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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雪夜

风在呼啸,大雪纷飞。

天地一片苍茫,除了白色毫无其他存在,雪少为景、大雪为灾,像这种程度的大雪,哪怕是在这个世界也当真极为罕见。

在一座小房子前,站立着两道人形雪影,细看之下竟是两个身上落满雪的人,他们站在门前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麻子,就这样进去?这里面住人么?”我边搓着手一边问着麻子,

“进去啊,这里面一般没什么人来,逢年过节才有村里人来这边祭拜,我来的时候路过这边看到里面有柴火,正好给我们暖暖身子”说着,

麻子上前推开了门,门没锁,开门后就见这里面是个小院子,院子里也落满了雪,再往里走里面还有一大厅,大厅里正中央有一神台、台上立着一尊神像,

三五米高,看起来慈眉善目,头戴一金冠,两只手撑在胸前,左手拿着一只玉如意、右手拿着一只金元宝,全身红色大袍,很是喜庆。

神像前面有一供桌,上面放着一些不知搁了多久的供品。供桌前立着一尊鼎,看起来像铜制,一米高半米宽,里面满是香灰。

大厅除了这些就别无他物了,看起来很是空荡,我和麻子两人在大厅门前把身上的雪扫干净,然后走进大厅,这时麻子道

“等等”,只见他放下货箱,从里面捣鼓一番,从里面拿出六根香,给了我三根,自己拿着三根道

“进庙拜神知道吧,咱俩先过去给土地爷上俩柱香,然后在再这过夜”,然后他就走到香鼎前站立,我也赶忙过去,

麻子拿出火褶子吹气火苗,把我俩手中的香点燃,然后我们拜了三拜,然后只听麻子嘴里嘟囔着“土地爷保佑我兄弟两平平安安的到县城,今晚雪大迫不得已在您这里借住一晚,这香就当给您的借宿钱,保佑保佑”

然后麻子对着我说到,“好了,赶紧去外面院子里把墙脚靠着的那堆柴火找一些干的搬进来,咱俩烧火”

我活动一下筋骨,赶紧去搬柴火,等柴火搬的差不多了,麻子从货箱里拿出一叠棉布铺在大厅墙角的地上,

我去把大厅门关上,麻子也已然把火点了起来,只见柴火慢慢燃起,火焰升腾,映红了我俩的脸,我边考着火边说道

“总算热嚯了一点,呼……这雪真他娘的少见”,麻子也烤着火道“是啊,从没见过这般大雪,也不知什么时候停,哎、你后悔么?”

“后悔什么?刚才在雪地里确实有点,但现在早没有了,毕竟已经受了苦,我可不想灰溜溜的跑回去”我一脸自嘲的道

“行了,你不是刚刚问我哪来的肉么,这呢”,只见麻子又钻进那货箱里捣鼓翻腾着,不一会他手里就多了两个油纸包,搬过来一个货箱放在火堆前,我俩坐在箱子旁边,

麻子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只见里面赫然是一包猪头肉、另一个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一片片切好的牛肉,

我瞪大眼睛看着,嘴子一句“卧槽”后,赶紧说道“你还有这好东西,你这货箱是百宝箱吗”,

瞎子嘿嘿笑道“也就是冬天,这玩意不容易变坏我才买了俩斤准备卖给村里人的,结果现在便宜你了”,接着麻子又拿出之前我俩喝过的酒壶,

麻子把酒壶放火里慢慢温着,说着“我把酒先温一下,咱俩一会就着酒吃着肉,当真神仙都不换呐”一脸沉醉的表情浮于脸上

我也赶紧说着,“是啊是啊,跟着你是跟对了”说着用手拿起一片牛肉放在口中,边吃边咕囔着“香,真香”。

麻子哎呀一声,“别用手抓啊,有筷子”麻子从货箱拿出两双筷子,两人就这样吃了起来。

过一会,麻子把温着的酒拿了出来,自己先喝了一口,“爽”,

满脸惬意道“你也来一口,这会放心喝,咱要在这休息一天,看雪什么时候停,停了再走”。

我也接过酒壶喝了一口温酒,是真的爽呐,感觉浑身的寒冷和疲惫都被这一口酒给驱走了,又连喝了两大口,继续吃起肉来。

和麻子你一口酒,我一口肉,面前火花映着我俩的脸,通红如血。

“呼……”,酒足饭饱后两人拍拍肚子,互相望了一眼,我对麻子说“咱俩走了那多长时间,现在都天亮了,不过下着大雪,也看不出时间啊”

“等着,”麻子又摸向了百宝箱,哦、不……是货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制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像表一样的东西,

麻子看了看道“这会早上4时8刻了,都快5时了,你老父母估计已经发现你不见了”,

“这是看时间的?”惊奇的问了麻子一声,接着就有些沉默,我这会想着家里的父母,眼神里有愧疚也有坚决。

“恩这就是时钟,就是用来看时间的,只能精确到刻,但也很珍贵了,我经常四处跑货,得知道时间,

并且这时钟还可以指明东西南北方向,可是我的宝贝”麻子知道那句话引起了我的伤感,也就拐过话题引向了时钟,

我也来了兴趣,细看着时钟里面有一表盘,细看了起来,果盘里面十二时辰、小时、刻都记载的很详细,

并且里面上面左右还有东西南北字样,并且有一根很细的针一直指着南方、不管怎么晃动总会指向南方。

我和麻子聊的兴起,过一会我们都困了,我问麻子用不用守夜,麻子说没事不用,我俩就相继入眠,沉沉睡去,

火堆里面填满的柴火还在徐徐燃烧,映照着雪夜,也有几分安闲。”

汪远正听着村长的故事,虽然只是听但却让他沉迷其中,难以自拔,村长沙哑的嗓子中吐出一个个字,组成了一副雪夜图,

让他沉浸着,这时只见屋外大娘开门进了来,他想开口问好,但大娘嘘的用手指示意同时摇了摇头。只见大娘端了俩杯水放到了小桌上,示意他继续听着,然后转头又出去了。

我端起水杯酩了一口,望着村长,只见老头神色有些空寂,仿佛也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都没有发现大娘进来。

我继续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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