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阿起糊弄走了后月生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那家伙,显然已经成为喜夜的小迷弟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随性,谁叫喜夜这么惹人爱呢?
话说回来糯米好像不是很喜欢她,这也难怪。
他也压根没有想这俩能和平相处过。
……
“呐,月生……”
喜夜坐在床上认真地照着镜子,见他进门之后便忍不住问到。
“我的耳朵像是假的吗?”
月生忍不住一笑,也不知道是忍不住一笑多少回了。
“耳朵长成这样,能不假吗?”
“可我是一只猫呢!”
“我说以后要是遇到对你的耳朵感兴趣的人你最好还是说它是假的”
喜夜忍不住弹了一下耳朵,睁大了眼睛满是不解。
“为什么?”
“因为他们要是知道耳朵是真的话会被吓到的……”
“那月生你怎么没有被吓到?”
“因为……我馋啊……”
月生一脸邪笑,开始作死地在喜夜的眼前悠闲地晃起了手指。
左……
右……
左……
右……
很好,这只猫被吸引住了,大眼睛在水灵灵地打转。
月生看准了时机,一指点在那在那高翘的鼻梁上。
那双大眼睛也瞪得跟个铜铃似的,眉宇间多了一分狠劲。
“嗷呜!”
“啊!宝贝轻点咬!我的手指头啊!断了!断了!”
……
作是真的作,疼是真的疼。
逗猫有风险,时时须谨慎啊。
喜夜的虎牙硬是在月生的食指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要不是看她正在输液,他非得以牙还牙不可。
不过欢快的时光总是这样,急促而又短暂。
这不,一夜过后,今天喜夜就要出院了。
一切,是突如其来,也是如期而至。
月生还记得自己对于她的誓言,自然知道出院意味着什么……
还是像上次一样,这家伙已经早早地趴在他的身旁,迫不及待地等他苏醒却又不想打扰他睡觉。
这样子乖极了。
只看一眼,阿伟横死,猛男暴毙,就更不用说他花月生了。
……
没错,既不偷也不抢,喜夜还是想要得到铃铛。
唯独这一点,不符合一只猫该有的果断专横,特立独行啊。
在去柜台结账办理出院手续时月生越想越惆怅,越想越是焦躁……
喜夜得到铃铛之后会不会从此跟他分道扬镳?
她和他之间会不会从此再无瓜葛?
他不知道,也害怕知道,所以这一直是他越发强烈的的恐惧感,迫使他不由自主地躲避着。
喜夜就像是一把流沙,已经无法纵容他逐渐膨胀的占有欲了。
或许这就是人性焦灼的弱点吧。
……
河滨公园里的雪已经铺得盖过鞋底了。
步履不停……
月生不知道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只是用漫无目的的闲逛掩饰内心的彷徨无措罢了。
可是一切终须面对……
他停下反身时喜夜还在走,直到目光与他对视时才反应过来,差点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桥并不是断桥,雪也不是残雪,但离别就是离别。
这是月生第二次真正意义地牵喜夜的手吧。
当然是借着铃铛的存在他的一举一动才显得如此理所当然而又行云流水的。
将一个女孩需要的东西突然放到她的手心,这时她的思绪肯定转不过来,牵手什么的自然而然地就容易多了。
喜夜就是这样呆呆地看着左手里的铃铛,任月生牵着右手行走。
这情景,说白了跟遛猫没两样。
“喜夜……你会把铃铛还给我的对吧?”
沉默许久之后,月生像是想开了,一边走一边无所谓地反头问到。
喜夜却是紧紧握住铃铛低下了头,只有趴软着的耳朵无所畏惧地落入他的视野里。
“对不起……”
这迟来的一声冷漠极了,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插在月生的心头。
“铃铛……我可能不会还给月生你了……”
……
……
……
“猫掌柜吗?”
月生沉沉而语,喜夜也终于抬头,一脸讶异地看着他,眼里明明闪烁着光芒。
“别以为我不相信你……猫掌柜是真实存在的对吧?所有猫患引发的动乱是因为他对吧?”
他这次激动得直接搂紧了喜夜的肩膀。
“所以,咱们把事情交给警察吧!就算用铃铛能够封印他,也不一定是这个铃铛对吧?就算是这个铃铛……”
“月生……”
喜夜打断了他,就像他上次打断她一样,唯一不同的,可能是情感吧。
他是在躲避。
她是在面对。
“猫掌柜是我的父亲,铃铛也确实是风间神社的东西,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的……”
喜夜微笑着,看不出来是一种逞强。
“和月生在一起的这几天很快乐……喜夜不会说感谢的话,……这个……就给你好了……”
她红着小脸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精致的项链,踮起脚尖直接挂在月生的脖子上,就此不再驻足,转身离去……
“铃铛我就拿走了哦……”
她转头挥了挥手,显得开心而又调皮……
……
“等等……”
“等等!”
月生看着这明明决然凄清的背影,回过神来还是呐喊着不顾一切地奔跑过去。
在触碰到喜夜的一刹那她却化作了一道光,在白雪皑皑中隐匿不见。
苍茫天地间,唯有清脆的铃响渐行渐远。
现实的遗憾,如梦如幻……
突然之间,这人感觉自己像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一穷二白,一无所有……
结果这梦里的场景,还是不差分毫地重现了。
这是月生第一次流泪……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么无能为力……
这更是他第一次有了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野心和欲望。
这个女孩,还会让他改变得更多……不仅仅是优秀,还有邪恶,堕落……
所以……
他该是嗜她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