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村近日里发生了一件奇事,古家老大的幺女玉胡,为了喝口水,掉河里了。古家老二慌忙请来隔壁村的赤脚大夫,大夫看后连连摇头,留下几副药就走了。大伙儿知道,那丫头要没了。
古家老太太更是忙活了两天,将那丫头的墓地都看好了,眼巴巴等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把人埋了了事,结果那丫头突然清醒了,开始,大伙儿还以为是回光返照,结果那丫头硬生生吃了十几碗饭,莫名其妙就好了。这不,连着三天都活的好好的。
村尾的半旧院子里,响起古家老太婆中气十足的咒骂声。“臭丫头,病好了就起来干活,一天到晚只知道吃白饭,连个院子也不出,真是长本事了。一天到晚,尽给老婆子闯祸……”一想到之前给那大夫的三钱银子,她老婆子就掏心窝的疼。
古越听着那念经般的声音,脑门子生疼。她此刻头脑发昏,无数记忆喷涌而来,痛得她想骂娘。
听着院子里越来越响亮的吵骂声,古越烦的一巴掌拍在床沿,只听“啪”的一声,那老旧的木棍就掉落在地,上面恍惚出现了一个手掌印。古越揉揉发疼的肚子,捂着昏沉沉的脑袋,迷迷糊糊下了床。
古老婆子正骂的起劲,面前的半旧木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一个面白如纸披头散发的少**沉着脸走出。
少女身着灰布粗衫,身形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由于用力过猛,那扇木门此刻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寂静的院落,听着有些渗人。
古老婆子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被口水呛到。果然是个讨债鬼,随了她那倒霉的娘,亏得她老人家连墓地都看好了。
“晦气”古老婆子啐了口唾沫,一抬眼就见古玉葫冷冷望着自己,明明开春的天气硬是打了个冷颤。才这么会儿,又降温了,古老婆子抬头望了眼挂在高空的太阳,不应该啊。她还是先回屋加件衣裳吧,年纪大了受不得冻。
古老婆子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定定的看了那倒霉的孙女一眼,粗声粗气嚷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出去干活,要么晚饭自己解决。”说完一扭腰回了屋,“砰”的一声,将门紧紧关上。
古越一怔,她,这是被人嫌弃吃白食了。仿佛头上一群大鸟飞过,何时被人如此嫌弃过。
厨房的门已经被反锁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看着门外那把大锁,古越有些犹豫,这锁她轻轻一掰就能掰断,只是这样进去抢两个红薯,怎么想都有些丢人。
再说光吃红薯也没什么营养,她还是出去找点其他的食物吧。
脑中的记忆已经输送完毕,她的脑子渐渐清明。古玉葫,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名字,据说是她母亲怀她时,每晚都梦见房梁上挂着一个碧玉葫芦,因此取名。
全家都以为家里要添个男娃,古老婆子更是到处在村里散播消息,好吃好喝供了她娘几个月,没想到最后生出个丫头片子。老人家心里不喜,连名字也难得改了。后来古玉葫三岁都没讲过话,请了大夫说是先天喉咙闭塞,简单来说,就是个哑巴。从那以后,连她母亲也嫌少理会她,除了少根筋的二货大哥会不定时关心她两句,她直接成了家里的小透明。
四岁那年,她母亲生了一场重病,撒手去了,她就更是被老太太不喜,说她命硬,但也没有虐待她。直到前几日,那倒霉丫头脑子抽风,跑去河边喝水,结果脚滑掉下去,丢了性命。她古越就占据了这具身子,继承了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