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到一起互相看着,脸红着傻笑,一时之间却想不出话题,只是心中感到欢喜。
“咳咳,你也没回养猪场,吃饭了吗?”田玉问。
“我去了趟县城,在县城吃过了。给…”尹大夫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递给她。
田玉接过去打开看,两听肉罐头,两瓶水果罐头,和一小袋大白兔糖。在当时绝对是缺货,尤其大白兔牛奶糖,那可是很少见到的。
“我去县城,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就给你买了一些吃的。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就是觉得你很爱吃,又会做吃的,买这些应该喜欢。”尹大夫低头说。
这个愣货,这不是变相说她是吃货吗?可是看着怎么那么可爱呢!田玉笑着点点头:“恩,我很喜欢。”不管他送什么,想他送什么都喜欢吧。
“对了,我也有送给你的。”田玉拿下背包,把叠的整整齐齐的现在最流行的薄毛料中山装拿出来,递给他。
“早就做好的,是我亲手做的。那会儿就是不知道用什么理由给你,今天终于有理由送给你了。”田玉嘻嘻笑。
尹大夫,拿过去看。一看是中山服,缝得很精致,而且虽然没试穿,目测大小应该裁剪很合体,他很惊喜,他看着田玉。
“这是你做的?我看比县城裁缝做的好。你怎么什么都会?老给我惊喜。我决定把这个礼物我会珍藏起来的。”
“什么珍藏,这是衣服好不好,当然是让你穿的,压箱底就失去它的作用了。”田玉怪道。
“哦,有合适的场合,我一定会穿的。”尹大夫平时工作忙,穿的不是工作服,就是消毒服装。这套中山装只有正式场合才穿,他在这里也没亲戚,所以不走亲戚。看来这衣服只有结婚时做新郎服挺合适,他开始脑补俩人结婚时样子。咳咳…..扯得有点远。
“要不我们坐下来吧。”
“恩。”尹大夫拉着田玉走到一块干燥的大石头旁边,石头很平,直面对着河。坐下时,他特意在田玉坐的地方垫了一块布。
“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田玉看着尹大夫。
尹大夫停了一会儿说:“我先跟你讲两件就发生在我们身边的真事,然后,再谈我们的事。”
“恩,你说吧?”
“ 你见过张贵吧?就是昨天和我一起的那位。”
“隐约记得那个人,那会儿心思全在你身上,别人只捎带注意了一下。”田玉回忆。 尹大夫听了心里不由欢喜,紧握了田玉的手,继续说:“咳咳,他比我还早来5年,我来时和他一直住在一起,我们难兄难弟,处的很好。他是n市人,很聪明,早在魔都qh大学分配当老师,其实他家的成分是工人,如果不认识苏琴的话,他是不会被发配到这里来的。”
“怎么了,这个叫苏琴不好吗?”
“不,相反苏琴很好。这人是学校有名的才女,长得也很漂亮。不过她性格尖锐,有看不惯的事会大胆说出来,她家是资本家,其实在解放前后全家陆陆续续都移民海外了,只有她带着满腔的爱国热血留了下来。她说真话,最早就受审查。这时刘贵认识了她,并爱上了她。两人公开恋情,并准备结婚。这时他们俩抓了典型,不批准俩人结婚,后来刘贵被发配到这里一直到现在。前年他终于打听见苏琴的消息,早两年苏琴被抓到牢里,由于不认罪已经枪决了。刘贵崩溃了,他找到我说要逃跑去苏琴的坟那里去。他说再也见不到她的人,准得见一下她坟吧?….他被我阻止了。”
田玉听了心里很难过,她能想象得到,苏琴是个多么优秀的人,可是就这样凋零了。
“现在我讲第二个人,这个人你没见过,在别的村里,这次大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他,以前我们三人每次都在一起。他叫孟韬。”尹大夫不由讽刺无奈苦笑。
田玉听了握他的手更紧了,希望能抚平他悲伤和不平。
尹大夫继续说:“孟韬来自t市,他当时是全国知名的画家,很有才,人也帅。在一次他的画展中他认识了一位姑娘,这姑娘是演话剧的,长得漂亮,很善良,是话剧团的台柱。俩人相爱后又结婚,过了两年神仙般的日子。孟韬被遣送到这里,他妻子要死要活跟了过来。开始俩人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可是说女方是共青团员,不般配,组织生生把俩人拆散离婚。把女方遣送到原来的城市。俩人挥泪告别,孟韬说回到那里就重新找一个吧,要把他忘记,从此天各一方。”
“后来女方在各种压力之下重新找了人,据说过得不太幸福。有一天,女方忽然跑到这里和孟韬见了一面。回去后,她是台柱,演这出话剧是悲剧,最后一幕角色设置的是悲伤而死。她演到最后哭得泣不成声,太入戏了。竟戏里角色死了,她也真的死在台上了。”