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雪梅站到吴稻身旁,和吴稻并排,问:“你们的房子,田地要卖多少?”
住在村里的都知道吴稻一家的钱财是独孤雪梅做主,对独孤雪梅的问话也不反感。可是吴全几人是刚才外面回来的,并不知道吴稻家的情况。
吴全见吴稻没有给反应,反而是独孤雪梅出来问话,不高兴了。“这是一家之主,男人间的事情,你一个女人就好好呆在后面,插什么嘴。”
吴稻护着独孤雪梅,阴沉着脸:“我家雪梅说话同我一样,能做我家的主。”
“吴稻你真没用,让一个女人压着。”吴全喷笑。
“快说,你们要多少。”独孤雪梅冷冷的问。
看着吴全半天还没说到正题上,村长领着几个老人站了出来,这几个老人都是村里有威望的。
“阿稻,你知道的,我们都有人在外面工作。我们想种田也赚不了几个钱,干脆就把田,房都卖了,到镇上或外地也能再买个房子。”村长看着冷漠的吴稻继续说,“阿稻,你也知道村里太辛苦了,还赚不了几个钱,外面就不一样了。”
吴稻裂开干巴巴的嘴唇,问:“为什么只留下我,我就不是吴家村的吗?”
“阿稻,不是这样的。吴军他们几家不搬,还在村里。”村长摇手,连忙解释:“我们不是留下你,丢开吴家村,我们只想是想过的更好。阿稻,我们找你就是因为你是我们吴家村的,我们才把地卖给你。”
独孤雪梅听不下去了,这是什么话,在继续说下去,伤心的只会是吴稻。独孤雪梅拉了拉吴稻的手,示意让她来:“好了,村长,我们同意买下,但是价格不能太高,而且,要全村一起买。”
“我们都说好了,价格也都定下了,我们也不叫你们吃亏。”村长说的心虚,其实之所以都同意卖,也是因为之前他们把吴稻两口子得罪的太狠了,吴稻现在有钱,还交了有权有势的朋友,他们都怕吴稻以后整他们,树挪死人挪活,经过吴全几人的游说,虽然舍不得,但也只有卖了。
“阿稻家的,我以现在的地价,房价卖,我们不带走全部的东西,留下的就都送给你,地里头的那些菜我们也不要了。我们走后也不准备回来,所以你能卖就卖,赚的钱算我们补偿给你的。”年龄最大的吴爷爷作为代表出来说话。
独孤雪梅看着他身后一直不反对的村民,在看看被挤到最后位子的军哥几人,问:“吴爷,刚才说村长说军哥他们几人不走,那他们的房子和地都不卖吗?”
村长还没有出声,那边的军哥大声喊道:“我们卖,阿稻我们不会让你买地还中间开个口子缺一块的。房子我们也卖,我们去买个帐篷,找块空地,到时就住里面。还给你们干活。”
军哥和吴婶经常在吴稻家干活,今年也只有他们和老顺叔、老牛叔听他们的,没有用化肥农药,吴稻帮着卖了出去,赚了钱。现在也是他们3家不肯卖,被排挤在后面。
村长看了眼军哥:“本来村里除了吴军他们3家不肯卖,现在他们也同意了。”
独孤雪梅和吴稻对看了眼,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一丝温暖,知道还有人向着他们,他们心里都有升起一股暖意。
“村长,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再谈谈具体的细节。”
独孤雪梅送走了带着欣喜的村民,关上门,拉着吴稻上了楼。
“阿稻,你怪我吗?”独孤雪梅看着吴稻双手捂脸的低头坐在床沿,轻轻地坐在吴稻后边,双手环着吴稻的腰,头搁在吴稻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问。
“我不怪,你是为我好。”吴稻的声音从手缝里挤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理我?”
吴稻紧捂着脸,不回答。
独孤雪梅一转身,坐在吴稻怀里,用力拉开了吴稻紧捂着脸的双手。看到了一张沾满泪水的脸庞,轻叹一声,拭去吴稻的泪水:“阿稻,那些村民不值得你这样的为他们伤心。”
吴稻抱着独孤雪梅,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泪水打湿了独孤雪梅的肩膀。
独孤雪梅劝导:“阿稻,他们和我们的想法从来就不是一致的。他们向往着外面的精彩生活,我们的村庄太穷太苦太乏味,他们迟早还是要走的。他们被现在社会的急功近利影响了,使他们一个劲的要赚钱,要快点,早点赚钱,为此不计任何代价。”感觉还在流泪的吴稻,独孤雪梅继续的分析村民,“我们帮他们种菜卖钱,我们给他们提供了优质的菜苗,高价卖菜的渠道,但我们不是他们的老妈,他们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我们是有钱,但是我们不能替他们承担后果。”
吴稻紧紧的抱着独孤雪梅,含含糊糊的说道:“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也清楚,可我这心里就是难受啊!”
“阿稻或许你换个方向想,我们的菜做出了牌子,生活渐渐好起来了,但是村民们在外面受到影响,不在淳朴,他们这样的学会了外面的市侩,投机取巧,早晚都会害了全村的人。现在他们受了教训,搬走了,以后就不会连累到村里。而且,我们把全村的地都买下来了,只要我们还在,那么吴家村就在,我们会建设一个更好的吴家村。”
“我知道,我都知道。”
独孤雪梅拿这样的吴稻没折,明白吴稻发泄出来就好,只好紧紧的回抱着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