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悦皇宫大殿。
国主叶晨阴着脸。
大殿的地上摆放着二十一具尸体,尸体都已被大卸八块,是临时拼凑在一起的。
尸体从内到外,冻着一层薄薄的冰霜,仿佛冷冻人一般,面目既不狰狞也未见痛苦的神情,伤口也不曾出半点的血,像是一个睡着了的活人,只是被分割开了一样。
看来死的时候确实不痛苦,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害怕和疼痛,人就已经被杀了。
这种杀人的手法简直快到了极点,也恐怖到了极点。
杀人的人简直太强大了。
死者正是普瑞城邦的那位使者,和所带来的那二十名侍卫。
大殿内的群臣面露恐慌,窃窃私语。
“普瑞城邦派来的使者,连同驿馆之内的二十名侍卫,以及城外那五千人马都被杀了,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此事处理不好,不但会影响双方结盟,怕是还会引发战争啊!”
“普瑞城邦的这二十名侍卫,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谁有如此本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人都给杀了?”
“这位使者,还是一位常年征战疆场的将军,本身修为就已达主将级,竟然也如此快的被杀死,谁能有如此手段?”
“城外那可是五千人马啊!昨天夜里也只是,有人听得一阵惨叫声,之后就没了动静,今天一早就发现人已经全部被杀了,竟然无一人幸免。”
……
叶晨一拍龙椅扶手大声怒道:“普瑞城邦的派来接公主的人,连同使者一起,在我大悦国境内都被杀了。我们该如何向普瑞城邦交代,,此事直接破坏了双方的结盟,彻查凶手,严惩!”
叶晨动怒,众人纷纷闭嘴,整个大殿顿时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就在此时,老帅龙泰北勘察完城外大营“凶杀”现场,回到了大殿之上。
“国主,现在不是追查凶手的时候,就算我们把凶手抓到又能怎样,要知道那五千人马可是他们的精锐,难道严惩凶手普瑞城邦就能不和我们计较了吗?”龙泰北现在出奇的精神,往日的年迈似乎一扫而光,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时代。
“老帅何意?莫不是有什么良策?”叶晨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向龙泰北的眼中满是期待。
众人也把目光齐齐的投向了龙泰北。
“普瑞城邦五千精锐尽丧,一定会与我大悦开战,我们此时应该为战事筹谋才对啊!如果一定要开战,普瑞城邦就是我们的敌人,杀死敌人精锐部队的人,就不再是凶手而是功臣啊!”
龙泰北话音刚落,立时就得到了现场多数人的认可。
“对啊!老帅说的言之有理。”
“看来今日之事,普瑞城邦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一定要开战,那就赶紧为战争做准备才是。”
……
很快大家达成了共识,开战在所难免。
“可如今的大悦西边已是难民成灾,哪有实力再与东边的各大城邦开战?”国主叶晨阴沉的脸上挂满了忧郁。
“老臣保举一人,定能西平难民之灾、东拒各城邦之敌。”龙泰北面色动容的说道。
“老帅快讲。”叶晨冲着龙泰北把手一伸,无比急切的说道。
龙泰北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顾众人。
“老帅快讲啊!”有人催促道。
“是啊,快说啊!”
“到底是哪位贤良有此本事?”
……
大家不停的催促着。
“咳咳。”龙泰北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才抱拳施礼郑重的说道:“国主,老臣保举之人就是,公主叶雪盈!”
“啪!”叶晨用力一拍龙椅扶手,怒视着老帅龙泰北,大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样的玩笑!”
底下的人对老帅说出保举的人后,也纷纷表示他真的是老糊涂了。
“公主叶雪盈修为尽失,哪有能力再领兵出征?”
“是啊,修为尽失不说,还是戴罪之身,怎可再统兵,老帅开的这是哪门子的玩笑?”
“老帅莫非积劳成疾,病了?我看得赶紧请个太医给他看看才行。”
……
一片质疑声中,老帅龙泰北再次铿锵有力的说道:“国主、各位,难道你们都忘了,公主叶雪盈那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血军了吗,还记得那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五百飞骑卫吗?”
“可是铁血军部分流散,就算分配到各军中的铁血军战力也大不如前,那五百飞骑卫更是也早已失散。”叶晨言语间满是惋惜。
“据我判断,那五百飞骑卫还在,且就在离皇城不远的地方,甚至就在这皇城之中。”龙泰北说的是成竹在胸。
议论之声再起。
“竟有此事?”有人面露疑惑的看向身边众人。
“那那,那可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老帅莫不是又在说胡话?”有人再次质疑龙泰北的脑子。
……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国主叶晨再次开口:“果有此事?”
龙泰北再次抱拳施礼:“老臣刚刚勘察完城外普瑞城邦的军营,五千人马死亡时间都在一个时辰之内,说明杀人一方战力惊人。现场除了普瑞城邦一方的尸体,并未留下一具他人的尸体,如此一场战斗,对方不可能没有任何的伤亡,没有对方尸体,只能说明,战死的人也被人带走了。就算是战友已经战死,也要把战友的尸体一起带走,这是一种习惯。”
老帅说到此处眼角已经湿润,情绪也有所激动,现场其他人中,有人情绪激动起来,似乎也已经猜到了什么。
“能有如此惊人战力,且具有这种习惯的,在我大悦国军中就只有一支军队,那就是公主叶雪盈的飞骑卫!铁血军之所以战力下降那是因为没有了军魂啊!只要公主再次带甲出征,飞骑卫必归,只要有公主军魂在,铁血军必能再展雄风,故此老臣才敢斗胆保举公主!”龙泰北看着叶晨眼中尽是期待。
“不可!一个连自己名节都保不住的女人,又怎可保我大悦安危!”国主叶晨身躯一抖,怒声喝道,态度决绝。
龙泰北“噗通”跪倒,眼含热泪,用恳求的口吻说道:“国家危难之时,除了公主叶雪盈还有谁能担此重任?请国主恩准她带甲出征。”老帅满含泪水的眼中尽是乞求的目光。
“不可!不可!”叶晨震怒。
老帅眼含泪水,扭头看向众人,“难道你们还有其他良策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重臣唐渊,缓缓向前迈了一步,弯腰、含胸、俯身跪倒:“国家危难之时,请国主准许公主叶雪盈带甲出征。”
在老帅龙泰北目光扫视之下,又有不少人纷纷站了出来。
“请国主恩准,公主带甲出征。”
“请国主恩准,公主带甲出征吧。”
……
重压之下,国主叶晨无奈,只得准许公主叶雪盈重新掌兵,并于三日后出征,众人起身。
“国主?”龙泰北再次开口。
“老帅还有何话要讲?”
“公主还是戴罪之身,怎可带甲出征?”龙泰北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个嘛。”叶晨沉思。
历来对于出征之人,都会有所奖赏,特别是危难之时,老帅这是在为公主讨要奖赏,更是在为公主讨一个身份地位。
“是啊,我们怎么把这事忘了?”有人恍然大悟道。
“对对对,需要一个尊贵的身份方可便于统兵。”
……
在一片呼声之中,国主叶晨,心不在焉的说道:“那就恢复她储君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