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雪彤眸光微闪,看着慕安宁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公主确是胜了,今日头筹非九公主莫属了。”评审官捋着胡子宣布了今天的头筹,随之上来的是两个小厮端着一个木盘盖着红布走了上来。
慕安宁兴奋的搓了搓手,甚至还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
秦漾不禁扶了扶额头,心道,九公主你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慕云天与辛诗嫣才是最为惊诧的,皆紧蹙着眉头,最终慕云天道:“子莺真是令朕惊讶,圩洲前些日子送来了一对玛瑙手串,便也赏了吧!”
这玛瑙手串可是不止百两黄金了,做工又精致,这份赏赐可是外宴中人都没想到的,李梓茹也愤愤的看着慕安宁,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与不甘。
慕安宁无奈,这可真是结梁子了。
这一场外宴比拼终于在众人惊讶中落下了尾声,女席这方九公主慕安宁拔得了头筹,男席那方吏部侍郎之子薛峰拔得了头筹,这都是让众人没想到的。
不过慕安宁管不了这么些了,让亦竹拿好赏赐便乐呵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秦漾见慕安宁落了座,轻声道:“九公主,您能不能不要那么明显?”
“本公主有吗?”慕安宁摸了摸脸,无所谓的回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公主赢了。”
百两黄金啊!她能买多少肉了……
秦漾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
“我与九公主聊得来,这块玉佩便送与九公主,望日后九公主出宫能去提督府找我。”
慕安宁接过玉佩,思虑了一会便将玉佩放进了自己的怀中:“也好,只是本公主穷,没有回礼,请秦姑娘不要介意。”
秦漾摇了摇头,内心表示,我不介意,您老只要别一激动把玉佩当了就好。
这场外宴在比拼结束后明显兴致淡了些,众人都各怀鬼胎,看着慕安宁的眼神也渐渐开始雕琢了起来。
既得到了头筹又赢了钱,这外宴显然没有再参加下去的必要了。慕安宁便同慕云天与辛诗嫣告了病,同秦漾道了别,便施施然的退宴回宫去了。
亦竹与素玉手里端着沉甸甸的盘子,面露喜色难以掩盖。
“主子,好多钱啊……”素玉两个眼睛冒着光,看的慕安宁差点以为素玉都要把这些钱吃了。
“待回了宫,先去找采买嬷嬷,叫她帮着换些料子好一点的布料。”慕安宁沿着郁花园慢慢的走着:“再去找潞玉宫门口的守卫换些肉食和柴火,还要禁闭两月之久,不想吃清水煮菜了。”
亦竹与素玉都一一应下了,心里都是止不住的雀跃。
但亦竹的表情明显有些疑惑,主子是同她二人一起长大的,会什么不会些什么,她与素玉都是一清二楚的,棋艺……主子是从未沾过的啊。
“主子,奴婢斗胆有一事想……”
“亦竹,有些东西藏在心里就好,不必知道的那么通透。”
亦竹的话还没问完,慕安宁便先她说出了话。她自然知道亦竹想问什么,只是她没有办法同她们说,你们原来的主子已经死了,现在的慕安宁,是个来着异世的无名魂魄。
亦竹顿了顿,半晌了然的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不会再问了。”
即是主子,无论如何,都是主子。
素玉是个心思单纯的,自然不知她二人说的是什么,只歪着头疑惑的问:“主子与亦竹姐姐再说些什么?奴婢听不懂。”
慕安宁轻笑摇了摇头:“无事,只是说内宴便不去了。”
内宴要面对的宫中众人,远比外宴可怕的多,反正钱已经到手了,去或不去,都是一样的。
亦竹与素玉了然的点点头,便跟着慕安宁缓步走回潞玉宫。
“肉团子,摔下来是会变成肉泥的。”
“皇,皇叔莫要吓止儿!”
路过郁花园的假山处,慕安宁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对话,不禁疑惑的朝着林子的位置看去。
只见一个墨衣华服男子坐在假山后的亭子里,发丝皆挽,眉目带着戏谑,仅一个侧脸便让人觉得宛如天人。此时他拿着酒盅斜倚在椅子上,含笑看向亭子旁边的树上。
树上趴着一个素白色华服的小胖墩,小脸有些花,带着几滴垂垂欲滴的泪珠,看起来委屈极了。
慕安宁离得稍远些,看不太清两人的样子,只看得到那树上的小胖墩似乎是下不来了。
慕安宁皱了皱眉头,赶紧提着裙边跑到了树下,也没看到亭中人的惊讶与探究,伸开双臂柔声道:“小胖墩,树上很危险的,快下来,姐姐接着你。”
树上的小胖墩撅了噘嘴,不满的道:“本太子才不是小胖墩!不过你要接稳了哦!”
太子?慕安宁愣了愣。
辛诗嫣十二年前育有一子,皇嫡子,自然成了当之无愧的太子人选。可后来生了病,又看管不周,小小年纪的皇太子便夭折了。
一直到了七年前,辛诗嫣再次怀了龙胎,这一胎又是个皇子,于是这空了许久的太子之位便落在了这位刚出生的皇嫡子身上。
想来这便是辛诗嫣的儿子,金洲的皇太子,慕斯容了。
慕安宁还在疑惑为何太子会在树上,下一秒一个圆滚滚的小人便朝着她跳了过来,慕安宁一个愣神,赶紧搂紧怀中的小胖墩,踉跄的朝后挪了几步。
“为何要爬得那么高?摔伤怎么办?”慕安宁轻声呵斥,用怀中的帕子给慕斯容擦了擦脸,面容不善。
慕斯容刚要训斥这女子对他不敬,却忽然被慕安宁温柔的动作给收服了,不禁声音也小了些:“本太子才不会摔伤呢。”
慕安宁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慕斯容活动了一下差点脱臼的肩膀,转头便要呵斥那亭中的男子。
“这位贵人,太子殿下都要摔下来……”慕安宁蓦然看到那人的脸,不禁咽了咽口水,声音也抖了抖:“姜……姜岁……啊不是,摄政王金安!”
慕安宁赶紧福身做礼,心道自己命苦,怎么碰到的人偏偏是摄政王姜岁瑾?偏偏是原主死皮白咧要嫁的人?
慕安宁也顾不得去质问什么了,只想快些离开:“摄政王您慢慢,慢慢赏景,安宁这就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