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和往常一样巡视着各个工坊,他正在和兵器作坊的杨老三在讨论怎么增加产量时,他见到郭小七鼻青脸肿的进来了。
郭云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接范掌柜嘛,怎么这副样子?”
郭小七哭着道:“副帅,我们的马被人劫了。”
郭云一大早就让郭小七出城去迎接为郭云贩马的范永先去了。
这个范永先是介休范氏的人,介休范氏乃是山西有名的大豪商,他们明的暗的什么生意都敢做,上至囤积居奇,向塞外倒卖朝廷严禁的铁器、粮食,下至日常用品,针头线脑。
郭云他们打破吉县时范永先刚好到吉县那处理一桩生意,因为郭云他们攻城又快又急,再加上他是个外乡人,吉县乡绅撤退时就没有叫上他,义军进城后吸取了宜川的教训,先将城内的乡绅们清理了一遍。
至此范永先流落再了吉县街头,一天郭云见到他正北几个小混混殴打,就驱散了混混们,见到范永先受伤颇重,便把他带回了伤兵营医治,到了伤兵营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是看着挺惨,其实问题不大。
可是商人出身的范永先,最善长的就是察颜观色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而且根据周围人的反应他有八成的把握觉得郭云在义军中是一个大人物,于是跪着对郭云道:“大人,冤枉啊,你要为小的做主啊!”
郭云听了这话觉得奇怪,他是第一次碰到像自己喊冤枉的人呢,于是道:“你起来说话,有什么委屈话,我可以听一听,但不能保证帮你解决问他。”
于是范永斗介绍了自己的来历,说自己并没有和义军作对,义军却把他的铺子无故劫掠一空,请郭云为他做主。
郭云听了后道:“范先生将城内士绅的财产充公,这是我们义军的政策,这个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有一个办法,不仅可以让你挽回损失,还可以让你赚取巨额利润,就看你敢不敢了。”
范永先道:“什么主意,请大人明言?”
郭云道:“如今我们打下了宜川和吉县,手中金银无数,只是义军缺少马匹,如果先生能为我们贩来战马,我比市价多出一倍,范先生能贩来多少,我就要多少。”
范永先听了郭云的话后就动心了,他们范家是山西的巨贾,只要有利润什么都敢干,别说和义军交易战马,就是建州女真,塞外蒙古他们都有生意往来,他的堂兄范永斗不就是因为和建州女真做生意,才奠定了在范家的家主地位。
如今范永先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打通了和义军的交易渠道,到时候钱财不就源源不断的流入了他范家的口袋里嘛,到时候在家族里也能说一不二了,说不得以后还能进入家老会呢!
范永先道:“大人说话算话,无论多少战马都一市价两倍的价格购买”
郭云道:“只要你能送到吉县,我就出得起钱!”
在得到了郭云的肯定回答后,范永先不顾身体的疼痛,立即起身离开吉县,带着满腔的热情去给郭云筹集马匹了。
这件事后郭云也没放在心上,那知三天前范永先派人通知郭云,他带了三百战马来吉县哥郭云做交易,于是一大早郭云就让郭小七去接应范永先了。
哪里知道人没有接回来,郭小七还被打了,怒道:“谁干的?”
郭小七道:“是苗登云,他说要不是看在我是你的亲卫,今天我就回不来了,副帅你要给我做主啊!”郭小七一边说一边哭。
郭云气极了,他没想到苗登云还敢出来惹事,问道:“你没有说马是我们买的嘛?”
郭小七道:“说了,可是苗登云说马上又没有写名字,怎么能证明是我们的。”
郭云又道:“范掌柜呢,他怎么样,他能给我们作证呀!”
郭小七道:“范掌柜见到苗登云上前抢马,便报上了副帅你的名号。
那知那苗登云听到你的名号后反而大怒,一把把范掌柜从马上抓了过去,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范掌柜现在生死不知。”
郭云听罢知道范掌柜是受了自己的牵连了。
郭云也不多话只接向着城外王左桂扎营处而去,郭小七和韩照还有刘大勇、刘大义紧跟其后。
杨老三看到郭云的样子,知道他要去找苗登云,他也知道了郭云和苗登云的矛盾,于是就去军营中向郭风报信去了。
郭云带着众人来到了王左桂军营前,正要往里走,被两人拦住去路,郭云道:“让开,我要找王首领。”郭云已经认出这两人就是苗登云的亲卫,城中的幼女失踪案,他们是重要的帮凶,最后因为郭风和王左桂达成了妥协,而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其中一人道:“王首领不在,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郭云知道他故意为难,又道:“你去叫苗登云出来也可以”
那人又道:“你是什么身份,我们苗大哥哪有时间见你,滚开点,不要在爷爷面前碍眼。”
郭云本来就很生气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一字一字道:“我让你去见苗登云出来见我,听到没有?”
那人不在意的道:“我说了苗大哥没时间见你,让你滚,你没听见嘛?”
郭云一时间心火上头连道:“好,好”然后转身抽出韩照手上的配刀,对着刚才说话那人就是一刀刺去,那人听到郭云的话,还以为郭云服软了,哪里想到郭云会动刀子呢,于是被郭云一刀就前胸贯穿了后背。
郭云抽出刺入那人的刀,对另一人道:“去见苗登云出来见我”
另一人看郭云转眼就杀了他的同伴,于是转身一边跑一边大声道:“杀人了,郭家兄弟杀过来了。”
王左桂的营中有战斗力的只有骑兵营,其它的跟流民没什么两样,这时听到自己人的喊叫,又看到郭云手中拿着带血的横刀,一时间营中大呼小叫,有的在喊郭云他们打过来了,有的在喊官兵打过来了,人人争相往王左桂的中军跑去,即便身边有人跌倒也不管,直接从跌倒的人身上踩过去。
郭云在营门外都看呆了,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我没看错吧,大白天的这是炸营了。”
韩照看着王营中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众人认真的道:“副帅,你没看错,是炸营了。”
郭云把刀递给韩照后,摸了摸额头道:“我只是杀了一个人,什么也没做呀,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