得有日子没给您请安了，也不能亲自到王府里来，所以才叫奴才带句话，恭祝王妃您母子平安。”
佟裳笑笑道：“你师傅调到那边也有些时日了，难为你还惦记着他，可见孟怀谨平日里待你不错，若换了旁人，自然不会放过这升迁的机会。”
小允子陪笑道：“奴才打小是师傅带大的，师傅就像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自然不会做那些忘恩负义缺德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也替我向你师傅问声好。”
小允子知道她的意思，忙磕头谢恩退下。
佟裳回到院子里，月香已经清点完东西，她上前请了个安道：“王妃，宫里送来的节礼奴婢都清点好了，一点都不差，这是手帐跟帐目清单，您过过眼。”
佟裳叫张婆婆收下帐本，转头看着月香道：“辛苦你了。”
月香被夸，自然十分高兴，“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佟裳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做事严谨，这是你的好处，可小允子是内务府的代理总管，你这样叫他下不来台，他岂不没面子？”
“可是内务府送来的东西数目不对，奴婢才要手帐的，他又拿不出手帐，自然要去老夫人那里问一问。”
“那你问清楚了吗？东西是不是提前送到老夫人那里了？”
月香撇撇嘴，点头道：“老夫人那里的夏嬷嬷提前支了料子跟茶叶还有一些棉花跟木炭，叫人送到庙里，是为您肚子里的小世子做些功德，老夫人还问奴婢是怎么回事，奴婢如实说了，老夫人倒没说什么，夏嬷嬷说了两句，说奴才不该过问上院的事。”
佟裳叹了口气道：“月香，王府里本就人多嘴杂，府里的宫女太监又都是从内务府出来的，有些都是在宫里学了多年规矩的人，你们这批人原不在计划里，只因老夫人说要要赔养些家生奴才，我才留下，那二十来个人里，我只挑了你到我院里，也是看在你人老实，做事踏实的份上，不过这王府不比你们乡下，直来直去大家方便，这为人处事有很多门道，你以后慢慢学着吧。”
“王妃教训的是，月香知错了，以后会慢慢改的。”
佟裳笑笑，扶着张婆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