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们挥手告别,各奔西东,一路上的湖光花色,金灿灿的油菜花接着湖面,湖面接着天边,心旷神怡的感觉随着时间逐渐麻木,更多的是力竭的疲惫还有病痛的折磨,记忆力一直都是坡,上坡多,很少只有下坡路,而且今天的风特别大,我们逆着风走,很多时候,看着平缓的路竟然要把自行车放在最省力的档位,一些时候骑车并没有推车走的快,只是很少有人去推,大概迎难而上才是骑行的意义,一路上很多人,很多都脸熟,一些速度相近的就会结伴,一些结伴的又会分离,老于她们已经看不见身影,我的视线也总是模模糊糊,脑海是蒙圈的,一直不断的咳嗽把肚子上的肌肉拉伤,一咳嗽就疼,一疼就无力,呼吸也有些吃力,大概是疼痛转移的缘故,屁股的火辣也没那么明显了,远看着我一直在骑,速度却是蜗牛一般,龟兔赛跑之所以能赢,大概也是兔子感冒的缘故。一个个身影超过了我,我很吃惊这些女孩们这么厉害,只是我已经没有精神力来羞愧了,只是崩着一口气在继续,思绪里是刚出发时,一队队骑行回来的画面,很多女孩的队伍,她们疯狂的只穿了一套运动内衣,一天就环湖结束,一对比,暴击伤害是翻倍的。
追赶老于她们是最后的意志力,也是绝望的,中午都过了,也没看到她们的身影,又累又饿,摇摇欲坠的骑车往一个牧场走去,想找点吃的,或者讨要些热水吃点药,走近牧场的时候,没看到人,一番寻找才找到主人家,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有一个老人家,我表明来意,只是她们这没有什么吃的,表示只能帮我弄点喝的,只有奶茶,好像是羊奶拌着茶水煮的,我在她们家的火炉边烤火等着水开,这个时候的我发着烧,鼻炎也发作,沙哑的说不清楚话语,也没有多余的交流,几杯茶下肚,身体也暖了一些,精神回复了一些,就着茶吃了药,又休息了半个小时,要走的时候,主人家坚决不要钱,我只好悄悄把钱压在凳子上,告别离开。到如今已记不得那壶茶的味道,可能当时的味觉也是没有的,但忘不了当时大姐对病恹恹的我的关切。
下午一点半左右,我追上了在路边休息站吃饭的老于他们,他们点了几个菜吃着,还有我的一份,只是我已经失了胃口,休息很久之后才又继续出发,公路上的大货车开的飞快,虚弱的我经常被气流吹偏方向,以至于每次遇到货车我都要紧一下神经,绝望里透着光,奔波一路到刚查大概100多公里,不知道怎么走完最后一个大坡的,清醒的时候就到达了,还是糊涂好呀
一番折腾住下来,吃饱喝足倒头就睡,昏天暗地的,模模糊糊觉得有人帮我盖被子,模模糊糊有人拿药端水给我吃,我做了好多梦,说不清楚的梦,第二天听他们说我说了很多听不清楚的梦话,夜晚一直发高烧,还商量过要送我去医院,看着身上多出来的被子,还有像是做梦有人端水送药的镜头,我有些眼热,恍如隔世一般。几经确认我不用在休息一天之后,我们便是又踏上归程。其实是舍不得跟他们分开。
11号,早上没有期待的阳光,没走一会老天开始下起了雨,避无可避,披上雨衣的我们在雨中继续前行,雨越下越大,打的脸生疼,6-7级的风也不曾安分,见过横着走的螃蟹也见过横着下的雨,鞋子灌满了水,裤子也湿透,衣服不能幸免,1-1的档位龟爬,有时风把车吹停,有时,雨彻底糊住眼睛,我们在风雨中起舞,我们在浮萍上摇曳,总不那么容易,也总是贱贱的苟活着。分不清身上透骨的寒冷是雨还是汗,发烧烧掉了所有风景,只剩下眼前的车轮,还有前面模糊的背影,时间已经忘记,寒冷已经麻木,疼痛也感觉不到,屏住呼吸,死死地趴在把手上,盯住车前轮的水花,所有气力都从眼睛里出来,雨慢慢停歇,我们也停下来购买物资,补充体能,这时候,也才慢慢看清眼前的风景,油菜花田里的蒙古包包围着雾气,时远时近,湖水似乎也沸腾了起来,炊烟升起的时候,分不清哪个是雾哪个是烟。
后面的路,渐行渐远,衣服裤子在寒风中风干,只有鞋子一直潮湿,回到西海镇,到达海湖骑行俱乐部还车告别,老板还给我们颁发了荣誉证书。
坦白说,路程太赶,多是骑行的心酸,玩的少了些不太尽兴,相对来说,我更加喜欢慢悠悠的生活,我有着一种老年情怀。如果从新来,我一定要去小沙漠玩一天,在沙漠里露宿,把上面的娱乐项目玩个够,再去湖上坐个游轮,钓个鱼什么的,然后去油菜花里住一晚,吃点原生蜂蜜,啃只烤羊腿。最好能跟喜欢的姑娘一起,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的躺在花海里听风,看云,看日出日落。饿了,就戴着我们一起编织的花环去吃些烧烤,喝点青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