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二人先说了些套话,之后庆玺帝挥了挥手,示意表演可以开始了。
乐师舞姬走入席间,开始了吹拉弹唱,翩翩起舞。
荀欢作为一个吃瓜群众,看的是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眯了几下眼。
虽然她不擅长这些东西,看舞听曲儿她还是会的,更何况宫里的舞姬长相秀美,身段姣好,对于荀欢来说真真是一种视觉享受。
“皇上,宫里的歌舞都看腻了,今儿在场的都是我朝的才子佳人们,何不让他们一展身手。”萧贵妃手指轻抚着杏腮,手指上鲜红的蔻丹甲和那雪白的肌肤交相辉映,美的惊心动魄。
柳皇后看了萧贵妃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快,但脸上依旧是那副端庄大方的样子,将眼神望向庆玺帝。
庆玺帝听了这话,笑道:“萧贵妃说的有理,可有谁愿意一展才艺?”
庆玺帝说完这话之后,台下顿时寂静了一刹,随后便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臣女愿意一试。”
原来是右相家的孙女,柳飞絮,京都第一才女。也是柳皇后的侄女。
柳皇后见柳飞絮站了出来,脸上的笑意带了几分真心,“好,那就飞絮先来。”
柳飞絮今日表演的琴艺,抚琴时神态优雅,琴声优美,一曲结尾更是赢得了满堂彩。
“不愧有才女之名,这琴声婉转优美,赏。”
柳飞絮表演完后,便得到了嘉庆帝的赏赐,让剩下的贵女们都心有意动。
之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轮番上阵,还有一位贵女表演了套剑舞,倒是让荀欢提起了几分精神。
歌舞虽美,但是全都是歌舞确实有些让人乏味。
表演剑舞的是洪大将军家的嫡女,洪秀妍。三尺青锋耍的是刚柔并济,能看得出来确实是有几分功夫。
“不愧是将门之女,这......”庆玺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惨叫声打断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原来是那玉阳公主双手捂住脸惨叫不已,旁边侍奉的宫女跪了一地。
“怎么回事!”庆玺帝皱了皱眉头,不悦的问道。
玉阳公主此刻处于癫狂状态,对于庆玺帝的话仿若未闻,依旧在不断的大吼大叫,她身前的桌子已经被掀翻了,弄得一地狼藉。
旁边的座位也都受到波及,贵女们也是想要躲避却有不敢躲得太明显,只能僵硬的立在一旁。
男子席位那边的七皇子见此情景,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赶忙跑了过来,将玉阳公主制住,“玉阳,冷静一点!”
玉阳公主和七皇子莫飞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见玉阳惹了庆玺帝不悦,七皇子自然也急了。
七皇子这一过来,周围的贵女们便往后退了两步,不是没有想要表现的人,只是之前凑过去的人都被玉阳公主给掀翻在地,童侍郎家的那个姑娘还伤了脸。
玉阳公主被制住了,她紧紧捂住的脸也露了出来,原来的一张小脸现在涨成了个猪头,上面长满了疙疙瘩瘩的小泡,看起来渗人的很。
有些胆小的贵女已经忍不住惊叫出来,又被旁边的人紧紧捂住了嘴。
容妃见女儿这样,早就吓得哭哭啼啼,吵着让庆玺帝做主。
“容妃,注意仪容,你这样成何体统!”柳皇后见状,不满的呵斥道。
“容妃妹妹不过是爱女心切罢了,皇后娘娘何必如此苛责。”萧贵妃让宫女把容妃扶起,又对庆玺帝说道:“陛下,还是先叫太医来给玉阳公主诊治一番吧。”
“爱妃说的有理,传太医。”
柳皇后见此情景脸上的端庄也有几丝扭曲,旁边的嬷嬷看到了赶忙不露声色的扯了扯皇后的衣袖。
柳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下,让宫人下去稳定宫宴的秩序。
玉阳公主被扶到了殿里,她的桌位也被打扫干净了。
帝后都离开了,这宫宴自然要停下,不过参加宫宴的这些人还不能走,只能留在原地。
一时间,人心惶惶。
荀欢看着玉阳公主被抬走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后又敛了去。
很快,太医便到了,给玉阳公主诊治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玉阳公主花粉过敏所致。
这结论倒是让柳皇后松了一口气,不是吃坏了的就行,花粉过敏总赖不到她头上来。
容妃听了这话自是不信,嚷道:“玉阳从小就没有过敏的情况出现过,怎么现在会有,而且还是在宫宴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容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柳皇后听了这话,很是不悦。
“陛下,容妃妹妹说的并无道理,玉阳这事怎么就这么凑巧呢,莫非?”萧贵妃话没有说完,但是那意思大家都懂了。
柳皇后笑了一声,“有人专门要害玉阳,这话倒是有意思了,今天这宫宴可不是为了给玉阳选婿,把她弄成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庆玺帝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道暗光,“行了,都别吵了,玉阳这事是意外,容妃你作为母亲,连孩子花粉过敏这事都没有发现,实在是失职,好好反省反省。”
“陛下......”容妃大冤,她女儿成了这样,竟然还是她的错。
七皇子莫飞听了这话也有不满,“父皇,此事不关母妃的事,玉阳这过敏来的突然,以前也没有征兆,母妃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庆玺帝冷哼了一声,“朕还没有说你,谁让你随意到女眷的坐席处的。”
“玉阳当时情况不明,儿臣只是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好一个一时情急,回去把《礼戒》抄写十遍。”
说完,庆玺帝便甩袖走了,柳皇后说了一句让容妃好好照顾玉阳,也紧跟着庆玺帝离开了。
不一会儿,这殿内就只剩下了容妃他们一家三口了。
“母妃,父皇他......”七皇子气不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容妃喝住了,“不要乱说话,此事是母妃的错。”
“母妃,怎么会是您的错呢,分明是有人害的玉阳。”
容妃苦笑了下,说道:“宫里的事不是每件都有道理可言,玉阳毁了这宫宴就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