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陆地,海水温度越低,远处礁石和悬崖峭壁的黑影逐渐放大。
柯罗德在水中畅游,总有些‘狂蜂浪蝶’仗着背部长着三角背鳍把他当一盘肉,真是不胜其烦!
菲亚德海域受火山带影响,偶尔还有海底火山喷发,地热资源丰富,再有因岩浆喷发带来丰富的矿物质,各种海洋植物、珊瑚礁在这里扎根,大量冷水鱼种、凉水鱼种和温水鱼种分布广泛。
晚上不睡觉的猎食鱼类总是瞎溜达,看到鲜美的活物就想啃两口。
结果,一条长达50米的巨齿鲨很倒霉,踢到钢板了,本来以为是一盘豆芽菜,没想到是一块铁疙瘩。
它的脑门上顶着两个大包,泪汪汪的,在心底痛恨自己,“为啥不找个温暖的鱼窝好好睡觉,偏偏出来找宵夜。晚上不能乱吃东西,这是毛病,得改!”
而倚着鲨鱼的背鳍,在海上兜风的柯罗德,感觉也不好,一身湿透的衣服被冷风一吹,简直不要太凉快。
前后不过10分钟的时间,他已抵达罗安达城西北方的礁石区,这里明礁和暗礁密布,风高浪急,对船只来说绝对是禁地,很少有巡逻艇视察,前面再走几步就是高达300米的悬崖。
“多谢你了,大鲨鱼!咱们有缘再见!”
目瞪口呆地巨齿鲨,竟然疑惑地直立起身,摆摆尾鳍,意思是可以走了。
“你想当我的坐骑?”
它惊愕地瞪大了鱼目,两支胸鳍摇成了电风扇,赶紧一翻身,一摆尾,一头扎进水中,一溜烟没了踪影。
“象形踢技·月步·雁荡!”
柯罗德凌空而起,双臂如天鹅展翅,强劲的脚力踏在空气上,借助强劲的滞空力奋力直上,轰鸣的破空音回荡在山崖下。
大雁迁徙时,雁群汇集在一起,列队而飞,组成“雁阵”--加速时,呈‘人’字形;减速时,呈‘一’字形。‘头雁’的翅膀在空中划过时,翅尖上产生上升气流,雁群可依次利用这股气流,从而节省体力。
他借助“雁阵”原理,弥补了月步体力消耗巨大、滞空时间短的缺点。
即便是这样,柯罗德还是不得不借助一些粗糙山体,作为着力点,保险一点为好。
毕竟,爬得越高越容易腿软,对某些轻微恐高的存在来说,偶尔凝望深渊,都会感到无穷的吸力拉他往下摔,太吓人了。
1月5日凌晨一点四十分,柯罗德登上罗安达城西北部山崖,俯瞰全城,除了正东·港口方向和南部·西城方向,只有寥寥的建筑物还未熄灭灯火。
在雪光的映衬下,城区的标志性建筑分明显。码头正南不远处,有一片建造风格迥异于周围建筑的哥特式建筑群。
那些冰屋高耸入云的尖顶,及窗户上巨大斑斓的玻璃画,视觉上神秘、哀婉、崇高的强烈冲击,特别招眼。
带有宗教气息的建筑,肯定不是巴罗萨·海根所有,一个臭名昭著的人贩子肯定不会希冀神灵会原谅他;那么,这些宗教性建筑物的主人肯定是格莱斯顿,地位符合,身份符合,修养符合。
总之,去那里绝对能搂到大兔子。
接近凌晨两点,柯罗德在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已遇到10支巡逻队,在一些重要街道、十字路口,甚至还有关卡的存在。
越是靠近港口方向,无论是巡逻人数还是巡逻频率,防卫越是严密。若不是没有全城大搜捕,柯罗德还会以为,自己或者艾斯已经暴露了。
嗒--嗒--嗒--
脚步声远去,柯罗德从‘丁’字路口街巷的角落里缓缓站起。
这条冰巷由四支小队巡视,每支小队10人,武器精良,并配备了传讯烟花。从军令的执行程度和气息看,他们应该是城卫军的精锐,负责拱卫那片哥特建筑周围街道的防御工作。
每间隔5分钟--从东头走到西头的步行时间,会有一个小队被换下休息,保证冰巷时刻有3支小队防卫。
在见闻色感知中,他还能发现,冰巷两旁的制高点还有一些呼吸绵长的稳重气息,大约是狙击手吧。
有这些潜入阻力因素存在,柯罗德反而松了口气,敌人防守力量越高明,越说明路没走错!
路线既然没错,那如何才能摆脱这些眼线呢?
不要试图用鸡鸣狗盗的方法通过,这个国家不养鸡,也不养狗,在深夜更没有动物敢在街头乱晃。
目前,方法有两个:一平趟,最短时间内处决所有观察者;二瞬移,超出视觉捕捉速度的移动。
前者,不可能,哪怕柯罗德出刀速度再快,也没达到瞬秒分散在不同角度、不同高低位置,几十名目标的程度。
后者,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动是难度,但不是不可挑战,只是需要周密计算落脚点,以及巡逻小队换岗,交接和转身时间。
十五分钟后,经过三轮观察,终于被他掌握一丝防卫缝隙,时间为2秒。
呼--呼--
“0……”
行动!
“象形踢技·剃·雀跃!”
在0.36秒内,连续高速踩踏地面数十次,产生爆发性的反作用力,柯罗德瞬间消失在刚刚经过的小队身后。
也许是捕捉到一丝残影,排在最后的队员正打算转头,慢镜头下,他的脖颈正在调节角度。
第一个落脚点,街巷1/3路段!
“剃·雀贰跃!”
时间慢放,就会发现柯罗德的连续跳跃,膝部没有任何打弯动作,类似于麻雀的轻巧、敏捷、无声,麻雀在长久进化中,膝盖骨完全退化,完全依托股部和胫部的肌肉,其他部位的肌腱运动。
“……”
第二个落脚点,准备休息的小队身后!
“剃·雀叁跃!”
“…1……”
第三个落脚点,交接小队身后!
“剃·雀肆跃!”
第四个落脚点,另一个街道,指向哥特式建筑!
“……2。”
2秒过去,镜头恢复正常,那位转头的队员仔细朝角落里瞧了瞧,确实没有发现,也许是精神紧张,眼花了。
另外两只小队完成交接,继续巡逻。
高处的狙击手还在抱着望远镜四处搜索。
柯罗德已抵达哥特式·冰雪庄园,门牌上写着“尤尔特·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